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罪孽

余温没想到他这样的执拗,死命的揪着他们不放,逼的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

她将水果放在茶几上,身上没有多少钱,只有半块西瓜,用保鲜膜盖着,似乎不新鲜了,淡红的汁水覆盖上保鲜膜上。

严阔还在以拯救者的姿态跟她说话,“余温,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你好好考虑。”

说着他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放在余温的面前,“以后你继父欺负你了,就直接按紧急联系人,第一个是我的名字,我会直接过去。”

“我跟警察说,他没欺负我,你才被处分的,你不怪我吗?”余温看着他,就没见过比他还傻的人。

他摸着脑袋,“我还怕你承认呢,你继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会报复,我没事,过几天就能上班了,就是几个月的奖金没了而已。”

余温攥着手机,仿佛有点烫手一样。

她正要告辞,严阔的电话响了,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自己的手机旧的屏幕摔成了蜘蛛网,后盖子也磨损的厉害,却给她买了最新款的。

“哥,嫂子的照片你什么时候发给我啊!你这人怎么老忘事,严警官,你还真是忙的很。”余温是第一次听见严簌的声音,带着少年气,“长得漂亮吗?我侄子可一定得好看。”

严阔看了一眼余温,眼底带着一丝的尴尬,“你最近忙什么呢?”

“刚打了一场官司,无良老板欠薪,我赢了。”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里全是骄傲,“哥,我没让你失望吧。”

“没。”严阔的声音里带着骄傲,“等哥调回去了,一起吃顿饭。”

“好,带着嫂子一起来。”电话里的人声音很激动,偏巧在这时候,余温要起身,撞倒了手边的啤酒瓶,严阔问了一句,被严簌听的清楚。

“嫂子在身边呢,我说你怎么这么紧张,我的傻哥哥,你还能骗了一个律师。”严簌满是得意,“嫂子,嫂子,听见了说话。”

那时候的严簌跟现在的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没有了那些调皮,执拗的想要查清楚一切,像是个疯子一样,性格大变。

余温起身悄悄的离开,老旧的宿舍,连楼梯也是残破不全的,空气中散着发霉的气味。

不出她所料,孙德治回来了,才短短的一个多月,就将从迟书那里拿走的钱全部花完了,而且在外面欠了一大屁股的赌债,鼻青脸肿的回来,像是条灰溜溜的狗。

他在余温去送手工活回来的路上拦住她的去路的,叼着最廉价的烟,肿胀的眼睛成了一道细缝,“再给我一百万,要不老子说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小子的父亲是大导演,一定私下里藏了不少钱。”

余温知道他这种无赖是什么样子的,贪婪不知廉耻,被他拿出把柄,一辈子都要被他控制。

“说出去啊,你还不知道,严阔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们很快就进去了。”余温笑着,眼底带着讥讽,“你拿钱的事情我们也会交代,你这算诈骗吧,而且将来也是得还钱的。”

一听着话,孙德治鼻子都气歪了,嘴上骂的恶心,全是痛斥严阔的。

余温的手里紧紧的攥着刚拿回来的零钱,这是她没日没夜赚回来的,一会要去给她母亲买烟的。

“你别去打搅迟书了,这钱我给,他爸有五六个私生子呢,之前遗嘱上也没给他钱。”余温眼底的光稀疏的破碎,“你去弄死严阔。”

孙德治进去过几年,他是个为了钱玩命的人,抽着劣质的香烟,“你有什么钱?骗鬼呢?”

余温声音很轻,“我继父家里有钱啊,我想办法帮你弄到,两百万。”

听到这话,对方眼睛都亮了,抽了两根烟,才下定决心,“行,你敢骗老子,下地狱也得拉着你一起,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事谁也活不了。”

那时候的她,已经不想活了。

…………

会所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余温坐在落地窗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根烟,椅子很小,她竟然能蜷缩进去,小小的一个。

她无聊的看着醉生梦死的人被搀扶着离开,都是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看起来却都一个样。

盛闻是凌晨四点醒的,外面很黑,他的头疼的厉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一时间不知道在哪里,台灯微亮,头顶上抱竹筐的少女,身段妖娆,几片布料盖不住性感的身材。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成荀之在会所的房间里,他昨晚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盛闻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臂,这才看见,自己被烫伤的地方,涂抹了药膏,还贴着一片有点可爱的创口贴。

他起身的声音太轻了,余温没听见,屋里很暗,盛闻找了许久,才看见阳台上蜷缩着的她,像是个小鼹鼠一样。

她手里拿着一根烟,这让他无端的心中一紧,他都快有阴影了,生怕她再烫自己。

听见声音的余温转过头来,扬了扬手里的烟,“我学会怎么抽了。”

盛闻过去,夺过她手里的香烟,放在桌子上的烟盒已经空了,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谁让你抽我的烟了。”

他将烟熄灭,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想要散去满屋子的烟味。

“还想继续吗?昨晚没做的事。”余温站起来,光脚踩在地毯上,或许是站的太久了,双腿有些发麻。

她的头发披散着,身上裹着宽松的睡袍,漂亮的眉眼,额头上小小的美人尖,她生的不算那种颠倒众生的绝色,偏就是每一处都长在了盛闻的审美点上。

盛闻伸手拽着她走了几步,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倒在床上,正是他刚才躺过的位置上,上面好像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盛闻的手扯落她身上的睡袍,灯光下,台灯正照在她的头顶,他这才看清楚,她眼睛都是肿的,看起来是哭了很久。

冷风顺着窗户进来,吹在她暴露的肌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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