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灵?老越?
听着鲛海这一番半真半假的话语,库鲁洛是能够听出些线索来。他的脑海之中,隐约也有越老偷偷摸摸,在这小斧头旁转悠的感觉。
但他不太相信鲛海,仿佛野狼不会轻易相信猎人一样。尽管在他看来,那小斧头对鲛海造不成任何负担,可他也没有就这样子亲近过去接过斧头,而是一动不动地等着。
库鲁洛不知道自己是在等着什么事情的发生,是鲛海的离开呢,还是自己会突然跑过去拿回小斧头。
“嗯,这夜深了,老夫也得赶回去继续补个美容觉。”
偷瞄了库鲁洛一眼,鲛海还就这样子消失了去。被他这一甩,刚才还在他手中的小斧头,就失去了个支撑物,不得不往下坠了来。
当小斧头还在半空中的时候,没让人看出些什么不一样的事情来。只有它一点一点的,往那豆腐般的土地里没入的时候,才会显得奇怪。
“?!”
伸直了个腰背,库鲁洛分明就能够从那坑洞的厚度里,看出小斧头被鲛海接过手之后,变得更加沉重了。
若还是刚才那重量,他咬咬牙适应几天也就过去了。
可这再加重了些,就不是三天两头那么简单了,没准得多适应个把月。个把月?三天对于他来说都是难熬,让他多等个把月,他还不如就此,放弃这种砍树的愚蠢之事。
库鲁洛都不明白自己当初,是怎么傻到会去相信鲛海的承诺,惹得自己现在这般左右为难。
做贼般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一眼,确定鲛海一时半会儿不再出现,库鲁洛迟疑之余,还是爬过来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坑。坑,真是太姥姥的坑!
往这坑里伸了伸手,将这右手伸进去了一大半,他才勉强摸到小斧头握柄。一个无聊,他猛地将右手钻了个彻底。然而,这小斧头的沉重,还真超乎了他的想象。
龇牙咧嘴地使出了不少气力,他才将这一座小山给捞了出来。
为了不让这物什再一次沉入地下,库鲁洛可没敢学鲛海那随意的一甩,而是多费了些气力将它放了下来。
砰,饶是他多加小心,这玩意还是压死了不少芽苗,险些把他的手指也给压伤了。看了看这小斧头,又瞧了瞧那棵依旧挺拔的灵源树,库鲁洛不由地嘘叹了一声。
这么点儿小困难,就想着来阻挡他前进?开什么玩笑!
不服输如库鲁洛,没有借用这生锈的小斧头,而是用自己这爪子扑向了那灵源树。
宛如小猫乱抓铁板一样,库鲁洛没有给那灵源树造成什么明显的伤痕,倒是让自己的双手隐隐作痛。
若说库鲁洛这模样谁看了最放心,可能就数欧桓了。欧桓可高兴了,好不容易等到鲛海从中作梗。
但就算是这样子,欧桓也没有想着给鲛海送点物什,聊表心意。因了今晚库鲁洛没有造成什么大规模的破坏,鲛海也就没有护在小院子旁。
没有了鲛海的阻挠,身为这小斧头持有灵的越老,怎能察觉不到小斧头周遭的异样呢。
话虽如此,但真正让越老失眠的事情,其实是这老头儿做了个噩梦,他梦到鲛海那老家伙将他卖给了,一个双眼泛着红光的怪物。
被人当作物什卖来卖去,可以说是越老他们这些持有灵,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想着能够拥有自己真正的躯体,进而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
但命运这破玩意,总是喜欢跟他们开玩笑。
“?!”静悄悄地从自己这小床榻上坐起身来,越老双眼微闭,借着小斧头的感知能力,查探起了四周的情况。
这?瞧见了自己的本体,正被一个黑乎乎的家伙给拿着,越老不由地一惊。
他寻思着不会是鲛海那魔头,又从外边蒙骗来了什么无家可归的小孩子吧?
但当他看仔细了些,他才赫然发现那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曹祐!
即便那人给他的感觉和曹祐不一样,但这老头儿坚信那人就是曹祐!
曹祐大半夜不睡觉跑去修炼,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在这点上,越老是不想着责怪一下人家,只当那小子是白天的时候太闲了。然而,那一种俯瞰众生般的眼神,顿时就将越老给盯了个清醒。
有些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注视,越老连忙舍弃掉了,从小斧头窥探远处的念头,转而跑来找起了曹祐。
没人?难道那小子真是曹祐?没能在这间屋子里找到曹祐的人影,越老觉得这事儿越发的难以捉摸。
“……发生什么事儿了嘛?”一大清早从床榻上醒了过来的曹祐,迷迷糊糊间瞧见了越老的身影。
他不知道越老在这里守了多久,只当这老头儿昨夜里是做了什么噩梦,才会闲到来蹲在他的床榻旁盯着他。不理会越老这种奇奇怪怪的眼神,替自己穿起了衣服和鞋子的曹祐,想着今天这老头儿可能又该食言了。
“……”看着曹祐自个在屋里屋外忙了起来,实在忍不住心底里的这股好奇劲,越老尝试着询问了曹祐一声,
“你这小娃儿……昨晚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虽没有鲛海那样子浑厚,倒也还能在这屋子里传到天井处。
“昨晚?我在睡觉呀……一觉睡到了天亮,就看见你飘在半空了,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索命的冤魂……”
用这条毛巾抹了抹自己这没有多脏的脸,曹祐有些不明白,越老为什么会问出这样子的话来。嘴皮子上这么回答着,但曹祐的心中却有另外一个答案——砍树!
他依稀还记得自己昨晚那梦里头,是在忙着砍树。对哦,鲛海那老家伙也有出现过。
“……”对曹祐这个回答很不满意的越老,瞬间就阴沉下了个脸。
他想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去找鲛海讨要才是。借由小斧头的便利,转眼间来到了这个小坑洞旁边,越老却没能看到什么不一样的痕迹。
额,这小斧头重量的事情,他是不多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