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滨周说的正兴奋,一抬头瞧见盛闻犀利的眼神,连翘着的腿都收起来了,带着讨好的口吻说道,“您别心疼她,她就是个骗子,还是个贱种,说不定跟无数个男人睡过,当初我卖她的内衣给别人,还能给我赚个烟钱呢。”
盛闻几乎要将杯子捏碎,自己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曾经被人这样的欺负,还是这种人渣。
他的脑子里全是余温的话,她红着眼眶说,如果她站在盛闻的位置上,一定比他还要良善。
“她跟迟书什么关系?”盛闻冷冷的盯着王滨周,骨子里都是冷透了的。
“什么关系?应该是仇人吧!两个人没什么交集,不过那个贱人扬了他姥姥的骨灰,听说迟书当了大导演了,当初在汕城的时候就挺清高孤傲的,看不起我们这些乡巴佬,怎么能看得上那个贱人……”
盛闻拧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盛闻的助理走了进来手里的纸箱子里全是刚取的钞票,过来摆在茶几上,路过王滨周的时候,闻见他身上那种臭味,捏了捏鼻子,实在想不到,这种人会是太太的弟弟。
一见到钱王滨周眼睛都亮了,伸手要去抱箱子,没想到一只手按在了箱盖上。
“盛先生,您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您问什么我都告诉您,商量好的钱。”他急了,抓着箱子不松手,然后撞着胆子威胁道,“你要是不给我,我保证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死去的前妻是个杀人凶手。”
盛闻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看着他,“我有权有势,别人是会相信你这个进过牢的骗子,还是我呢?我保证你以后过的生不如死,你也不是她的弟弟,你不配。”
助理已经识趣的将公司的保镖叫来了,盛闻挥了挥手,“把他拉出去打一顿,以后不许他进公司的门。”
王滨周这些知道怕了,“你这么有名望的一个人,怎么言而无信呢……”
盛闻极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无论她做过什么,都是我太太,别人欺辱不得。”
王滨周被人从后门丢出去的时候,浑身的伤,跟丧家之犬一样,也知道盛闻有权有势,自己招惹不得,只得灰溜溜的走了,暗骂自己倒霉。
盛闻跟迟书约定的是晚上,他顺便去了一趟医院,今天余父要去复查身体,他即便工作很忙,却还是过去了。
余父坐在轮椅上,人呆呆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远处,只有眼珠偶尔转动一下,即便当初的手术成功,但后遗症现在还没好。
“姐夫……”余京南正推着父亲,看见盛闻,眼眶极红,“医生说我父亲不大好,状况越来越严重,可能最近要做个手术。”
盛闻让助理将余父推进检查室内,余京南再也绷不住情绪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还不敢告诉父母我姐姐的事情,我现在恨透了那个骗子,要不是因为她,我爸也不会这样。”余京南痛苦的锤着床,“还有宋露,是她逼走她的,我现在还忘不了她,她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一辈子都得不到我爱的人。”
“她是为了你的前途。”盛闻冷着嗓子,“你不该怨她。”
“姐夫,你就不恨她吗?”余京南的泪刷拉拉的往下落着,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不恨了。”盛闻说完,助理推着余父从检查室里出来。
盛闻从医院里出来,阳光烈日,刺的他睁不开眼睛,这个充斥着脏污混乱的世界中,仿佛一切都是黯淡无光的,他原本以为善恶分明,但此时却已经无从选择,是非不分了。
他往车库走着,忽的远处一个正在走路的老人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都躲的远远的,哪怕是在医院的门口,也没有人敢管这件事。
车子的鸣笛声响彻整个停车场,不少人停下车子,只是探头看着。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从车里跑出来,跪在地上翻起老人的眼皮,然后熟稔的按着老人的胸口,一下下,用了全部的力气。
“我是医生,麻烦你们去找推车,他有心脏病,叫他们别再乱按喇叭了。”她熟稔的坐着心脏复苏,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过来帮忙。
盛闻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满脸傲气的姜医生,知道病人醒了,推车也来了,大家合理将人抬上去,连护士也追了过来,看见姜曦在这里,有点意外,“姜医生??”
很快病人被推走了,姜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个人意气风发的,没有当初的狼狈,只是人显得有些丰腴而已。
她一转身,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身后,他一身定制的西装,袖口微微的挽起,露出名贵的腕表,只是站在那里,在人群中就显得很突兀,一眼就能让人看见。
姜曦狼狈的拢了拢头发,不可否认,她现在对盛闻还是念念不忘,只是现在的她低在尘埃中,连仰望着他的勇气都没有,哪怕他已经丧妻,她还是不敢去有别的妄想。
“好巧啊。”姜曦整个眼眶都是红的,“我今天准备来入职,继续做医生,不过快一年半没动过手术刀了,得从基础的做起,至少以后能养活自己了,不靠姜家也能养活孩子。”
“嗯。”盛闻点了点头,“以后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给我留点自尊心吧。”姜曦含泪笑着,“我要去见院长了,先走了。”
看着她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盛闻良久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一双黑灼的眼睛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
助理此时已经从车库将车子开了出来,停在盛闻的身边,“盛先生,时间到了,您跟迟导得去见面了。”
车子缓缓的行驶在大街上,两个人约在了附近的一家茶馆,等快到了位置,坐在后排椅子上的盛闻忽的开口,“等一下。”
助理赶紧将车子停在路边,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坐在街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