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家老爷子在临终的时候,还是下对了棋,在盛闻的压制下,邢家的别人,只能安分下来,看着盛闻扶持着邢宝和,一步步坐稳位置。
会议早上七点钟开的,九点钟就结束了。
盛闻昨晚飞过来的,今天就要离开,前呼后拥的带着一堆高管。
“盛先生……”邢宝和从会议室里追出来,“你今天就要走吗?去外面一起吃顿早饭吧,本来想让家里人准备的,我家做中餐最好的保姆被迟书给弄走照顾他未婚妻了,我知道一处不错的餐厅。”
盛闻的心脏好似被冰雪冻了一样,被不断的挤压,连呼吸都似乎变得不顺畅了。
“不必了。”盛闻说话的时候明明风度优雅,但却冷的拒人千里之外。
邢宝和满头冷汗,也不好意思再相邀。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的,邢宝和的漂亮秘书过来传话,“邢总,迟导的那位未婚妻刚才打电话过来,她好像身体不舒服,想让您帮忙约个专家。”
“她最近怎么那么多麻烦事?”邢宝和已经掏出手机来了,“真是忙忘了,之前她被跟踪的事还没解决呢,说好了给她安排保镖的。”
盛闻猛地转过身来,语调中带着几分急迫,“她怎么了?”
邢宝和震惊不已,他认识的盛闻矜贵优雅,教养好到从不在外人面前暴露情绪,他还是第一次见盛闻脸色急的发白。
蝶蝶到了十点也没等到邢宝和的电话,也没好意思再打过去,只能花了不少钱从黄牛那里买了一张黄牛的号,然后叫了辆车,准备带余温去医院。
等两个人到了门口,一辆保时捷停在门口,蝶蝶都震惊了,“我叫的是出租车的?”
话音刚落,盛闻已经从车上推门下来,他仍旧是那副优雅从容的样子,目光落在余温脸上的时候,眸底沉了沉,她真的消瘦了不少,脸颊都凹陷进去了,眼睑下的黑眼前很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疲乏感。
“我送她去医院。”盛闻已经拉开车门,“我已经预约了肠胃科医生。”
蝶蝶赶紧道,“盛先生,不好意思,我已经找了黄牛挂了号,您的心意我领了。”
盛闻漆黑的眸子一直在余温身上就没有移开过,淡淡的开口,“我看了新闻,不少黄牛都是骗子,给你发过来的专家也是假的,你最好打电话确认一下。”
蝶蝶赶紧拿出手机联系之前的黄牛,果然对方已经将她拉黑了,连电话也不接了。
余温难受的不想说话,小小的身体几乎要支撑不住了,随时都会昏倒一样,连夜的失眠跟食欲不佳,已经让她没有多少精气神。
盛闻绷着脸,见蝶蝶不肯答应,冷声道:“我联系附近几个医院,这两天已经预约满了,你确定要让她再疼上几天吗?”
去医院的路上,余温跟盛闻一起坐在后车座上,他的手机响了几次,他直接挂断,似乎有些心烦意乱,连电话也不想接了。
余温的头靠在玻璃上,连车内的香水味都让她反胃。
“这么难受吗?”盛闻伸手将她黏在唇角的几根碎发拨开,她第一次觉得,他身上烂木头的味道,竟然有些好闻。
“怎么瘦成这样?”见她一直不说话,盛闻的叹了口气,“你跟着我的时候,明明养的很好的,一直还嚷嚷胖了,要减肥的。”
“迟书也对我很好,还想邢家最厉害的保姆叫过来照顾我。”余温勉强坐直,让自己的气势不那么弱,“可能是我的命太轻贱,不能富养,受点苦就长得好。”
盛闻冷笑一声,“好像我以前虐待你一样。”
其实盛闻在生活在也不是太讲究的人,一碗难吃的面也不会嫌弃,山珍海味也不会多吃一口,余温跟着他的时候,喝凉水都能长肉,也不是道是什么原因。
说话间司机已经将车停在医院门口,医院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余温的胃里像是被猫抓着,难受的厉害。
她刚进来就捂着嘴干呕,盛闻转过头来,满脸担忧,“刚才在车上不是挺好的吗?”
余温捏着鼻子,一张脸被憋得通红,“那是你身上常用的香水味能让我的胃舒服一些。”
盛闻随手就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挡在她的鼻子下面,许久未呼吸的余温,张开嘴大口的掠夺空气,果然那股朽木味有种让人神情舒爽的感觉。
果然医院都是这样,那怕是专家,问了余温一会,就让余温去做一堆的检查。
余温最怕的就是胃镜,迟书带着她往检查室走的时候,余温的脸色苍白,走的很慢。
“怕吗?”两个人走到门口,里面的门关着,从玻璃上看见一排排帘子,余温更是发憷。
“嗯。”余温笑了笑,“小时候做过这个,或许是那时候留下的阴影了,小时候总是饿的乱吃东西,那时候我差点死了,还是镇上的好心人送我去的医院,舅舅连医药费否没给人家。”
很快就到了余温,她虽然嘴上说着怕,但还是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刚才叫两个人的护士正要关门进去,盛闻却叫住了她,“我太太怕这些,我能不能进去陪她?”
余温刚进去,听见了盛闻跟护士的对话,转过头来,声音淡漠,“我不是你太太,你没有这个义务,盛先生,你在这里,给不了我任何的安慰,只会让我跟紧张。”
盛闻也没说什么,毕竟不会跟一个忘恩负义的病人计较,只能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
手术室内不断的传来余温饿的干呕声,每一声都好似揪着他的心脏,然后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他在路上一直挂断,现在终于接起。
“盛先生是吗?您认识王滨周吗?”对方的声音里带着威严,“我是警察,他发生了车祸,他一口咬定,事故是您找人做的。”
盛闻站起身来,目光一紧,“他死了?”
“福大命大,刚抢救回来,他说凶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