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夏晨都承认,老牛这孙子生意做得大,不仅有商业智慧在里面,更懂得笼络人心。
别人不提,就说邹龙,对他死心塌地那个劲儿,基本上等同于夏晨身边的杨六郎。
双方干起来了,夏晨方面军这边,加上六郎在内,一共十二个人。
赵瘸子的手下有整整五十个。
局面不能说一边倒,但五十个伪军对抗十二个正规军,很快就被击破了。
十分钟后,当谭志远带领着突击军团从矿场里跑出来的时候,同志们集体瞪眼了。
地上躺了一片哀嚎的伪军。
我方人员除杨六郎被对方偷袭,一棍子抽在后背上,在脊梁骨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瘀伤,其余人等均无大碍。
谭志远望着六郎,叹息一声,“莽过头儿了吧?该!”
六郎疼得呲牙咧嘴,偏偏伸过手去还摸不着受伤的地方,一瞪眼,“你就看热闹吧,有没有红霉素药膏之类的啊,疼死我啦。”
谭志远嘿嘿笑着走过来,借着月光看了眼,又在肌肉边儿上按了按,说道:“骨头没事儿,伤到肌肉群了,走吧,回去给你涂点药膏。”
望着一地散兵游勇,六郎问道:“他们怎么办?”
谭志远也扫了眼这帮人,“不用管他,死或者活,看他们造化。”
六郎点头,一帮人不紧不慢往山下走。
殊不知,赌场这边已经热闹死了。
王镇江到了后刚跟夏晨说了两句话,赌场就被赵瘸子的另一支部队围了个水泄不通。
海狼在外面叫嚣:“唐发财、杨老六,都特么给老子滚出来!干你祖宗的,老子今儿要好好跟你俩算算账!”
夏晨笑着问三爷,“哥,你怎么得罪他了?弄得他跳着脚地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三爷咧着嘴说道:“昨天晚上把他灌醉,从他嘴里套出不少话来,最后把他给扔到大街上去了,没想到这货冻了一宿,居然还活着啊,真特么够尿性的。”
在场的诸位无不是放声大笑。
这阵笑声让外面的海狼更加恼怒了,明着笑话老子?
他怒火中烧,腾地窜上前,半拉砖头甩出去。
哗的一声!
大门玻璃碎了一地。
王镇江立马怒从心头起,跟他一起过来的二十个老兄弟也都面带怒色且跃跃欲试。
瞧瞧这些人里都有谁吧。
赵海涛赵海波这兄弟俩,已经是集团销售总监的猴子,一听说晨哥需要支援先坐大巴又坐火车再乘飞机从腾格里直飞太原跟老兄弟们汇合的大彪子,接替白文丽担任京城大区总监的老特务头子楚大为,山里的汉子苗成林……
砸我家玻璃,你们是真有胆啊。
这些人就没在京城吃过这种亏。
王镇江这些年来特沉稳,纵然心中积压的怒火快要像火山一般爆发出来了,还是看一眼夏晨,等着晨子最后的命令。
行长也遭不住了,用胳膊肘捣了夏晨一下子,说道:“都被人骑到脖子上来拉屎了,这要是不捅他腚眼子一下,可就太窝囊了。”
咦……
这话真脏!
嫌弃地看他一眼,听着外面海狼嘚啵嘚、嘚啵嘚的叫骂声,夏晨淡然说道:“二哥,辛苦了。”琇書網
得了夏晨的话,王镇江嘿嘿笑,“
少来吧你,好长时间都没活动活动了,兄弟们,动!”
二十多身穿黑大衣的老兄弟们呼一下窜了出去,赤手空拳就跟三十多汉子战作一团。
看得屋里这几位热血沸腾的。
邹龙晃晃肩膀,说道:“夏总,我遭不住了啊,跟兄弟们一起玩儿玩儿。”
说着,冲出去,一脚踹翻一个。
行长迅速起身,“邹哥你等等我!”
跑出去,抓住一名汉子的头发,屈膝,砰!
这是行长的拿手绝活儿,名曰:电光炮!
“你们也忒不讲武德了,别看老子老胳膊老腿儿的,论打架还真没服过谁!发财总来也!”
三爷一点都不肯落于人后,射出去,钵大的拳头崩到一个汉子脸上,也把人打得鼻梁骨都塌了。
迪子跃跃欲试激动得满脸通红,看一眼夏晨,无声叹息,算了,还是晨哥的安全比较重要。
夏晨都傻了,都特么这么横的吗?
他也猛地站了起来,对王迪说道:“别傻愣着了,咱俩也当一回热血小青年儿吧。”
说完也飙了出去,迅速加入战团。
王迪哇哇叫,“您都不怕我怕个球啊!”
有多少日子没这么酣畅淋漓地打一场了?
夏晨已经不记得了。
整天装老板,他也憋得有点儿久了,冲进战场后根本不管不顾,也可以说没有章法,只要是不认识的,抬脚就踹,提拳就打,干翻一个是一个。
海狼和二宝都有点儿懵,首先窜出来的一帮子大衣哥就震撼了他们。
黑社会啥时候还流行统一着装了?
认为这些人虚张声势的海狼和二宝子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何况还是赤手空拳呢。
自己这些人可是都带着家伙什儿来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之类的。
就这你们还有胆子跟我们干?
但真正交上手后,俩人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些人太狠了,根本不跟他们正面接触,一个滑步就到了侧后方,拳头专往肋叉子上打。
打实了轻则岔气儿,重则肋骨就折了。
然后就是空手夺白刃。
抢了他们的武器后就地展开反击。
手段也是相当残暴,甭管手里拿着的是木棍子还是钢管子,专门往小腿肚子上抽。
下手贼有分寸,保证抽上去人就倒,倒下后再补一棍子人就晕。
这种打法无论是海狼,还是二宝子都是头一次见到。
要不是这俩人武力值强悍,怕是这会儿也已经倒地不起了。
三十多兄弟眨眼间就剩下不到十个人了,这是能站着的。
海狼心下一阵哀叹,真打不过啊。
一扭头儿,他发现一名选手正跟没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立马跑了过去,抡起钢管直取他脑门儿。
呼呼的风声从上而下,海狼的面孔狰狞起来,眼看就要得手时,海狼大喊一声:“你特么给老子死!”
夏晨往后撤了两步,身子一拧,避开钢管的攻击,接着提拳猛击海狼的肋骨。
砰!
又是这招儿……
海狼身子前扑,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狗吃屎那个状态的。
夏晨并没放过对他的攻击,抬起大脚丫子咣咣往他后背上踹。
那是真踹啊,用了十成的力量。
王八蛋,你特么居然敢暗算哥们儿,你
真有种!
对了,你叫海狼是吧?
听说丫是赵瘸子的护矿队长?
麻痹的,踹的就是护矿队长!
战斗基本结束,王迪和行长联手把二宝子打得蹿了稀,早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夏晨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同志们的关注。
大家一瞧,全都围了上来。
邹龙和王镇江一左一右拉住了夏晨的胳膊。
“不能再打了啊,再打他就没命了!”邹龙声儿都颤了。
见海狼那货脑袋偏着,都口吐白沫了,王镇江也劝道:“晨子、晨子!别踹了,你再踹两脚他就要去西天取经了!赶紧收脚!”
夏晨还咣咣踹海狼的后背呢,闻言,猛然间惊醒过来,气喘吁吁?一眼海狼,“我靠!这么不禁打么?”
海狼:你们不是人啊,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大家都无语了。
即便都是老兄弟了,同志们也没见过晨哥疯成这样儿啊。
这得多大仇恨才让晨哥人都不当了,亲自下场进行搏杀啊?
大家对视一眼,其实心里都清楚,为了给志远和青松那俩货报仇晨哥都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假如有一天大家谁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了,晨哥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一股暖融融的热气在老兄弟们胸膛里流淌起来。
为什么大家都服晨哥?
原因其实很简单。
就因为晨哥仗义,晨哥护犊子。
我的兄弟,我怎么数落怎么骂都行,旁人别说欺负一下了,指责一句哥们儿都不带干的。
志远和六郎带着人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么一个场景:依旧是倒了一地狗杂碎,但老兄弟们齐刷刷冲晨哥数大拇指。
两人赶紧跑过来,见夏晨半边脸都青了,立刻知道这是被人偷袭了一拳。
谭志远把后槽牙咬得咯嘣咯嘣响,带着点儿埋怨对夏晨说道:“我的哥,您怎么还亲自动起手来了?志远,承受不起啊。”
摸摸脸颊,夏晨咧嘴一笑,说道:“说个屁的承受不起,你哥只是手痒了而已。”
“你又押上韵了。”谭志远苦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大家笑疯了。
与此同时,县医院骨科病房里也在上演一出好戏。
偷了件儿白大褂的陈青松面戴口罩捂得那叫一个严实,这货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在601病房门前停了下来,透过小窗户往里看了一眼。
屎壳郎这货还挺会享受,居然住了单人间。
这就给行动带来便利了。
青松伸手推了推门,吱呀一声,门开了,他走进去,反手关了门,快步来到病床前,注视着屎壳郎,推他一下。
屎壳郎醒来,嘟囔道:“又到点儿换药了啊?”
陈青松把口罩摘下来,冷声说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
屎壳郎茫然一下,迷迷糊糊地说道:“老子管你是谁……”
瞳孔猛然瞪大了,接着腾地坐了起来,“你……你是……陈青松!来……来人啊……”
啪!
一个手刀砍在屎壳郎的脖子上,这货顺利晕死过去。
陈青松很轻松推过来一辆轮椅,择吧择吧屎壳郎身上的心电图、输液器等物件儿,把人往轮椅上一放,脑袋掰直了,重新戴上口罩,大步流星除了病房,往楼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