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洗了澡,换了衣服,不想让盛闻看见自己脸色太惨,粉底就弄的多了一些。
盛闻正在客厅里喂猫,他用掌心捧着,小猫一点点的吃着,跟两个人分开时候相比,小牛奶猫大了一圈,也不是瘦巴巴的样子了,肚子吃的圆滚滚的。
“起名字了吗?”盛闻随口问了一句。
“不想起,起完名字之后,我怕活不长,小时候听老人说的。”余温看着小猫的脸蹭着他的手背,卖力讨好的样子很寒心。
“以后搬到我那里去,我就剩下市中心的那套平层,房间很多,给它准备一间。”
以后就成夫妻了,余温有些不知所措,觉得跟做梦一下,但就是一个身份而已。
她在柜子上一阵翻找,然后将那张谅解书递给了盛闻,“给,我答应过的条件。”
他站起来,冰冷的眼中带着些许的冷意,唇角抿成不悦的弧度,“你不会觉得,咱们得婚姻,是场交易吧。”
余温的视线从谅解书移到他的脸上,“难道不是吗?”
………
从民政局出来,余温手里多了两个本,她刚才在民政局里,紧张的几乎窒息过去,真不是因为多爱盛闻,因为工作人员拿着身份证,确定了两遍余温的身份。
这是她最怕的东西,她知道这个身份总会有漏洞的,即便对方只是公事公办。
最后连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笑她,“知道是第一次结婚,老公很帅,不要紧张,看照相机。”
直到从民政局里出来,余温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盛闻将外套脱了,搭在肩膀上,领带了扯开,带着几分慵懒的看着她,“用不用送你去医院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
余温将结婚证放在包里,看了一眼手机上刚发过来的消息,随手删了。
“一起去吃顿饭吧,我定了一家火锅店。”
盛闻歪过头看她,眼底漆黑如墨,似乎心情也好了很多,“你决定,盛太太。”
火锅店里,余温跟店员要了发绳将头发扎起来,热辣滚烫的锅底在沸腾,空气中都弥漫着呛人的气味。
盛闻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他似乎不喜欢吃,但迎合余温,只是从清汤中捞了一些青菜,勉强吃了几口。
余温夹着腰片烫着,又烫又辣的,她的唇有些发红了,一双眼睛都是泪,“吃腰片吗?”
“我不吃内脏。”他见余温的唇角沾着辣椒,扯了两张纸巾递给她,“家里保姆做的一直很清淡,等你搬进来换一个。”
热气腾腾,余温看着盛闻,她有点不了解他了,他都吃不了辣的。
两个人吃完火锅,余温看着对面的二手珠宝店,这才是她今天真正的目的。
等她吃完饭,盛闻已经结完账等她了,他站在门口,修长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只是站在那里,这张被上天眷顾的脸,就很惹人注目了。
余温几步走了过去,看向盛闻,“咱们去珠宝店逛逛吧,对面的。”
她紧张的看着他脸上的微表情,他点头,“好。”
二手的珠宝店,经营模式却是有些另类的,只是帮别人挂售一些珠宝,店家收取佣金而已,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很多都是大牌的珠宝,这种东西很容易贬值的,落了灰尘也没有人光顾。
余温一眼就看见了盛闻摆在这里售卖的钻戒,放在天鹅绒的盒子里,昨天凌晨的时候,余温刚摘下去的。
为了不让盛闻看出什么,她趴着柜子看了很久,最后叫店主将钻戒拿出来,“盛闻,咱们得婚戒选这个怎么样?”
盛闻不会知道,钻戒是迟书原本买给余温的,也是两个人的算计,自己的妻子,一生却带着别人的钻戒,这是一个很荒唐的事情。
“你确定钻戒要二手的?”盛闻皱着眉,似乎觉得不太妥当,他愿意给余温买更大更好的钻戒,哪怕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余温拿着钻戒,眼睛里像是藏了碎星,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可我真的很喜欢这枚钻戒。”
盛闻拿过钻戒,很普通的样式,他在舒惢身边长大的,那个女人的珠宝每个都是藏品的程度,这颗钻石在盛闻眼中,连做边角料都不配。
他伸手替余温将钻戒带上,真是巧得很,大小刚合适,仿佛像是冥冥注定一样。
盛闻付了账,那八十多万,两个人从珠宝店出来,余温低头看着戒指,伸出指尖去触碰上面的钻石。
他的眼尾微微的弯了一下,“这么喜欢吗?盛太太?”
余温点了点头,“我要带一辈子。”
在盛闻的眼中,这几乎是听过最好的情话,却不知,背后是一场天大的骗局。
两个人正要往车上走,余温接到了宋露的电话,余温以为是花店的事情,还心惊胆战的,没想到是更惊天动地的事情,余温站在那里被雷的外焦里嫩,站在原地僵了半分钟,还是盛闻转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么了?”
余温整个人懵的,不确定一样的跟盛闻重复着,“我弟去跟宋露表白了。”
电话里,还有宋露的声音,“你快过来吧,你弟喝多了闹起来了,我过生日,本来挺愉快的,朋友们都在的,他什么时候有这种心思了?现在人在我家里,你快过来接。”
盛闻听的清楚,他本来就不待见宋露,那种女人圈内都是声名狼藉的,但天生的尤物,跟男人说话的时候,将手放在人腿上,轻浮至极,尤其是余京南那种未经世事的,绝对受不住诱惑。
电话那头,传来摔酒瓶子的声音,还有余京南的咆哮声,“你叫她过来也没有用,我妈说了不要她那个女儿了,也不是我姐姐了,她管不了我。”
“我看不得你在别的男人身边,跟我在一起,我养你一辈子。”余京南哭了起来,隔着电话,余温都听见了他的惨状。
盛闻抬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手腕上的表泛着昂贵的光泽,“作为姐夫,我去替你这个姐姐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