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温言,你现在变得没有人性,那么多无辜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温言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被捏断了,冷眉命他松手。

“你以为把人消除干净就不会涉及到你了吗,地下那么多的硫磺硝石,你哪里逃得了干系。”

温言的脸色白了下去,但眼神狠戾,

“秦大人,凡事讲个证据,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官无情。”

“那些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牲口!”

秦墨为眼尾怒红,唇紧抿成平线。

“温言,有人见过你在现场。”

温言的瞳孔快速收缩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如常,她自认收尾干净,就是现场有硫磺硝石又如何,

“证人呢。”

这一刻,她心中无比相信着谢云,绝对不会有对她不利的漏网之鱼。

秦墨为眼不眨盯着她,眼中失望明显,

“你当真没有一丝悔意。”

“秦大人无其他事请回,不送。”

温言淡漠的不在乎。

大都郊外出事的地点,是一处磨面作坊,作坊规模很大,当天里头有许多的做工者来不及逃生,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坊主在官府记录的证词是,秋燥意外失火。

大理寺受理调查案件时,已经找不到这位坊主,他们举家迁移了。

加上状告的家属失踪,这件案子,若是没有新的状告人,就会不了了之。qula.org 苹果小说网

傅明庭派人把作坊的坊主在半路上劫杀,伪装成盗贼劫财杀人,无一人幸免。

论心狠手辣,傅明庭也不逞多让,他并不是个良善之辈。

收到确切消息后,温言的心才放心落下,

“先生,秦墨为猜到是我了。”

“他来威胁你了?”

“他为那些百姓来谴责我。”

“没看出来,他还有一副正义心,和他爹不大一样。”

傅明庭给温言续上一杯茶水,暖和的书房内,茶香四溢,温言手指拿起碟盘里的瓜子嗑,

“说起秦家,自秦太师那撞柱之后,一直在家修养,也不知是不是要养老了。”

温言的瓜子嗑不停,刚倒的茶,一口饮尽。

“我看不会,他这一撞,撞出了一个忠,说不定,陛下会重用。”

傅明庭给她又续上茶后,手指捻了颗金桔凉果吃,两人聊天时间长,只喝茶嘴里淡。

“老姜辣啊,眼看着要被扔一边了,抓住这么个机会表演,不过那头撞得当时我听了都得咯噔,特别响。”

“儿子比老子出息,心里急着呢。”

傅明庭和温言一起的时候,那嘴和斯文没什么关系。

今日休沐,温言留在傅宅的时间久了些,她回去后,发现谢云拉着脸。

问过钰棋后,得知谢云午睡后醒来没见到温言在,不高兴了一下午。

晚上,两张宽椅并排放着,沐浴完的两人,伸腿放在脚凳上,两名婢女手中拿着敲锤在给锤脚。

稍远处,有大屏幕的皮影戏,在演东神记。

东神记讲述的是主人公因战乱来到了一处岛屿,遇到了神,此后的人生,都在追逐神的脚步。

可是神,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过这个凡人一眼。

温言被主人公执着无望的爱慕感动,一边流泪,一边吃已经剥干净的橘子。

谢云转过头,见到她哭着吃橘子瓣,

“你至于吗?”

“别看我,只是眼泪不受控,我没有伤心,要吃橘子吗。”

“要。”

谢云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方式来放松,尤其是在家中,穿着宽松衣,看一出皮影剧。

有种舒适松弛,清凉甘甜的橘子一个不够吃,谢云又拿了一个。

到了就寝时,谢云想睡觉,温言抱住他的头往自己胸口压,

“哪儿这么便宜,请你看戏,该付戏票了。”

“这么贵,早知道不看了。”

“晚了,快点交出来。”

“你自己来。”

谢云想懒懒躺着,温言故作狞笑着把他推倒,谢云想自己英明一世,没想到被这个女花贼玷污。

谢云身上的肌肤白又滑,温言舌尖舔吻勾他唇舌,手没闲着,在各处流连。

很快,原本想睡觉的谢云,起了反应,他认命的闭上了眼,享受温言带给他的快感。

温言对他索取者式的热吻,从撬开唇瓣缠舌到沿着下巴吻到脖间,她弓身想要更多。

情事上放得开的女人,被谢云压在身下狠狠的满足她,情到浓时,谢云咬住温言的脖子,缠绵至极时刻,他凶狠的本性面目袒露。

温言软成了棉,攀附着健躯,随他被冲到了神魂颠倒地,腰上的双手,箍住她不得动弹,只能承受他带来的一切。

事后,两人没有急着分开,而是又吻在了一起,温言腿软的后倒,金织红艳的桌布被扯了下来。

滚倒在地毯上的两人,依旧死缠着,靡靡的□□不断,不知疲倦为何物。

隔天清晨,起床的两人,唇唇就跟有引线一样,时不时要亲上几口,简直比新婚的夫妻还要蜜甜。

温言不是好人,谢云更不是,但他可以为她做下伤天害理的事,并不求等价回报。

温言娇起来的时候,简直叫一众下人没眼看,但偏偏谢云吃她那一套,抱着她去用早膳,路上还快跑一段,惹得她抱紧了他笑。

年关将近,大都的郊外,一位学子从外游学归来,拍门久无回应后,翻墙进去,原本见家人的兴奋心,倏然冻结,家中空无一人,并且尘土厚积。

她来到主屋,看见了那五块牌位,全身力气尽无,长嚎一声跌倒在地。

十天后,大理寺门前的击冤鼓被敲响,许多人围观了过去,只见是一名年轻女子在用力敲鼓。

但凡冤鼓被敲响,大理寺都要受理案件,但前提是落杖五十,这五十杖是为了防止百姓的小事件来浪费官力。

叶青咬牙挨过了五十杖,呈上诉讼状,状告官府不作为,大都郊外的叶家庄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又失踪了那么多人,竟然不闻不问。

秦墨为看着堂下人,按例寻问,

“你是何人,为何状告。”

“大人,学生乃.......”

叶青是位秀才,明年将参加科考,她条理分明的讲述叶家庄的遭遇,如今,许多家都成了绝户。

因为即将过年,这个案件要被延到年后,叶青被保护了起来,以防她不测。

当秦墨为来到叶青的所在地时,她受宠若惊的同时,脸上布满了红晕,她自认自己长得还算秀美。

叶青给沏上一壶清茶,然后规矩的站在一边,秦墨为意思性的端过茶抿上一口,而后问,

“在这里可还习惯。”

“回大人,一切安好。”

“听说你报考了明年的科举。”

叶青的脸更红了,他连这个都打听得清楚,

“回大人,是如此。”

“那你可知,身上有官司的人,不可参考。”

“回大人,学生知。”

叶青的眼眸很亮,她知道一旦有了官司就无法科考,可身为人子,若是不能替家人讨回个公道,她就是高中又有何意义。

她的家中,只剩下了她。

秦墨为走了,看得出来,叶青相当固执,就是不能科考也要把官司走到底。

温言知道有叶青这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太关注,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指向她的证据,就是查,她也不怕。

所以她并没有对叶青有动作,不想画蛇添足。

新年里,温言感染了风寒,说来也是因为夏尤清,她批准造出来的穴位铜人送到太医院以后,夏尤清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研医上。

于是女帝不悦了,舍不得罚夏尤清,就罚了温言,跪两个时辰反省。

温言回到周府,当天就发起了高烧。

周浔之差点想去宰了夏尤清,祸害到温言身上了。

温言全身无力的躺在被窝之中,热度很高,不适的想掀被子透气,周浔之坐在一旁,抓住她的手放进去,

“忍一忍,发个汗。”

“浔之,我好难受。”

温言浑身发烫,喉咙痒痛。

周浔之手放在她的额头,依旧烫手,他亲自给绞了巾帕给她擦脸擦手臂。

等喝了药后,温言昏昏沉沉的睡去。

周浔之原本是要在书房再处理些事情,可心静不下来,连续问侍女好几遍温言的情况。

最后索性回到房内,处一室内才静下心来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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