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你怎么会在这里?”
“谁让你过来的?”
将李承轩带到了城门边上的耳房,将其它所有的人都斥退了之后,连胡大鹏都不让靠近,王珪郑重其事的掩上门,铁青着脸道。
“王师傅,求求你看在家家父的份上,救我一命,”李承轩躬身下跪,泣不成声的说道。
“你家父亲是谁,为什么要我救你?”王珪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
“王师傅,请看,”李承轩郑重其事的掏出,一直贴身藏在胸口的李建成的亲笔信,哽咽着说道:“家父不听晚辈的劝阻,在晚辈离开长安的第二天,就已经丧身于…我那二叔之手了,其它的同胞兄弟,只怕也都惨遭毒手了。”
说到这里,李承轩已经悲痛得不能自己了。当渐渐和这个时代贴合之后,他渐渐的将自己融入了李承轩的身份里,这一刻,他就是李建成的儿子,所以,他此时的情感,也是他真实的表现,不是在演戏。
“长安?二叔?”王珪将信将疑的接过信,撕开信封,只瞄了开头几行字,脸色立即凝重起来,双手紧攥着信纸,一字一句的往下读去。
“你说,你是太子殿下的儿子,你的母亲是…秀玉那丫头,”只读到一半,王珪就颤抖着说。
“正是如此,秀玉正是家母的名讳,”李承轩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道。
“这孩子,家里还以为她不在了,原来她跟了太子殿下啊,她都十多年不回娘家,她对王家,就这么恨么?”王珪喃喃地说道。
看到李承轩不解的样子,又苦涩的摇了摇头道:“也不能怪他,这姑娘的父亲走得早,继母和其它兄弟又不能容她,她对王家,确实是没有什么感情。可谁能想到,她会跟了太子殿下呢,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
抬起头来,目不转晴的望着李承轩,不住的打量:“象,太象了,太象了啊,你这样子,和你娘小时候一个模样。”
李承轩有些明白过来了。
怪不得这个老师傅一见到自己就大吃一惊的样子,原来是见到母亲小时候的样子,不由试探的问道:“我母和老师是…”
听他的口气,还似乎是母亲的长辈,母亲还说要为自己跟王老师提亲,如果真的这样的话,辈份不就乱了么?
“哦?你说我啊,你娘是我本家兄弟的女儿,算起来,她和我都还没有出五服,仔细说来,我和她爹还算是一个祖爷爷,我们都是太原王氏的后人。论起辈份来,她得叫我一声叔。不过,你也知道的,太原王家家太大了,家里这么多人,难免会有顾不过来的时候,你不会怪我吧。”
李承轩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
王珪这时候才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脸色凝重地望着李承轩:“你刚才说,太子殿下已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和我说。”
“我爹…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六月初四的那天,就在玄武门里,我爹已经被我那二叔射杀了,”李承轩抽噎着,“身为人子,我不能代父受过,甚至都不能为父报仇,我…我枉为人子啊。”
说罢,又号陶大哭起来。
“先不要哭,你慢慢和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珪亲自倒了一杯水,递到李承轩的眼前。
李承轩也不客气,再说他确实是渴了,一口气喝干,继续说道:“就在六月初四的前几天,我好好的在街上逛街,没想到被二叔的人撞昏了,让我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
“你是说,秦王的人已经认出你来了?”王珪又激动的跳了起来。
“那倒没有,”李承轩摇了摇头,“但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见我爹经过玄武门的时候,我二叔带着他的人突然杀出来,把我爹和四叔都杀死了,我还看到我爹的头在汩汩的流血。”
“虽然只是一场梦,我醒来后却是那么的清晰,我就告诉我爹了,让我爹要小心一点我二叔,还要提防一下那守玄武门的何常在。可是,我爹根本不信我,还臭骂了我一顿。我只好向我爹讨了这封介绍信,连夜逃出了长安城,没想到,我们离城才一天的时间,在终南山的时候,就听到了我爹已经身遭不测的消息了。”
“我早和殿下说过,一定要小心秦王,没想到秦王真的是狼子野心,居然真的能做出弑兄杀弟的事情出来,”王珪恨恨地说着。
又转向仍在抹眼泪的李承轩,半是审视半是征询地问道:“既然像是秀玉的儿子,我就直呼其名了,承轩,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么?”
“如今只有两件事情,需要师傅马上去做,”李承轩缓缓伸出两根手指头,“我去和他们说,他们也不会信,只有劳烦师傅了。烦请师傅快点吧,迟了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