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这殿堂之内的人有所察觉的,是他们那多年磨练而来的感知能力。他们所持有的优灵,不约而同地裹在了他们的身上,让他们变得如一个披着七彩神衣的得道高人。做为第一个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气息的阮曦今,率先想到要保护的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尊,而是她身旁的曹祐,这是她做为一个母亲天生所拥有的习惯。
“护驾!护驾!”不等殿堂之内乱作一团,投之来就异常激动地尖叫出声。他很想要往阮曦今那边跑去,却还是护在了帝尊的面前。其实,以帝尊的修为是不需要他保护的。得了他这一声提醒,守在门外的那些金麟军纷纷往帝尊的身边护了来。
“十二家族祭,真是一个好的开始。哈哈哈……”借助这一团黑云暗雾从远处飞遁而来的这黑袍人,有恃无恐地站在了大门口,不让眼前的这些个家伙从他的身边离开。笑呵没几声,他就等来了一束金光。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因为这金光准确无比地穿过了他的眉心。短暂的绝望过后,他又死皮赖脸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为了让那放冷箭的家伙收敛一下,这家伙幸灾乐祸地说道,“传闻羿神箭百发百中,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就是不知道你在短时间内能够射出几发。”
一个又一个和这黑袍人身形一模一样的家伙,不断从这人的身上遁形而出。乍一看之下,他们好似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孪生兄弟。不过,还未等他们拿着各式灵器袭向那掌弓之人,一个个又都烟消云散而去,不留一丝痕迹。饶是这样子,还是有越来越多的黑袍人往前冲去。
“……”顿觉得头昏眼花的后本盛,料想自己是中了什么药物的谋害。眼看着自己的儿女就要受到那些黑袍人的所害了,这大叔转身就带着他们仨离开了这个殿堂。在他离开的这一瞬间,那些个黑袍人纷纷将目标转向了其它宗门的大人物。眨眼间,整个殿堂内混为了一团,各种刀光剑影尽出,大多是为了不让自己和身边的亲人受伤。
“逃得了这里,还能逃得出王城?”对自己此行非常有自信的黑袍人,在那些幻象的掩护之下,悄然无声地往帝尊的身后绕了来。相比于三宗九门的人,他更想要抹掉的家伙,其实还是帝尊。但他也明白自己要在这么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击败帝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呢,他也确实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而是有同伙在帮忙。
“?!”原本不动声色的帝尊,一察觉到自己的这张龙椅后多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连忙从椅子上蹦了下来。一个转身稳稳落地之后,他也不多犹豫一下,就对着那椅子拍出了一掌。这一掌,不仅让那人的行踪暴露而出,也让这纯金打造的椅子变成了一阵金粉。然而,那人并没有被他这一掌所吓到,而是趁着周遭护卫们没有反应过来,一剑迎向了帝尊来不及收回去的手掌。轰的一声震响,这个翻新没有多久的殿堂,就忍不住抖落下了不少的尘灰。
“祐儿,你怕嘛?”一手拿着天诛的阮曦今,一手将曹祐抱了起。看了那些死在黑袍人手里的公卿大臣一眼,阮曦今爱怜地询问了怀里的曹祐一声。反手一剑刺去,她一连消灭了不少黑袍人。
“列阵,出击!”时任镇国大将军的赖中金,领着三万金麟军从王城外的军营里飞马赶了来。同样一身金麟甲的他,所喊出声的话语,顿时就在整个王宫里响彻开来。这些个训练有素的金麟军,丝毫不惧怕对面那些个黑麟军,一个方阵布下阵势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将手中那一杆金光闪闪的长枪飞丢而去。乍一看来,这雨后的天穹之下,又下起了一阵金枪雨。咻,因为这一阵金枪雨太过于整齐了,瞬间就将对方给灭了个烟消云散。
“不怕,有娘亲在,我什么都不怕。”略微撒了个小谎的曹祐,为了不妨碍娘亲挥舞手中利刃,并没有拿出他那把小刀来帮忙,而是这样子伸长了手环在了娘亲的肩膀上。前一刻,他所能够听到的声响,也只是这殿堂之内而已。这会儿,一声又一声十分凄厉的惨叫声从外头传来进来,吓得他赶忙闭上了眼睛。
“回阵,出盾!”不晓得对面那群本该烟消云散的家伙为什么会诡异地重塑出身形来,赖中金勒紧手中缰绳又发出了一个号令。走在了最前头的那一批还没有被戳死的金麟军,赶忙往后有序地退了来。现在的他们,手中除了几十根冷箭和一张弓,剩下的就只有这么一块用特殊材料炼制而成的盾牌了。在这盾牌的帮助之下,他们成功地挡下了那些飞回来的金枪。
“……”不敢有所分心的帝尊,终究还是分心了些。此刻的他并不需要任何的帮忙,却又不得不看着别人来帮他的忙,帮他拦下身后那数不胜数的幻象。在这些帮忙的人之中,他最不想要看到的就是阮曦今,那个同父异母的家伙。若不是他的身上比别人多了一股护体罡气,可能现在他的右手早已被人家那把伪装得极其隐蔽的剑刃废了。
“呵,你以为除了外头的黑化金麟军,我就没有其他的帮手嘛?真是可笑!”眼睛里闪过了一阵黑芒耀光,黑袍人任由自己的躯体被帝尊一掌给击了碎。顺便带走了那几十个幻象的他,临走前还不忘丢下这么一句让人费解的话来。就在这家伙消失没多久,一个更大的动静让在场的众人变得异常难受了起来。
嚯,一颗绿光荧芒的火球,径直从地底下飞了上来,将这一处的金麟军给烧了起来。无法将身上的烈焰给熄灭掉,这些半只脚掉进了死亡深渊中的金麟军将士,都伸长了手想要跟不远处的大将军求救。这一种痛苦,他们很想要摆脱掉,可惜哀嚎之余都被烧成了齑粉。孤零零地坐在马背上的赖中金,就这样子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弟兄们被灭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