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编撰,宗长兄,你以后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准备,还好你没事了,你若是跟我在一起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跟你家人交代。”宋凌则一脸沉痛担忧,仿佛下一秒就能流出眼泪来。
陆有容看的那叫一个佩服。
“走吧,看他演的怪尴尬的。”
宋倾墨起身就往外走去。
陆有容也跟着走了出去:“我也觉得怪尴尬的,何必呢。”
宋倾墨道:“三皇子何必?”
“是啊。”
陆有容点头:“都想害死人家了,何必又演戏演的这么真情实感,他自己不难受吗?”
“想必是不难受的。”
宋倾墨若有所思:“他从小被娇宠着长大,什么事情都要顺他心意随他心意,只要他想要的,哭着闹着都要得到,他的母妃又是个心思深重的,后宫尔虞我诈他见的多了,虚与委蛇信手拈来,背后一套表面一套,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陆有容快步跟着下到了二楼:“张编撰可是朝廷命官,还是天子门生。”
“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有何所谓?”
宋倾墨在楼梯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陆有容,平静的面容上不带丝毫情绪,幽深的眸子似是想把陆有容看成个筛子。
陆有容被看的心里有点发毛,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是啊,对你们来说,不过就是一条人命而已,就算是天子门生,不过也就是一条命而已。”
宋倾墨弯了弯眸子:“你紧张什么?”
“没有啊。”陆有容挤出微笑,故作轻松的样子,逗乐了宋倾墨。
“我估计陆小姐死的时候,全身上下,就嘴是硬的。”
宋倾墨掩住笑意,转身大步走下楼梯。
陆有容:“……”
就显着他腿长了是不是。
还一步下两层楼梯,了不起了是吧。
陆有容也试了试。
不行……她大家闺秀,未出阁的淑女,要优雅端庄,可不能跟只猴似的。
绝对不是因为她腿短。
不是的。
陆有容走出春来居门口的时候,宋倾墨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外,宋倾墨就站在马车旁等候。
见陆有容出来,不温不火道:“这么慢,金子不想要了?”
陆有容:“……”
是她慢吗?
难道不是他太快了?
步子那么大,也不怕扯着蛋。
不能跟金子过不去,更何况这人还不好惹。
陆有容招牌式假笑道:“要,当然想要,我这不是没有您英俊不凡行走如风嘛。”
宋倾墨了然:“哦,嫌我走的快?”
陆有容:“……”
只要她不承认,就是又如何?反正这狗东西有事求她帮忙解毒。
看,医术好有什么用,解毒还得看她这个歪门邪道。
“没没没,我没那意思,你硬是要误会我,我百口莫辩,随便误会,你觉得是就是呗。”陆有容贱嗖嗖的问道:“你猜我这叫什么?”
宋倾墨:“……”
他不想跟陆有容继续交谈下去。
可陆有容想啊。
陆有容上前一步,拦住要上马车的宋倾墨:“我这叫人淡如菊。”
宋倾墨:“……”
有点想骂人是怎么回事。
这陆有容不但有点意思,还有点气人呢。
好样的。
宋倾墨眼神上下扫视了陆有容一番:“你晚上还想不想回去了?难不成故意耽误时间想要在我府中过夜?”
陆有容双手抱住自己,后退了一步:“你想什么呢,当然不是。”顿了顿,错愕道:“去你府上?”
话刚问完,后方就有马车驶来,停在了他们的马车后面。
刚来的马车车夫,大喝道:“前面的走不走,要走赶紧让路。”
侍卫闻声上前:“喊什么喊,会不会好好说话。”
车夫见到侍卫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立马噤了声。
虽然前方马车华丽非常,但盛京富商也会乘坐这么华丽的马车。
他们可是官家,再有钱的商人也是民。
他又是前不久才到盛京投靠亲戚做了车夫,压根不知道春来居的来头,更不知道春来居都是些什么人出入。
可他就算再没见识,也只得有侍卫随身出行的,都不是一般人。
这不是他一开始没看到有持剑侍卫在。
这时候,马车里传出少女不耐的声音:“老刘,怎么回事?”
车夫对马车里道:“大小姐,前面有马车挡着路了,好像不肯走。”
说完,转头间对上侍卫冷厉的眼神,吓的立马缩了脑袋,不敢再看一眼。
“挡着路不肯走算怎么回事,这不是欺负人嘛。”
陆有容歪着身子看向身后马车,只见陆宝珍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一脸不悦,刚好跟陆有容对视上。
陆宝珍一看是陆有容在马车旁边,自动默认了是陆有容的马车故意挡着她的路了。
“好巧啊,在这里碰见有容姐姐了。”陆宝珍阴阳怪气的走向陆有容:“哎哟,有容姐姐都不是陆家嫡女了,行事作风还如此霸道,真是上不得台面。”
“巧巧巧。”
陆有容扯了扯嘴角:“不过,我霸道什么了?”
陆宝珍白了陆有容一眼:“无缘无故挡着路不肯走,还不算霸道?”
“宝珍妹妹是要去往前方?”陆有容看向远处:“去往前面继续走就是了,那么宽敞的路,非得走边上啊。”
“不是!”
陆宝珍娇嗔跺脚:“我是要来春来居吃饭的。”
陆有容故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宝珍妹妹的意思是,一定要停在春来居正门口,下马车就进门才符合宝珍妹妹的格调,远一点都不行。”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陆宝珍傲娇的扬起下巴:“有容姐姐也是知道能来春来居吃饭代表着什么,爹爹跟大哥可说过,从没让姐姐到春来居吃过饭,也是舍不得姐姐挥霍饭菜钱。”
说着,掏出春来居二楼的牌子,举到陆有容眼前:“不像妹妹我,受到爹爹娘亲疼爱,能来春来居吃饭,爹爹听说我想见识见识春来居的饭菜,爹爹就赶忙把春来居二楼的牌子给了我,让我随便吃,不要怕多花钱,为了我,爹爹娘亲花多少银钱都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