“陛下，草民等如今并未有这个想法，这一次也不过是巧合碰上了。”
六长老也顾不得皇帝会怪罪自己，连忙拒绝了皇帝的好意。
秦业轻笑一声：“朕也不是猛虎，六长老如此害怕作甚？”
六长老惴惴不安，伴君如伴虎，君主虽然不是猛虎，但比猛虎还要可怕。
毕竟，老虎吃你之前，定然会有预兆。
但若是君主想要杀你，可不会有半点征兆。
秦业对六长老的拒绝是在意料之中的，若是六长老当真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答应，那反倒是让他会觉得怀疑。
“据朕听闻，如今医家的弟子都是在谷中传承，若是到了时辰，便来外面义诊，可是如此？”
六长老点了点头，这些也都是大家知道的消息，所以瞒着皇帝也没有什么意思。
“正是如此。”
秦业问道：“医家如此也算是一脉相承，可若是长此以往，医家的人难道不同外面的大夫交流，光靠自己传承这些医术吗？”
六长老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来。
他知道皇帝说的没错，这也是他们有些长老已经在担心的问题。
但若是出世，皇帝让你去治病，你一个大夫难道还有资格反驳吗？
“陛下，其实这些年来，草民等也已经熟悉了这种生活方式，若是那一日恢复以往，怕是还会不习惯。”
秦业笑了笑，说道：“可医家的人，对于一些治疗方式还是不了解，臂如烈酒消毒，用线缝伤口。大夫令人尊敬，可大夫的一念之间，也可以致人生死。”
六长老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顿时绷紧了脸。
要知道，像是昨晚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并非很多，所以他们了解也不是很多。
还有所谓的烈酒消毒，其实古籍中也已经说过这样的方式，但他们医家制作不出来。
并且在外面也很难购买到所谓的烈酒。
所以说，烈酒消毒其实真正能用得上的机会很少。
“还有先前朕说过的那些方式，戴口罩，喝热水，六长老可知其实我们现如今吃的食物中，其实有很多细小的蚂蚁，这种蚂蚁要比我们肉眼观察到的蚂蚁还要小……”
六长老原本还不以为然，但他现在听着皇帝的话，一颗心已经蠢蠢欲动了。
虽说他们这些长老的年纪已经大了，但正是闯的年纪，若是当真可以看到这些话，那他们去地下见祖师爷，祖师爷也得夸赞他们！
“陛下，臣……不对，草民能否回去考虑考虑？”
秦业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此事的确是需要慎重，六长老回去考虑吧。”
六长老咬着牙，连忙跑了回去。
冯劫和陈平自然也是听完了这些话。
“陛下，咱们吃的东西中真有这种细小的看不到的蚂蚁？”
冯劫不敢置信地问道。
秦业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等到以后你也能亲眼看到。”
冯劫咽了口口水，连忙拔腿出去办事了。
陈平笑了笑：“冯将军真是吓得不轻啊。”
秦业摇了摇头：“朕也没有想到，冯将军向来作战勇猛，听到虫子竟然会如此胆小。”
陈平脸色微变，其实他也是有些被吓到了。
未知的恐惧总是很厉害。
与此同时，六长老对着另外的长老和弟子说了自己的想法。
“老朽觉得皇帝说的话不错，要是继续这样传承一脉，咱们永远治不好重症。”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关于“细小的蚂蚁”这番话，有些人还是觉得过于骇人听闻了。
“什么细小的蚂蚁，这就是在危言耸听！”
大长老面色阴沉地看着六长老，一脸的不赞同。
“如今还想要出去，你是见不得我们好好活着是吧！”
六长老顿时沉了脸，他的确是想要让医家进步，但也不是和大长老说的一样不管生死，然而如今大长老说的这话，好像是他想要害了医家一样！
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二长老连忙站了出来劝说。
良久，两人这才住了嘴巴。
二长老说道：“其实，老六说的并非是没有道理，做大夫的又并非是只有我们医家，民间也有不少高手。”
“我们一味地闭关下去，也并非是好事。”
“不如这样，愿意出去的，那就出去，愿意守着的，那就守着。”
“但是无论如何，不管是出去的还是守着的，都要记住医家的祖训！”
在场的弟子和长老面色严肃，无比郑重地点头。
“是！”
秦业看着医家的大长老和六长老，没想到竟然被劝说的这么顺利。
他还以为需要过几日呢，这才过了两刻钟而已。
秦业笑着说道：“既然两位想通了，等到齐郡的事情结束后，便同朕回到咸阳。”
大长老迟疑着说道：“陛下，祖上也侍奉过君主，但下场都不太好，草民……”
秦业无奈地看着在场的众人：“朕的父皇，也就是先皇，昔日统一六国，杀了不少的人，你们都说他是暴君，但他有杀过一个无辜之人吗？”
“夏无且，还有太医院的不少大夫，可都是寿终正寝，就连骂他的儒生博士，也没有一个砍杀的。一个被你们喊作暴君的皇帝尚且如此，为何不能相信朕呢？”
这话音刚落，众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皇帝说的的确如此。
先皇暴戾，可先皇从来不滥杀无辜。
大长老不甘心地说道：“可是那些的术士呢？”
秦业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险些都忘记了，徐福如今已经叛逃到扶桑，开始酿造恶果了！
“那些术士欺骗了先皇，先皇之所以忽然暴毙，就是因为那些术士之过！”
所谓仙丹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医家的大夫也清楚这世上不可能有长生。
所以，术士欺骗了皇帝本就是板上钉钉，怪不得皇帝如此愤怒。
“大长老，难道你认为我父皇不该杀了那些欺君之罪的人吗？”
大长老面色一僵，连连摇头：“自然是该杀的！”
若是换成他，也定会让其血流成河！
更别说，术士这种东西原本就是骗人害人的。
先皇此举，还救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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