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忠心的小白
这些外层的灵识,并不涉及任何内容。
它多代表着一个人的感知能力。
许多修士,对危险往往有一种直觉,这便是它的作用。
因此,它的损失,对天弃儿来说,伤害还不算太大。
当然,若放在普通人身上,便是典型的失魂之症。
石块的外壳被剥落后,洪流声势更壮。
它们继续冲击着石块的核心,那片五彩斑斓处。
那里储存着天弃儿的记忆,情绪,等许多珍贵事物。
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可惜,洪流是不会留情的,它们固执的冲击着。
于是,识海内的另一处,此前一直袖手旁观的灵魂晶体,终于动手了。
天弃儿的灵魂晶体与寻常修士的灵魂晶体又有所不同。
汹涌的能量从灵魂晶体内喷涌而出,顽固的隔开石块与洪流,在二者之间树立起一块晶莹墙壁。
灵魂晶体只是依本能行事,动手之时,石块中心,已是有一小块被洪流给剥离出来。
被隔开的洪流,毫不气馁的继续冲击着墙壁。
灵魂晶体也不停的往墙壁里输送神秘物质。
二者不断碰撞,不断溅射。
像是在天弃儿的识海之内展开了一次小规模的战争。
而天弃儿,作为这具身体的主人,识海受创,自身亦是受到了波及。
其眼,鼻,口,耳……七窍流血,浑身灵力也躁动不安。
这正是因其识海内的波动,已经影响到了丹田。
灵魂晶体的神秘能量终究是有限,即使天弃儿近来特意为了渡过死劫,找尽了一切办法来提高灵魂晶体里的这种神秘能量。
等到神秘能量被消耗掉差不多一半之时
灵魂晶体拟人化的愣神了片刻。
因为,那汹涌的洪流依旧磅礴。
它开始按本能行事,寻求肉身的帮助。
于是,一道道讯息透过识海传递出去。
灵魂晶体找到的第一股力量是灵力。
灵海内的灵力受此讯息,随即暴动。
然而,灵力只能游走于四肢百骸,或者沟通天地元气。
它进不了识海内。
它只能被用来修理因暴动而损害到的经脉。
但,灵魂晶体一见这股力量没能派上用场,立即,更加强烈的呼唤起来。
由此产生的结果便是,灵力在天弃儿经脉内四处游走,暴动不堪,碰到被前面真气伤害的经脉,就停下来修理,修理后,又开始暴动,继而再次损伤起经脉。
如此循环往复。
天弃儿的经脉也就这样不停的修修补补。
一直到最后,灵魂晶体仍是不罢休的调动丹田真气。
随着最后一缕气状的灵力被调空,天书继续抽取的就是液状的本源灵气。
这种灵气,极其少有,恢复起来也很是艰难,而且直接关系到灵海的稳定。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迅速消耗。
可惜,灵魂晶体不是人,因此它敢。
本源灵气越抽越多,天弃儿灵海也逐渐枯竭。
终于,本源灵气也被消耗的一干二净。
而天弃儿丹田之内,由于本源真气的枯竭,终于再也产生不了气态的真气。
整个灵海内空空如也,仿佛从未修炼过的普通人一样。
或许,这种状况,只有等到天弃儿日后老老实实的吸收天地元气,从而转化为气态真气,日积月累后,压缩为本源灵气。
如此,他灵海才会逐渐恢复。
灵魂晶体眼看这股力量被消耗的一干二净,也终于消停了下来。
它开始尽心应付面前的局面。
神秘能量与记忆洪流仍在不断碰撞消耗,可灵魂晶体内的神秘能量是不可再生的。
渐渐的,由神秘能量筑成的墙壁越来越薄,等到它薄的快看不见时。
转机出现了。
天弃儿心脏之上,被人称之为慧窍的地方。
一摸微光由里至外。
仿佛心中,多了个口子。
识海中的神秘能量有了容身之处。
一道口子在这一刻开辟了,
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有何作用,但显然不是凡物。
而这时。已经是足足三天时间过去。
天弃儿晕倒的三日里,小白可谓是忠心耿耿,一直守在他脚边。
夜时,就卧倒在他身上,用自身毛发替他保暖。
前日,恰好有只野狼路过此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天弃儿,眼中绿光闪烁。
忽然,它浑身毛发竖起,谨慎的望向天弃儿脚边的小白。
天弃儿的双眼也牢牢锁定住它。
“嗷……”
“嗷……”
二者同时低吼。
野狼绕着天弃儿走了数个来回,试探性的探出前爪。
利令智昏。
饥饿会使万物疯狂。
野狼察觉到了小白的威胁,但血食的气息让它舍不得放弃。
它围着天弃儿,想上前,又退后。
“嗷呜……嗷呜……”
一声声狼叫。
最终,野狼还是没发起进攻,默默转身离开。
等它走后,一直躬着身体的小白也像是松了口气,趴到天弃儿脚边,继续守着他。
在天弃的怀里,还安静的躺着一只狸奴。
当晚,白天离开的那头野狼又回来了。
这次,它还带来了十几头同样饥肠辘辘的野狼。
原来,它白天之所以离开,是为了去找帮手。
狼性本狡。
野狼像是知道小白在守着地上的人。
十几头野狼,并不急于进攻,相互望了望,默契的缓步上前,露出了嘴里的獠牙。
“嗷呜,嗷呜。”
一声声低啸。
“嗷。”
小白亦是毫不客气的回望。
终于,野狼再也按捺不住,同时扑向小白。
小白丝毫不惧。
数尺长的尾巴仿若钢鞭,甩在空中猎猎作响。
而被它尾巴打中的野狼,往往胸骨尽断,只一瞬间,就有两头野狼彻底死亡。
不过,尽管如此,仍是有十头野狼靠近了小白。
这种境遇之下,小白只需要移动几步,以它的速度,完全可以不用肉搏,只凭尾巴,来回冲杀几次,就能将面前这些野狼杀的一干二净。
但是,不行。
在它肚皮底下的是天弃儿,是那个小时候一直替它抓痒的人,是那个在它惧火时一直抱着它,细细安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