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脚黄坛前辈,您能不能不要再喝酒了!”
王竞择这话不是在请求,而是劝诫。
就是因为高脚黄坛的耽误,他差点就要葬身熔炼之下了。
“呵呵,小鬼,才来了这个世界几日,对这个世界了解几分,就这么埋汰我?”
对于王竞择的劝导,高脚黄坛轻蔑看了白玉酒杯一眼。
自顾自地来到地窖底部,选了一处,打了一个哈欠,倒头继续睡觉去了。
“别管他,他就这样子!”
青花瓷瓶拉住还想继续理论一番的王王竞择,也是劝道。
“我在个世界,理解最深的一句话,那就是不要尝试去改变任何一个酒器!”
青花瓷瓶把王竞择拉到另一边后,笑着说道。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这句话是在尝试着改变你。”
补充一句话后,青花瓷瓶递过来一把铲子,他们将利用铲子,将地窖继续挖深。
高脚黄坛在王竞择的眼中,仿佛就是占着社会福利的蛀虫。
一群占了便宜还自认为不公平的败类。
典型代表,废物团长!
不值得与这样的渣滓置气,王竞择想清楚了这一点,便不再纠结,而是与青花瓷瓶卖力地向下挖掘地窖。
没多久,他们就挖了两个能容纳自身的两个小洞,各自钻进去,泥土的凉爽和外面熔炼的灼热,仿佛是蒸桑拿一般惬意。
“你明天是不是打算继续去城主楼?”
青花瓷瓶询问道。
“是的,我的目标应该就是在那里。”
王竞择如此回答。
实际上,他并不知道,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第三个尝试任务的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还要在他离开之前见分晓。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能一起抵抗住诱惑,到达城主楼!”
青花瓷瓶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也想挑战他们?你也想离开这里?”
王竞择不由得对青花瓷瓶刮目相看。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也确实不该这般继续沉沦下去了。”
青花瓷瓶感叹道。
“那你做好准备了么?”
王竞择有些着急地问道。
“你是想问,我自创的游戏准备得怎么样了么?”
青花瓷瓶口气充满了反感和戒备。
“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追问了。我的本意并不是打探你的游戏,我也准备好了我的必杀技,或许,凭借你的智慧,可以为我完善一下。”
王竞择说完,便将五子棋的玩法和他回忆起来的二十步必杀技给说了出来。
“你这般信任我,难道不怕我用这招打败城主楼中的某一个酒器,取而代之。”
青花瓷瓶没有贸然相信白玉酒杯所言的必杀技,可是当他推演一遍之后,确实没有找到破解之法。
“其实,我并没有想到什么新游戏,只是找到了一个将帅象棋的十九步绝杀方法。”
青花瓷瓶将自己的秘密也说了出来。
说起来,王竞择对象棋接触不多,第一次跑到城主那里,被绝杀,真是惨不忍睹。
不过,他还是决心要帮助这个重新振作起来的青花瓷瓶,让他有机会离开这个世界,去实现他重新竖立起来的远大理想。
于是,在他一步步思考下,十九步压缩到十八步,一步步向前。
他们满身是汗,不知道是用脑过度,还是熔炼的炙烤。
当推演到压缩到第十四步的时候,天黑了,极寒降临。
借着篝火,青花瓷瓶也为王竞择推演五子棋的二十步绝杀,没有压缩一步。
第二天,抵挡无数诱惑,王竞择和青花瓷瓶携手来到了城主楼前。
王竞择敲门,他谦让,让青花瓷瓶挑战。
没想到的是,青花瓷瓶没有选择挑战城主,而是挑战编号为3600号的一个酒器,也就是王竞择上次来的时候,充当凳子的酒器。
“挑战规则,请提出你的游戏和规则”
宏大无边的声音响起,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运行。
“五子棋,游戏规则:1、对局双方各执一色棋子。2、空棋盘开局。3、黑先、白后,交替下子,每次只能下一子。4、棋子下在棋盘的空白点上,棋子下定后,不得向其它点移动,不得从棋盘上拿掉或拿起另落别处。5、黑方的第一枚棋子可下在棋盘任意交叉点上。6、轮流下子是双方的权利,但允许任何一方放弃下子权,先形成5子连线者获胜。”
青花瓷瓶详细介绍了五子棋的规则,和昨晚王竞择所言一字不差。
王竞择站在青花瓷瓶身后,瞪大了眼睛,那种被出卖了的感觉,让他如坠冰窖、心如死灰。
二十步绝杀,毫无意外,青花瓷瓶取代了刚刚那个酒器的位置。
而那个酒器黯然离开,它只需要再经历一百个熔炼日,便可离开这个诡异的世界了。
青花瓷瓶转过身来,对着王竞择飒然一笑,说道:
“我给你讲得那个故事,并不是发生在我身上,而是你劝过的那个高脚黄坛。我是陪着他一起流放至此的恶魔,感谢你把我送到这里来,只要在这里经历三千六百个熔炼日,我便可以回到武侠世界!”
青花瓷瓶狂笑着说道,然后缓缓俯下身子,充当一个板凳。
“白玉酒杯,你要挑战谁?”
那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应该都是那些酒器从别的世界带来的恶魔吧?”
王竞择的反问没有得到回答,他低着头,仿佛是不愿直面这个残酷的现实。
但,他知道这就是答案。
“我要挑战你们所有酒器!”
王竞择抬起头来,眼眶发红,恶狠狠地说道。
“你疯了?所有新来的酒器,都必然会有一位恶魔领路,他们本就打算在这里沉沦,那就让他们在这里消失好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已经躺下去的青花瓷瓶又怒又惊,对着王竞择大喊道。
“不过,你的底牌,我都知道了,你挑战我们所有,你有什么资格来挑战我们?凭我交给你的十四步将帅象棋绝杀么?”
面对没有任何回答的王竞择,青花瓷瓶再次提醒道。
“我选择将帅象棋,比拼你们所有酒器。”
面对青花瓷瓶的叫嚣,王竞择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上。
“第一步,炮二平五。”
王竞择声音掷地有声,丝毫不拖沓。
面前的棋局上顿时出现了王竞择说出的举动。
“炮八平五。”
城主替所有酒器发声,他是对将帅象棋研究最深的那个酒器。
“第二步,马二进三。”
王竞择回答干脆利落,几乎就在城主声音落下的瞬间,回应道。
“马八进七。”
城主随之报出自己的应对,轻松自如。
“第三步,车一进一。”
王竞择闭上了眼睛,说道。
“车九平八。”
城主不甘示弱。
“第四步,车一平六。”
王竞择仿佛胜券在握,嘴角列出了一个轻蔑的笑。
“车八进六。”
城主思考了一会儿,决定道。
“第五步,车六进七。”
王竞择继续说道。
“不对不对,昨晚上推演的时候,你出的不是这一步!”
青花瓷瓶发觉不对劲,立即大喊道。
这或许给城主提了一个醒,变得更加慎重。
思索了好长时间,才给出了应对之举:
“马二进一。”
“第六步,车九进一。”
王竞择轻松写意,仿佛他这一步是他早就布好的陷阱。
“炮二进七。”
城主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在和大家讨论良久后,认为这一招最稳妥。
“第七步,炮八进五。”
王竞择笑道。
“马七退八。”
城主回应。
“第八步,炮五进四。”
王竞择一步步推进。
他屁股下面的青花瓷瓶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因为后面的每一步,都让他看得心惊胆战。
怎么破?
怎么赢?
若真是让白玉酒杯打败了他们所有酒器,那他们筹划了那么久的计划,就必然会功亏一篑。
青花瓷瓶的担忧并不会影响游戏的进程,虽然城主越来越慢,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
“士六进五。”
城主思索良久,给出了应对招式。
“第九步,车九平六。”
几乎是在城主话音刚落,王竞择就说出了下一步。
“将五平六”
城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压力,在他最自以为豪的领域即将被击溃的压力。
“第十步,前车进一。”
王竞择大声说出了下一步。
“士五退四”
城主察觉到了,败局已定。
若是他连后面的两三步也看不清楚,那他枉称将帅象棋高手了。
“第十一步,车六平四。”
王竞择已经亮出了他的尖锐獠牙。
“炮五平六。”
城主颓然道,这是他唯一想到的能解救的方法了。
“第十二步,车四进六。”
王竞择陡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不再关注棋局。
“将六平五。”
城主尝试最后一救,无力回天。
“第十三步,炮八平五,将军,你们输了,滚!”
王竞择恍若睥睨天下的君王,在面对叛乱臣子的时候,力挽狂澜。
一个个酒器并没有离开,他们张牙舞爪。
仿佛随时要把这个将他们全部挑下马的白玉酒杯给抹杀掉。
王竞择从怀里掏出了两块火石,用力一搓,火花四溅。
罪恶酒器们,顿时势头被他遏制住了。
王竞择摇晃身体,将肚子里所剩无几的酒洒了出来,面对他们逃离的哀嚎,哈哈大笑。
火星再起,崩落在酒水上,顿时火势冲天。
王竞择赶紧掏出门禁卡,刷了离开。
之后,大火吞噬之下,并没有支持多久,城主楼随之轰然倒塌。
剩下的,只有一个燃烧中的门框。
城门楼那里,玻璃酒杯看着突然倒塌的城主楼,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所见。
同样的,是那些浑浑噩噩的酒器们,突然回过神来。
其中,就包括躺在黄酒中满足的高脚黄坛,他憨态可掬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