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可不敢去听他的风流韵事,摇了摇头,眼睛依旧很红。
他眼神冷锐,很有压迫感,他知道余温绝对不会因为自己外出“鬼混”委屈,他几乎能相信,他将女人带回家,她都能温柔贤惠的叠被铺床。
盛闻脱掉身上寒岑岑的大衣,指节被风雪冻的发僵,脸颊上更显得毫无血色。
余温见小猫一直围着盛闻的裤腿蹭,生怕他不留神踩了,黑白花的小猫已经比刚捡来的时候大了五六倍了,身子骨软软的,咕噜噜的打着呼。
“家里还有吃的吗?”盛闻现在还没有吃晚饭,随口一问。
“剩下的饭菜都已经倒垃圾桶了。”余温想了想,“你不是去酒店了吗?怎么没弄个烛光晚宴?”
盛闻脸上仅存的一点笑容渐渐地消失,他没再理会她,径直的去翻找冰箱,拿了面条青菜出来,似乎是想要自己煮面条。
他在自己的住处是有保姆的,每天过来打扫卫生,有需要的话会给他做一桌子饭菜,等他回来就走,从没打搅过他的生活,好歹也没让他胡乱的对付一顿。
“我帮你煮。”余温上去接过,手指不经意的碰到他灰黑色的毛衣,羊绒的面料上带着未散去的凉意。
“不用。”他绕过她去了厨房。
余温也没介意,跟在他的身后,“要是你对那个女人是真心的,我不介意离婚。”
盛闻刚拧开火,他站了许久,火烧着空锅许久,他才淡淡的开口,“就这么急不可耐吗?在等等吧,咱们才结婚多久?要不我去娶了姜曦?”
这话果然拿捏了余温的命脉,只能抱着猫去卧室了。
余温洗完澡出来,去厨房里接水,正好听见盛闻跟老爷子打电话。
对方的声音已经很虚了,“你小子用什么法子让你爹给我打电话的?他可不是什么贤子孝孙,你拿着什么威胁她了?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低头。”
盛闻已经换上了睡袍,躺在他买的绿色的沙发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能让他认栽的,还不是女人。”
“你啊……”盛老爷子叹了口气,“虽然是假的,但至少没什么遗憾了,对了,你这是睡哪里了?怎么睡沙发了?”
宽大的沙发他睡起来显得很小,他一抬眼正好看见端着水杯经过的余温,“我晚上睡觉不老实,会碰到她肚子。”
老爷子“嘿嘿”的笑着,仿佛看穿了一切一样,“你这是怕你把控不住自己,欺负人家吧,现在刚怀孕,你得安分一点,我大孙女有什么好歹,老头子我直接在异国他乡蹬腿死了,你来收尸手赶不上。”
余温没有继续再听,端着水杯去了房间。
之前余京南在的时候,盛闻晚上总是会偷偷去余温的房间,现在余京南不在,他自己缩在沙发上一晚上,外面下着雪,客厅晚上有点冷,他却依旧没回房间。
这次不欢而散之后,余温之后的十几天都没见到盛闻。
很快就到了十二月,花店的生意有些惨淡,余温清算了一下账目,亏损还挺严重的,没有事情做的她,偶尔去一趟店里,连宋露都很久不去店里算账了。
余温还是从陆未得口中得知,她竟然将套给扎漏了,怀了孩子,借此逼宫,没办法对方只能给她了一千万打胎,之前欠的钱全部还清了。
十二月中旬的这天,余温从宋露口中知道,迟书第二天的飞机,直接移民国外,带着骆梨。
偏巧这天余温接到了宋露的电话,说要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说,约在余京南打工的酒吧,余温收拾了一下,就过去了。
灯红酒绿,余温过去的时候,宋露正坐在高脚椅上,穿着黑色的长裙,黑色的皮鞋很高,长卷发梳起来,没有之前的浓妆艳抹,人看起来有点疲态,眼角有细细的皱纹。
往日烟酒不离身的她,手里端着一杯白开水,看余温坐过来,无奈的笑了笑,“你跟你弟长得很像,都好看。”
余温要了一杯冰水,脱下身上的大衣,“孩子刚打掉,也不在家好好的呆着,怎么出来了?”
“我准备金盆洗手,想嫁人了。”宋露的神色有点古怪,“他年纪太小,还不够结婚的年纪,我得在等几年,到时候都老了。”
余温有点诧异的看着她,她之前交往的就,都是富二代,年纪大的也有,这么小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以为生了铁石心肠,却还是败在感情上了。”她想点烟,在身上的摸了一会,只摸出打火机来,“他就是个傻子,藏不住心事,一直护着我,我跟人拼白酒,他给我换了白水。”
宋露这个人只认钱的,之前信过感情,被骗的倾家荡产,没想到还是陷进去了。
“那天我喝多了,他送我回家。”宋露喝了一口温水,润了润发干的喉咙,“他蠢极了,没趁机跟我做那种事,做了一顿早餐,之前我跟的男人,都是图我长得年轻漂亮容易得手,可他对我很尊重。”
余温是个聪明人,一下子意识到有些不对了,手里攥着带冰块的水杯,“别跟我说,这个人是我弟弟余京南。”
“是。”宋露苦笑一声,“他就像是影子,无数次的出现在我面前,现在我总是下意识的去找他的身影,我现在不欠钱了,只跟着他。”
一杯冰水泼在了宋露的脸上,她脸上的妆容面目全非,她却浑然不在意,任由睡一滴滴的滴落在她昂贵的皮草上。
“你比他大六岁,你怎么敢。”余温经历过太多,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家人,“他以后是要做警察的,你难道要他被人指着鼻子耻笑吗?还是让我妈去忍受流言蜚语?”
宋露没想到一直软弱可欺的余温,生硬起来这么可怕。
“他还太小,一身的英雄气概,只想着要保护很弱的东西,而你天生的会装弱讨好男人。”余温看破一些,“所以他以拯救者的姿态护着你,但感情这回事,他压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