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相知

“我只是想稍微修剪一下的。”余温缩着脖子,明知道他不会跟她真生气,还是一副迎接暴风骤雨的可怜样子,“可能是剪头发的那个帅哥太好看了,我就没注意长短,,养了几个月的头发都没了。”

迟书咬牙切齿,“就那么好看吗?”

余温接话也不是,闭嘴也不是,走到镜子旁转圈照了照,确实很难看。

就算再好看的一张脸,配上这个蘑菇一样的头型,也显得有些可笑。

“抱歉啊!”余温低着头,许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明知道你想让我留长一些的。”

迟书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过去抱住她,“咱们两个别说抱歉,前几天是我错了,我们再也不吵了,好吗?”

余温的耳朵紧贴着他的胸口,像是忽的想起来什么似的,“你的头发也该剪一剪了,明天起陪你去。”

他挑眉,“让我去宰了那个小子?毁了你的头发也就算了,还让你觉得他好看。”

余温淡淡的笑着,“迟书,我觉得咱们该谈谈你搂着小姑娘的事情……”

他刹那间像是踩到尾巴的猫,不由分说的将她推到在那张绿色的沙发上,余温整个人都悬空,下意识的抓,沙发的皮面被指甲给勾坏了。

余温还没惊呼出来,他就开始欺负她了。

…………

余温再过去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头发剪的这么糟了,蝶蝶眼中的那个白月光,竟然只是个学徒,平常也就扫扫地,洗洗头发的,昨天值班的时候,理发师出去喝酒去了,然后那两个冤大头就过来了。

他为了赚这笔钱,竟然拿起来剪刀。

迟书跟余温一前一后进来的时候,男人正穿着紫红色的西装,皮鞋擦的锃亮,亲切的上来迎宾。

余温这才看清楚,他的名牌上有个简单的名字,扎克。

特别俗气的名字,不过理发的为了追求时尚,都起一些洋名。

“是你?”扎克的目光从余温的身上转到迟书的脸上,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的敌意,“是这位先生剪头吗?我这就叫我们理发师过来,我先给您洗头!”

“是他吗?”迟书咬牙切齿,目光落在扎克的身上,“你给我剪,我看看能剪的多糟糕……”

余温满脸同情的看着迟书,还是好言相劝了一句,“你确定?明天蝶蝶就要结婚了,头发剪遭了就完了!”

“确定。”迟书的目光落在余温的脸上,有点视死如归的精神。

负责洗头的是个小姑娘,眼睛像是扫描仪一样往迟书的身上扫,他虽然穿着休闲的衣服,却也都是国际大牌,尤其是那块随手摘下来扔给余温的手表,得五六百万才拿的下来。

小姑娘顿时跟见到财神一样,竭力的推销着各种卡。

迟书一笑,小姑娘心神荡漾,“等他剪的好看,我就办。”

等迟书被带去洗头,余温看见扎克正提前坐着准备,见了余温乱七八糟的头发,也有点愧疚,“其实我之前也剪过一段时间,昨天蝶蝶跟我一直说话,我心乱了,就没把握好。”

余温记得今天过来的正事,“你有女朋友吗?”

男人一米八的大个子,脸红的跟什么似的,满脸局促,“没有。”

“那你觉得蝶蝶怎么样?”余温是个不含糊的人,“她说你上学的时候追过她,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扎克低着头,低头看着自己油光锃亮的鞋子,可他知道,自己的皮鞋不过是街上买的廉价的东西。

“她家里很有钱,上学的时候就一身名牌,跟她做朋友的也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男人卑微的低下头,“我追求她,带给她的只有拖累,爱一个人怎么可能让她受苦呢?”

余温一阵心酸,原本要说的话,全部都忘得一干二净。

“是蝶蝶让你来问的吗?”他转身收拾着包里的剪头工具,语气中带着无奈跟心酸,“如果她问起来,就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蝶蝶是个话很少的人,她昨天回去的时候一直絮絮叨叨的,还在手机里翻找照片,我从未见她高兴成那样过。”余温抿了抿唇,“她跟不少朋友都打听过你,可以说你是她失而复得的人,我能看出来她很后悔当初没勇敢一点。”

“为爱不顾一切的人都是勇士,这的条件让我只配做个懦夫。”他把玩着剪刀,一排排细密的尺子散着寒意。

他刚说完这句话“勇士”就出来了,迟书就裹着围布走了出来,他长得太高,别人到脚尖的围布只到他的膝盖,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似乎是累了,打着哈欠,“打搅到你们谈了?我可以听吗?”

余温想踹他一脚,偏巧他正拉着椅子坐下,余温踹出去的脚落了空,只能无奈的去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了一份杂志看。

扎克对待迟书的头那叫一个虔诚,头发一缕一缕的修着,磨磨蹭蹭了半个小时,余温也没见有多大的变化,连迟书也无聊的睡觉了。

余温看的杂志也是乱七八糟,甚至还有备孕要准备怎么样的饮食,余温拿着手机准备拍张照片,刚巧有电话进来。

“喂,蝶蝶……”余温放下杂志,“怎么了?”

“刚才邢家联系我,说让我当伴娘,我来不及准备首饰。”蝶蝶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刚投资的店铺,现在手头上没有钱,你能借给我一套吗?要是不方便的话,我问问邢家……”

“没事,我首饰盒里有很多,随便挑……”余温说着抬头,看见扎克眼珠不带转的看着自己,但手上的活是一点没停下。

余温霎时瞪大眼睛,“头发,完蛋了!”

…………

婚礼是在古晋最有档次的酒店办的,来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上次这么热闹,还是邢老爷子的葬礼上。

邢宝琳穿着定制的婚纱,比以前漂亮太多了,在化妆室哭的梨花带雨,连补了好几次妆容。

余温跟迟书坐在宴会厅最角落的位置上,恨不得将头扎在地缝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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