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学士韩利远府上,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老爷太太,外边来了一群人,说是你们故旧之交,非要见你们不可。”
管家匆勿忙忙的奔了进来禀告道。
“这奇了怪,只说故旧之交,无名无姓,这让我们怎么办?拒之门外不妥,隆重迎接也似有欠考虑。”
旁边夫人许清照说道。
“故旧之交,故旧之交。”
韩利远低声沉呤道。
“我虽然是朝庭命官,可是个闲官,无职无权,既帮不了人,更害不了什么人。平时门前冷落鞍马稀,今儿怎么会有人一反常态前来拜访,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韩利远说道。
“夫君,你一向闭门沉浸诗书纸堆里,两眼不闻窗外事,远离是非,也使我们远离祸患。得以出污泥而不染,独善其身何尝不是一种高明的活法。”
许清照说道。
“也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与其同流合污,还不如众人皆醉我独醒。”
韩利远说道。他把管家唤来,低声密语道。
“对不起,贵客,我家主人不在家,只有太太在家,多有不便,尚请多多谅解。”
管家恭恭手。
“古有程门立雪,三顾茅庐,我等对先生仰慕已久,只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亲耳聆听先生指教。烦请你在通报一声,我本君子坦荡荡,只是隔墙有耳,恐怕引起小人常戚戚,反而流言蜚语,众口铄金。”
内中一位年轻人恭恭手,客气的笑道。
“那好吧!”
管家无奈叹口气,他也觉得老爷太太把简直问题复杂化,客人来了见见面,有事说事,无事送客,避而不见,反而容易引起别人奇思怪想。
“吃了闭门羹吧?”
年轻人身边一位女扮男装笑笑。
“我早就劝过你,这些自诩名士的文人一身酸腐气,脾气古怪,患得患失。还不如找到那些敢说敢做的将领,把话说开,行就行,不行拉倒转身就走。”
她低声笑道。
“你以为别人家是没有门槛,是个阿猫阿狗都来去自如。何况那些将领铁石心肠,杀个人对他们犹如吃饭穿衣这般简单方便。”
青年人笑着开起玩笑。
“反而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没有杀伤力,既使他的笔可以杀人,但等奏章放到卓天林面前时,我们已经是身处远方了。这还是次要的,凭他们三寸不烂之舌,和任何人都有交情,收集点内幕消息易如反掌。”
我说道。何况这些文武大臣,在面对国家大事时为避免招来麻烦,故意装傻充愣外。但是在自己切身利益时鬼精鬼精,他们断定两国交战,我们磨金肯定必败无疑。在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可能押错宝,明知山有虎,怎肯向虎山行。
唯一肯定要做就是坚决撇清与磨金关系,遇上利欲熏心的,肯定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以便能让自己加官晋爵。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来这里,是你筹划已久的,绝不是随心所欲的乱点鸳鸯谱。”
姑娘呵呵一笑。
“那当然了,这个时候,我们犹如行走悬岸峭壁,到时候稍不注意丢下去,除了低空飞行乌鸦高兴外,没有人在乎我们的生死。”
青年人笑道,这种事还能随便下主张,看来她的心不是一点的大。
“诸位,我家主人请你们进去。”
管家弯腰客气一笑。
“只是有一事还请你们多多理解,他让你们进去一人到客厅,其余人请到客房休息。”
“什么?”
女扮男装的人睁大了双眼。
“衙门不大规矩大,难道是屋小菩萨大。”
她嘲笑道。
“客随主便。”
年轻人微微一笑说道。
“那就请尊驾随我来,你们各位请自便。”
管家伸出右手做了个请。
“在下韩利远,请问尊驾是谁?絮我眼拙不识真人。”
青年刚进去,坐在椅子上的韩利远一抬头,映入眼帘是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他站起身恭手打着招呼。
“韩先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反响。小的是晚辈,怎敢劳您的大驾。”
那年轻人客气回礼。
“请坐,喝茶。”
韩利远客气招呼客人坐下。
“不知尊驾找在下有何事,如果是切磋诗书文章,我倒很想觅得人生知已。我一介书生,只是背了个虚名,别的就真的爱莫能助了。”
韩利远小心翼翼说道,这年头,小心无大错,这段时间国王卓天林加紧内部控制和清理。以前处于拉笼和名声而任命官员,有些被朝庭以各种名义拉下马,换上了国王的心腹和后起之秀。看得出,已经酝酿已久对磨金的军事行动现在提上了议事日程。自己虽然在强野有一定名望,但他知道只是卓天林装点门面需要,远不是缺一不可。
“不瞒韩大人,我是你的故旧之交,是从磨金公国而来,我叫徐向虎,是当今亲王徐升象和希苑公主的孩子。”
我淡淡一笑说道。
“这是我的信物。”
我从怀中掏出那把金剑,这是磨金公国王室男性成员才有宝剑,有特殊工艺锻造雕刻而成,剑两面分别雕有一龙一虎。象征磨金王室图腾,外面的人根本仿造不了。
“哦!”
韩利远淡淡望了我一眼,并不显得激动,看来他是早有准备。一副泰山崩于前也是不为所动,看来心理沉府还挺深。
“磨金公国已经是个很遥远的名字了。”
他淡淡回应,似乎还藏有一丝忧愁。是啊!以前和平相处时,磨金将他们弃之不顾,现在危机来临之际,才临时抱佛脚,想起他们这些抛弃已久的内线。
“可能有什么办法?泰山压顶,只能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成于不成,一切皆听天命,只是到时候不给自己留个遗憾而已。”
我内心已挺矛盾,我们不唤醒他们,他们或许将来躲过一劫。
“我们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根藤上拴上的蚂蚱,逃不了我们,也蹦不了你们。”
我索性把话说清楚了,他们想就此与过去彻底切割,也是一厢情愿的事。
“你们的事,在我们磨金公国列为最高机密,资料和实情只有王宫极个别高层知道。目前是绝对安全,但一旦玉石俱焚,炽金王国的人早迟都会知道。”
我语气平静的说道,但听在他耳里,肯定效果不一样。
“是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木棒你得棒着。”
韩利远叹道。
“我的人生我可以作主,可我的出生由不得我,我转世投胎前既使有思有想我也开不口。一朝是磨金人,生生世世都是磨金鬼。”
韩利远说道。
“别那么悲观,大幕尚未开启,一切都为时过早。咱们磨金能存在这么久,也不是没有原因。再说炽金想一家独大,除了我们磨金拼死反抗,其他朋友难道就不明白这后面青面獠牙。生死抉择,谁都不会随便袖手旁观。”
我笑着说道,我指的是一旦卓天林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想像林凉国等国家就感觉不得唇亡齿寒,他们甘愿就此束手就擒。如果统统都是失聪失明,无所作为,那卓天林的运气就不是一般的好。我们只能甘拜下风,静静等待欣赏万国来朝的盛世华景了。
“王子,我也是有感而发,你毋须记在心上。你我初次见面,但是神交已久,你的故事在炽都有流传,我们都将你视为后起之秀,能否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就看你的了。”
韩利远竖起大拇指赞道。
“承蒙抬爱,众人拾柴火焰高。”
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