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唯也不再打趣她,温柔的握上她稍显冰凉的小手。
看来这次是又把她吓坏了。
沈云初紧绷的神经稍稍的缓解了些许,佯装微怒的轻轻锤了锤他的肩膀,轻哼一声,“让你吓唬我。”
顾津唯深刻的反省着,他道:“我也没有想到她真会动手。”
“你知道是谁打伤了你?”沈云初觉得哪里不对劲,按照电视剧剧情,这个时候男主角应该是不知道谁是凶手,而且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然后展开一系列调查,经过三十集的反复撕扯之后,终于水落石出凶手落网。
顾津唯笑道:“我大概猜到是谁,对方跟着我们一路来到酒店,故意制造声响引我上钩,趁我不备的时候直接砸破了我的头,在她离开的时候,模糊间我觉得这应该是我见过的人。”
沈云初把王一萌的百科资料打开,递上前,“是她吗?”
顾津唯大致看了一眼,模糊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明了起来,他道:“应该是她。”
“看来是从上次要封杀她的时候,我们就被她给盯上了。”沈云初将手机往桌上一扔,“平日里在剧组里唯唯诺诺见人就嘴甜的叫姐啊哥啊,没有想到是这种玩意儿。”
“你怎么知道是她?”顾津唯见她如此肯定的把人给找了出来,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她当时蒙着脸,我也不是很确定,你怎么那么清楚就是她做的?”
“我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愚蠢,伤了人还敢来医院炫耀,似乎是很想看到我落魄的样子。”
“她来找你了?”顾津唯稍微有些激动的坐起身,“她有没有偷袭你?”
“顾先生,我像是那么蠢会随随便便上钩的人吗?”沈云初反问。
顾津唯沉默了片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顾太太这句话倒让我觉得自己犯了蠢一样,我不仅上钩了,还被她成功袭击了。”
“人有失策马有失蹄的时候,顾先生不必因为一次错误就妄自菲薄,你在我心理,依旧是威风凛凛的小顾总,脑袋瓜一个顶十。”
“这份夸奖,我受之有愧啊。”顾津唯敲了敲她的小脑袋,“那个人呢?”
“不知道,大哥把人弄走了。”沈云初显然是不想再被这种人扰乱自己的心情,转移着话题道:“顾先生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顾津唯莞尔,“需要我下床蹦跶两圈给顾太太证明一下吗?”
沈云初按住他说来就来的身子,忙道:“你就别说风就是雨了,我都快被吓死了。”
“好好好,我不动,我好好躺着。”顾津唯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没多大的事,就是碰到了一下,不会有什么影响。”
“伤哪里不好,偏偏要伤了脑袋,这就是伤上加伤啊,怎么会没有影响呢?”沈云初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额头上的那块纱布。
如果这个口子出现在别人身上,那确实不是什么大影响,甚至都不用去医院,就用碘酒消消毒第二天可能就结痂了。
可是顾津唯不一样啊,他这颗脑袋现在可是不定时炸弹,一点火星子就能引爆危机。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的心都快被吓破了啊。
顾津唯却是不以为然,他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我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还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我现在看的比之前清楚多了。”
沈云初半信半疑的凑上前,不确定道:“真的?你真的没有觉得有半点不适?”
“我难道还会睁眼说瞎话吗?”顾津唯刮了刮她凑过来的鼻子,“你放心,我不会隐瞒的,我说过不会再欺骗顾太太,就绝对不会隐瞒你一个字。”
沈云初虚惊一场的长吁出一口气,仿佛压抑在心口的这口闷气总算纾解开了。
但谨慎起见,沈云初还是叫来了大批医生,在一系列检查之后,才完全放下了这颗高悬着的心脏。
夜风寥寥,医院顶楼的休息室,一片漆黑。
王一萌被反绑在椅子上,堵着嘴,蒙着眼,她恐惧极了。
自从那场闹剧之后,她就像是被遗忘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束缚。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她知道自己这次太草率了,甚至都没有想好后路就贸然出现。
她真的是得意忘了形。
咯吱一声,紧闭的房门从外被人推开。
王一萌警觉的坐直身体,也不管来者何人,她呜呜呜的叫喊着,哪怕发不出一个声音,也能听出她在求饶。
来人摘下了她头上的黑布。
强烈的光猛地照耀进王一萌的眼中,她很是不适应的闭了闭眼。
等待重新睁开眼时,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了几分。
沈云初似笑非笑的看着犹如丧家之犬的女人,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找来一张椅子,气定神闲的坐下。
王一萌张望四周,她这才看清楚自己的身处环境,这里还是医院,只是在医院哪个位置,她就不清楚了。
“说吧,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三番五次的想要除掉我。”沈云初翘着腿,语气平静,仿佛谈论的不是什么生死大事,而是在和朋友唠着闲话家常。
王一萌眼中的嫌恶无需掩藏,暴露的一览无遗,她道:“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都到了这一步,你觉得我还没有把整件事调查清楚吗?”沈云初嘴角噙着笑,意味深长的笑。
王一萌双手紧握成拳,哪怕证据确凿,她也抵死不认,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只是来医院探病而已。”
“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亲密到需要互相探病这一步。”
“毕竟也是同一个剧组的演员,碰巧我也这边玩,得知了消息赶过来很正常啊。”
“既然你要继续给我装傻充愣,那只有我亲自来帮你回忆回忆你都做了那些事。”
王一萌面上风平浪静,但反绑着的双手早已暴露了她的恐慌,因为紧张,她的手几乎都在粗糙的绳子上被磨破了皮。
疼痛感袭来,让她混沌的意识保持着清醒。
沈云初似乎在组织语言,在考虑从什么地方说起这件事。
王一萌心乱如麻,她身上背负着太多秘密了,随随便便一件小事现在都会成为压死她这头骆驼的稻草。
她不知道沈云初都调查到了什么,是金主,是包养,还是她曾经买通稿黑对家,或者说她强行越级碰瓷最后还成功了惹得某个大影帝退圈。
王一萌身上的黑料很多,但凡只要公司放弃她,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沈云初看着她强行伪装的平静,不禁觉得好笑,她道:“你身上那些料,我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
王一萌咬牙切齿的说着:“你少危言耸听,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们沈家哪怕再只手遮天也不能随意草菅人命,你们现在囚禁我,是犯法的。”
“是吗?”沈云初明知故问,“就算你要去举报我们,好像也有个前提,前提是你能不能走出这道门。”
“你什么意思?”王一萌挣扎了一下,“你们想要杀了我?”
“你这话说的,你既然心里很清楚,那也不必说出来,这里就你和我,咱们心知肚明就行。”
王一萌慌了,她今天被打怕了,如果这个女人再发疯的冲过来殴打自己,她说不定今天真的得死在这里。
沈云初看着她一点一点崩溃的那张虚伪脸谱,越发不受控制的笑了起来。
王一萌提着心悬着胆,慌不择路的说着:“你们不可以这么做,你们这样做,也会付出代价的。”
“你对我下毒的时候,应该想过会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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