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被击杀,银色长发男人冷漠地拭去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液。
打开手机,又是朗姆发来的新任务。但不同以往的是,琴酒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照片中熟悉的背影所吸引。
作为本人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眉头紧紧蹙起,那个老家伙又在发什么疯。
琴酒不满地“啧”了一声,还不等他询问朗姆发来这种挑衅的图片有何目的,就被贝尔摩德紧接而来的通话抢了先。
“你最好有事要说。”琴酒冷漠道,随时打算挂掉通话,对面那个女人总是喜欢说些没用的调侃。
“先别急嘛。”仿佛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贝尔摩德在电话的另一边笑得格外开心,“关于那个图片,你就不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琴酒垂下眼眸,眉眼间尽显杀手的冷漠,吐出几个音节:“没兴趣。”
他向来讨厌神秘主义者,贝尔摩德这样,那个新来的波本也是这样。
远在地球另一端的美国,金发女人正俯瞰整个纽约景色,不时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
蓦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蓝青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趣味。
“这次的事情可是非常有意思呢,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
琴酒知道,作为在组织里拥有着特殊地位的贝尔摩德总是能先一手获得情报。
“你可不要惊讶——”女人刻意拉长了音调,惹得琴酒厌烦不已,下一秒就打算挂了通讯,却因为接下来的话停住动作。
“——那是另一个你哦。”
意料之内的,话筒里一阵沉默。
贝尔摩德勾起嘴角,自己当时得知这件事的反应也和琴酒差不多。很令人震惊吧,但这就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
“组织找人比对了你们之间的DNA信息,结果自然不必多说。”贝尔摩德的声音不知何时沉下来,没了之前的随意,“如果你没有双胞胎兄弟的话,这简直就是个灵异事件了,不是吗?”
她也没管电话那头的人是何反应,接着自顾自说道:“所以BOSS的反应也可想而知,你我都清楚,他对这方面的追求有多狂热。”
似乎是觉得琴酒的反应太过于平淡,贝尔摩德忍不住追问:“琴酒,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琴酒冷哼一声,为对面人的好奇心而感到无趣。
“黑色和黑色混在一起,只能是黑色。”
贝尔摩德嗤笑几声,“还真是你的风格呢。”
在最后,她强调道:“记住,必须要活捉哦~”
直到挂断电话,琴酒那边都没再说话,沉默地接受这道近乎是那位先生亲自派下的指令。
恰好处理完现场痕迹的伏特加也回来了,不等他询问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琴酒就转身向保时捷走去。
“走了,有新任务。”
“是什么任务啊,大哥?”伏特加一脸的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跟上大哥的脚步。
“抓老鼠。”
在看不清五指的黑暗中,唯有琴酒脸上的冷笑显得愈发杀气腾腾。
这个世界上只能允许一个“自己”存在。
深夜,静谧的房间内,原本陷入熟睡的泷月凛忽地翻身而起。
【宿主?】系统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被无端惊醒的泷月凛也十分疑惑地皱起眉,总感觉自己梦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但是已经想不起来了。
梦里好像有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却油然感到一股陌生,而且给人的感觉很是危险。
他伸手抚上一头银色的短发,若有所思。明明是在寂静的凉夜,却忽地感到有血腥味飘着钻进自己鼻间。
过去在组织卧底的记忆不时被回想、翻阅。
泷月凛的危机感是正确的,甚至还没等到天亮,他就等来了满脸凝重的安室透。
对方带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组织已经发现了黑泽阵的存在。而作为曾经与其有过牵扯的安室透,自然也没逃过组织第一时间的问讯。
这回泷月凛没有闻错,从金发青年的身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能想象出对方在之前经历了怎样的遭遇,甚至可能受到严刑拷打……
银发男人的面色瞬时冷冽下来,顾不上对方嘴里还在说些什么,他要迅速出手,将安室透只是虚掩在外的衣服一把扯下来,露出里面凌星几道伤疤。
安室透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偷袭”,反应过来后,他在对方沉默的注视下尴尬地笑了笑,就想要重新把衣服披回去。
“别动。”
这句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令安室透瞬间停止了动作,僵硬着躯体任由对方为自己草草包扎过的伤口上药。
“这种方式还远远达不到死亡的效果。”说到这里,他突然抬眸看向金发后辈,后者一愣,随即有些不敢直视地移走目光,避免与那双墨绿色的眼眸对视。
银发男人这才将后半句悠悠说出口,带了些阴阳怪气:“你要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他没再看对方的反应,而是专心处理伤口。直到良久,才传来青年带着点愧疚的声音。
“对不起,还有……谢谢。”
安室透知道,要是自己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卧底,恐怕没等到组织覆灭,自己倒是先英勇赴义了。
不管自己承不承认,在得知了一系列的事情后,安室透的心态变得焦急了许多。
泷月凛似有若无应了一声,然后才问起关于自己身份暴露的事情。
说到这个,安室透的脸色严肃许多,讲述起他所知道的经历。
在三个小时前,他收到了一则信息,上面要求活捉黑泽阵。
还没等安室透反应过来,自己就被带到组织的刑罚室内,由琴酒亲自审讯。
或许是之前安室透曾不加掩饰地调查过黑泽阵的身份,因此引起了琴酒的关注。
“波本。”琴酒伸出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猛然将低垂下的金色头颅拉近。
四目相对间,幽幽的目光几乎要直直戳向被审问人的内心最深处。
“你知道那个人的行踪。”他可以肯定道。
代号为波本的青年却不为所动,没有被诈出对方想要的信息。
他冷哼一声,嘲讽道:“一上来就将我关押在这里,不由分说使用刑罚,你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逼我就范?”
“琴酒,我什么时候不知道组织里可以无视规矩,直接对同级代号成员出手了。”
闻言,组织杀手的面色陡然阴沉下来。可无论金发组织成员身上的伤再如何被刺激,对方都坚称并不认识那个与自己极为相似的人。
半晌,琴酒才像是耐心耗尽,将手里的鞭子扔到地上,结束这场不平等的审讯。
“被我抓住老鼠尾巴的话,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说罢,来自组织的杀手转身利落离开,不知去往何处。
“过不了多久,组织的眼线就会发现你的踪迹。”安室透分析道。
泷月凛对于这个现状其实并不感到有多意外,琴酒银发黑衣的形象本来就很显眼。即使减少外出活动的次数,也无法逃脱被发现的命运。最初在披上这个马甲的时候,他就若有若无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如果被发现这具身体里有着他们所趋之若鹜的药物,恐怕组织几乎会全体出动只为找到自己吧。
“抱歉,是我大意了。”
泷月凛制止他继续反思下去的行为,“不是你的错,我迟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而且你和景光还在组织里卧底吧。”银发的前辈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面无表情,“我说过,我的目的就是来救你们的。”
安室透一怔,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自己和景也被划入这个范围之内,所以消除组织也成了对方要达到的目标之一。
只有这样,卧底在组织的二人才能平安回归,回到警校组的一员。
金发青年张了张嘴,却觉得嗓间陡然梗塞起来,半晌才道:“谢谢,前辈。”
被侵染成墨色般的眸子蓦地瞪大,似乎是根本没想到自己忽然被这样称呼。
安室透抿了抿唇,“我之前应该是这么称呼你的吧。”
“……嗯。”
[糟糕,]泷月凛不由感叹:[怎么有种养大的崽终于肯叫自己爸爸的错觉。]
系统十动然拒:[醒醒,你接到的不是养崽任务。]
[我当然知道啦。]泷月凛嘟囔道。
所以,接下来组织会怎么行动呢?
泷月凛很期待,毕竟他可是为了这一刻准备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