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轩不是随便的人。
可是,他若是真的随便起来,也仍…是人——不对,他从来不是随便的人。
可能他有过想变得不那么随便的冲动,但是,自己身处的处境时刻在提醒他,要时刻保持警惕,一刻也不能不能让自己放松,一刻也不能让自己随便起来。
所以,当许敬宗一开口,他就本能的想到,许敬宗是要拉自己下水,想要让自己变得不那么随便起来呢。
“那你想要说的是什么?”望着大惑不解,一脸委屈的许敬宗,李承轩不解的问道。
“其实下官是想说的是,下官的小女有一隐疾,听说大人对歧黄之术,也有一些钻研,因此想请教大人一些罢了。”许敬宗老实的答道。
“这个一定是谣言,本官哪里会歧黄之术了,以前救下几个人,也只是碰巧罢了,本官真的没有学医的,你可不能误了本官了,生生害了令媛的性命,”李承轩不停的解释。
虽然,据李承轩所知,在这个年代里,就算他治死了谁,也不要承担责任的,但他还是不想面对这样的事情。
治病救人,那不是自己的专业,还是把专业的事情留给专业的人去做吧。
“不是谣言,下官可是亲耳听到的,”许敬宗的语气十分的坚决,“路过利州的时候,下官去拜会过武大人,武大人亲口告诉我,他夫人…”
说到这里,才发觉有点失言,赶快打住了话头。
听到这里,李承轩不由苦不己,这位武老爷子,说话也不太不讲究,怎么什么事情都和外面的人说,更何况是许敬宗这个大奸臣,他的话可没有什么把门的。
“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病,我那时候也只是让武媚告诉她,让她们经常注意洗澡,尤其是出汗后要记得洗澡就是了,真的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李承轩苦笑着说。
他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们,尤其是北方的人,洗澡的习惯和观念怎么那么淡,对他来说,不管冬夏,经常洗澡都是一个习惯,可对别人来说,好象是一个很大的事情一样。
尤其是这种湿热的天气中,出了汗之后不洗,身上能不臭么,还有什么病呢,估计是思想有问题。
“这个我知道,据下官所调查所得,大人跟王大人建议,在巂州推行让所有人每两天沐浴一次,饭前便后洗手什么的,这一年多以来,这里的女人的病都少了好多,婴幼儿的成活率都提高了不少呢。”许敬宗点头道。
若是在现代社会里,若有人说经常洗澡能保护好女人的身体提高婴儿的成活率,肯定有无数的人说他是在吹牛说大话。但在这里,还真的是这样,因为,这个时代的许多人的卫生习惯真的太差了。所以,只要稍稍注意一下个人的卫生习惯,避免传染病的传播,注意细菌的感染,还真的能一定程度的实现许敬宗所说的状况。
“不管如何,下官已经让小女过来了,到时候麻烦大人给看看看,如何只是勤沐浴就能好,那就更好了,这么小的姑娘,若是落下个病根的,以后怎么好嫁人,”许敬宗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若不是知道他后来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没有放过,李承轩还真信了他的鬼话,以为他是什么慈父孝子了。
“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召集同僚个,下午都来官衙面见大人,”许敬宗似乎留意到了李承轩脸上的不悦,抱拳作了个揖,赶快转身离开了。
虽然李承轩一门心思的认为许敬宗是个大奸臣,但这个大奸臣的工作积极性还是蛮高的,工作能力也是很强的。
下午刚吃过了饭,他就将州里的属官们,包括越巂县的知县张鸣都召集了过来。
说实在话,李承轩只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大小伙子,虽然当过知县了,但那个县是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不听话的都被他给赶跑了,所以他不担心。但这都是一群油滑油滑的老差吏们,能不能拿下他们,他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许敬宗首先表态,要坚决服从小王大人的领导,要紧密团结在以小王大人为核心的刺史府的周围,努力开创巂州新局面云云。
反正不管哪个时代,场面话都是这一些,只是换着个表达的方式而己。
居然没有反对之声!
众人以一片附和之声,表明了对小王大人履任的拥护之心,而且一个个表态,只要继续团结在小王大人的周围,高举小王大人的施政方针,巂州的明天将会更好云云。
说到这一点,李承轩信了他们了。
这两年来,巂州的变化都是日新月异的,先是从思亮县,再到台登县,然后再到这越巂县来,只要不是装瞎,都能看得出来,小王大人给他们的新生活,指明了一条正确的方向。
而没有人不愿意过上好生活的,哪怕他们这里许多人是当地的地头蛇,还是曾经的财东,他们也希望以后的生活更好。
气氛一片大好,李承轩似乎看到了一片光明的前途。
“大人,下官还有一个请求,”张鸣轻咳了一声道。
“嗯,你说,”李承轩赞许的点头。
“我巂州地处多族交汇之处,经常会要同不同的民族的百姓打交道,加之此地民风彪悍,多有百姓打斗的事情,也经常遭遇山民们下山劫掠的情况,所以,下官以为,为了保护这一方百姓的安宁,下官恳请,大人能向朝廷陈情,在我巂州自组州兵。”张鸣一脸恳切地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你说的本官都赞同,可是今上是什么样的人,你怕是不明白,咱们想建州兵,怕是难啊。”李承轩一脸为难地说道。
《大唐王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