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明日就要登船了,今夜你去把小猪带来!”寒月吩咐道,猪婆龙才第三境一层的实力,应该可以进入秘地,多一份力量总是好的。
“啸天,小猪体型较大,有什么方法能予以隐藏?”寒月有些犯难。
啸天道:“人族的困妖戒可以,不过有其限制。妖兽实力越高,存在时间越短,且不能修炼,只是一个牢笼。再者,达到天品的乾坤戒也可,相比困妖戒,它能沟通天地灵气,且独成空间。可以收纳第三境妖兽,境界过高不行,会破坏乾坤戒的平衡,导致空间破碎。”
“那人族呢?乾坤戒能否收纳?”寒月心思活络了起来。
啸天摇了摇头:“不行,就是第四境化形妖修也不行!人族乃万族之灵,需要完整的天地规则,困在规则缺失的空间,会走向毁灭。除非达到神品之上的圣品,并且空间成为一个完整的小天地,才有可能!”
寒月有些失望,看来自己想多了:“不能化形的第四境要修呢?”寒月还不死心。
啸天神色震惊,看了眼寒月手指上的龙纹道:“世间确有不能化形的妖兽异虫,万宝生给你的图录上应该有记载。这些妖兽异虫,哪怕服用化形草也无法化形。但上天是公平的,这些先天缺失的妖兽异虫,往往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那猪婆龙,就有一些雷电的能力,只是修行极其缓慢,能力无法展现。不过,收纳第四境,除非乾坤戒达到神品。至于第五境,想都不要想!”
自己确实想多了,龙纹戒并不是无所不能。必须尽快成长起来,否则现有的一切都保不住!
一个时辰后,北冥蛟返回。啸天和北冥蛟将四周隔离起来,猪婆龙被寒月收进龙纹戒。
猪婆龙神魂传来恐慌的波动,盯着玄冥真水连连后退,首尾相接缩成一团。寒月无奈,在远离北冥真水的地方,开辟了一处单独的空间安置猪婆龙。四周阴寒的灵力,让猪婆龙安静了不少,似乎很喜欢这个环境。
寒月的举动,让啸天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看着那游走的龙纹,眼睛充满了热切,里面到底有多少惊世之宝?
啸天的神色,让寒月升起了警惕,淡淡说道:“正如你想的那样,怎么,你有什么想法?”眉间的火焰印记,像活了一样,蠕动了起来。
“没有,没有!只是艳羡,少主不要误会!”啸天确无他念,况且他明白,寒月最大的杀器并不是北冥蛟,而是那朵火焰!
三日后,胖掌柜前来传话:“公子,万总管邀您登船!”
寒月一路跟随万宝生,来到北冥冰海的岸边,入眼就是五条百丈有余的楼船,楼船三层,以五行方位排列。楼船之间,以许多腿粗的锁链相连,就像一片移动的城镇。
眼前的景象,简直太震撼了。看着寒月几人那震惊的表情,万宝生很是得意,道:“这五艘楼船从选材建造,到布置阵法,足足用了二十年时间,花费了数百万晶石。这还不算准备阶段花费的人力物力,统统算上估计耗费千万之巨!所以,每个修行者收取一百晶石,一点不多。不过在船上,修行者之间进行的交易,广源号要抽取一成!”
寒月点点头,一百晶石确实不多,五艘楼船出一次海产生的消耗,都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万宝生带领寒月几人,来到居中的一条船上。一路上,船上的修行者纷纷猜测,寒月为何能得到广源号的青睐?
楼船上的修行者虽多,但真正参与争夺的仅有不到三成,其余之人则是为保驾护航而来。尤其是修行者成功归来,必然会引起他人的觊觎。
楼船三层,万宝生向一灰袍老者回话:“长老,人已到齐,半月之内海上没有风暴形成的迹象!”
“放出青背雕,传令起航!”灰衣长老作出指示。
船上悠长的号角响过,桅杆上青色的身影飞上天空,清脆的鹰啼过后,很快消失在北方。
楼船上的房间,都是收取费用的,根据位置的不同,付出的代价也不同。有实力的修行者,还有那些修行势力,都有自己的房间。但大多数修行者,都会选择在大厅,方便进行一些交易,也能节省一笔晶石。
寒月四人的房间在最顶层,打开窗户,大海上的一切尽收眼底。壮观的楼船,还有那深蓝的大海,让人不禁豪情万丈。此情此景,怎么能少的了烈酒?
对于酒而言,寒月从不刻意化解酒力,仅有味道没有感觉,那还叫喝酒吗?自己身边有两大妖修,况且还在广源号的地盘,寒月就越发的肆意起来,渐渐有些醉了。
安娅却恰恰新相反,虽然好酒,但在这里她时刻保持着清醒,不过她喜欢看寒月醉酒的样子。
此时万宝生前来,见寒月有些醉酒,失笑道:“小友雅兴,云长老相邀,去最前面厅中再饮几杯如何?”
寒月身形微晃,拱手道:“有何不可?”
安娅搀着寒月手臂,一路来到最前端观海大厅中,这里视野更加开阔,比寒月几人的房间大了许多。
放眼望去,这里皆是相识之人。青木岛的鱼小小三人和四位青衣中年人位于一侧,见寒月几人到来,鱼小小微微点头示意。另一侧则是冰神殿众人,柳如眉和玄若素坐在一中年美妇旁边,另一边则是一白纱蒙面的女子,膝上横放一把古琴。冰雷和沧海生几人坐在柳如眉对面,冰神殿在场的足有八人之多。
柳如眉见寒月已现醉态,不禁皱眉,这个家伙胆子也太大了。众人反应各不相同,几位女子颇感好奇。而冰雷则目光不善,旁边的冷原眼中杀意凛然,丝毫不加掩饰。
“诸位,在这广源号楼船之上,都是本号的客人。此次邀诸位前来,一时饮酒赏景,二是提醒诸位不要生事。无论之前有何等恩怨,待此行结束再说,诸位意下如何?”灰衣长老说道。
众人皆点头应允,不过目光在啸天和北冥蛟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安娅扶着寒月二人坐下,啸天和北冥蛟则站立身后,暗暗提防。
侍女奉上酒水,退了下去。寒月拿起闻了闻,笑道:“长老,万总管,寒月不习惯这寡淡之酒,还请不要怪罪!”眉眼间显露少许放荡不羁。
灰衣长老不以为意,道:“无妨,小友如有好酒,不妨拿出来老夫尝一尝如何?”
“好酒不敢当,只是比较浓烈,长老不一定喜欢。”说罢取出一囊酒递于安娅,送了过去。
一口入喉,灰衣长老眼神发亮,笑道:“果然不错!”
这时一清脆女声传出:“云长老,这位寒月公子,文采风流。美景当前,不只寒月公子是否能抚琴一曲,为之增光添彩?”说话者,正是那白纱这面的女子。
“他那浪荡模样,怎么称得上文采风流?一酒鬼而已!”因冷雪城之事,冷原对寒月极为仇视,出言讥讽。
“话不能这样说,寒月,如你真能抚琴一曲,也算还了我援手之情!”鱼小小意外插话,东方木听了连连皱眉,不知鱼小小为何如此。
寒月此时眼神渐渐清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就着海风猛灌数口烈酒,身形微晃道:“对于修行者而言,弹首曲子不难,你们要听,奏来便是!”
寒月伸手召来白衣女子的古琴,跟安娅交代了几句,来到三层甲板席地而坐,安娅则取出长笛立于身侧。
寒月长长呼出一口酒气,那难忘的笑傲江湖曲,在指间流淌而出。曲子快而节奏鲜明,古琴与长笛相得益彰。配上寒月狂放不羁的性格,把修行路上的刀光剑影,修行者的诸多情怀演绎得淋漓尽致。寒月那欲脱樊笼,追求自由逍遥的情感融入其中,拨动了每一个修行者的心弦。
楼船上的修行者,纷纷翘首观望。曲虽无言,却有其意,就像一颗石子落入心湖,荡起圈圈涟漪。
众人看着寒月的背影,眼神与之前有所不同。柳如眉的眼睛越来越明亮,玄若素说的没错,这个男子的确很特别。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飘散空中,寒月长身而起,仰天长啸。啸声如无形利箭,直射苍穹。
“寒月哥哥,什么时候见得逍遥?”安娅牵着寒月的手,眼角含泪。
寒月理了理她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轻声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安娅!”
沧海生的眼中,闪过了不可察觉的愤恨和嫉妒,然后默不作声低头喝酒。
“云长老,诸位,见笑了。我有些不胜酒力,这就告辞了!”寒月拱手示意,冲柳如眉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离开的寒月,玄若素若有所思。进入这北冥冰海,她总感觉自己的心神,不由自主的蠢蠢欲动。寒月的一声长啸,差点引得她心神失守,有一股想要与他啸声相合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