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带的东厂卫,都是五十人一组,而且一组里面,有三分之一的武者都是神魂境对付这些宗门中人,简直是手到擒来。
陶羽然这边刚赶到那些宗门子弟所在的别院,还没开始安排什么呢,立刻就看到了一枚灿烂的烟花在他头顶的天空炸开,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就有几十个身穿飞鱼服的东厂卫杀了进来。
这群人进来之后,基本上是见人就杀,根本就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
陶羽然虽然心中惊恐,但却也不敢擅自逃跑,更不敢出手反抗,只得老老实实的找个了角落跪在那里,等待乱局的结束。
东厂卫进别院的有三十个人,剩下二十人则是守在别院的各个出口,将整个陶府别院给围的严严实实的。
常年杀人抄家的东厂卫业务十分熟练,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整个陶府别院就没有一个敢反抗的人了,全都跪在地上被东厂卫给集中在了院子中的空地中。
“陶家主,好巧啊。”
陈应从东厂卫中走了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陶羽然,笑眯眯的说道:“咱们又见面了。”
“陈……陈大人……”
跪在地上的陶羽然抬头看着走出来的陈应,神情有些茫然,“您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抱歉啊,陶家主。”
陈应耸了耸肩,语气没有毫无歉意的说道:“王爷有令,私通,藏匿那些破坏铁轨的人,一律视为同罪,格杀勿论。”
“所以,陶家主,咱家也没有办法啊。”
“什……什么?”
陶羽然听陈应这么说,脸上瞬间面无血色,他有些惊恐的看着陈应,开口说道:“陈大人,您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啊!”
“您不是答应我了,说只要将这些人的线索供出来,之前的事都既往不咎。”
“陈大人,您不能说话不算啊!!!”
“但这些人的线索不是你给咱家的啊。”
陈应摊了摊手,脸上带着笑意说道:“这些人,可都是咱家自己凭这自己的本事找出来的,跟陶家主你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就算有关系,那又能如何呢?”
陈应蹲下身子看着陶羽然,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王爷说了,凡是与那些贼人勾结的一律格杀勿论,咱家说既往不咎,又有什么用呢?”
“你……你……”
到了这一刻,陶羽然怎么可能不知道,陈应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你不得好死!!!”
陶羽然猛地张开了嘴,想要朝陈应的耳朵咬去,但陈应现在可是神魂境武者,怎么可能被他这么简单的咬到。
陈应微微一侧头,避开了陶羽然袭击,然后反手一巴掌,直接抽在陶羽然的脸上,瞬间就将他满口的牙齿全都打飞了出来。
“贱骨头。”
陈应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陶羽然,冷冷的说道:“敢跟那些人勾结,你就应该知道这个下场。”
“王爷给你们活路你们不走,非得自己找死,你怪得了谁呢?”
说完之后,陈应转身对着自己麾下开口命令道:“等会去县衙借点人手,直接将陶家给抄了,所得财物,留十分之一给县衙,剩下的全都送入当地银行,换成纸币。”
陈应说到这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叮嘱一句,道:“王爷不是小气的人,此时做完之后,他必有赏赐,所以我希望你们看到钱财之后,不要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不然的话,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们,懂了吗?”
“喏!”
东厂卫应了一声,然后留下一半人在这里处理俘虏,至于另一半人,则直奔县衙而去。
看到陈应三言两句就决定了自己家族的下场,瘫倒在地上的陶羽然连忙朝陈应爬了过去,“李……李……唔浓遮磨做……”
陶羽然都被打掉了,此时说话含糊不清,但他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爬过来想为自己家族求个情。
“不,我能这么做。”
陈应此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的说道:“而且不只是你,整个远陵郡,所有与世家联盟勾结的人,都是这个下场。”
“王爷说了,要杀的你们不敢再生出一点背叛之心,而我,正好擅长杀人。”
陈应说完这句话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陶羽然,然后开口说道:“你们,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说完,陈应就不再理会陶羽然,直接转身离开。
而像陈应这种做法,在远陵郡其余城镇也在不停的发生,只是那些东厂卫的手段要相对温和一点,不似陈应这般酷烈。
但那些与南方勾结的世家,最后的下场却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被抄家的结果。
这些好容易在杨彦章之前的清洗中保留下来的世家,又经过这么一场清洗,瞬间就少了一大半。
……
就在东厂卫在远陵郡开始大清洗的时候,白长秋经过几天风餐露宿之后,也终于是赶到了北境。
“这鬼天气,真冷啊。”
虽然在来之前白长秋就知道北境天气严寒,但第一次感受北方寒冷的白长秋,还是有些不适应,这透骨的寒风,似乎连他的护体真气都能吹透,然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一阵阵寒冷。
“北境就是这样的,若是早两个月来,这里更冷。”
跟不适应的白长秋不同,老谯有些看着北境的环境,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之色,当年他跟家主两个人,就是在这里一呆就是二十几年,一直到家主跟老将军闹掰了,他这才跟家主返回南方。
此时故地重游,老谯心中顿时浮现出许多当年的情景。
“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适应的。”
白长秋搓了搓手,然后开口问道:“谯老,见北安王也不差这么一天,我们先找地方住下,等休息好了,明天再去见他,你觉得如何?”
“这种事情少爷做决定就好了。”
老谯态度十分恭敬的说道:“我跟着一起来,只负责保护少爷的安全,至于其他的,少爷就毋需问我了。”
“樵老客气了。”
白长秋摇了摇头,并没有将樵老这话当真,毕竟樵老跟老师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自己怎么可能不把他当回事,“不过既然您没有意见,那咱们就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白长秋没有跟樵老再客气,直接找了个客栈住下,然后又派人将自己的名帖送到北安王府。
毕竟,他这次不是偷偷摸摸来的,而是正式出使,所以要拜访北安王的话,怎么都要提前知会一下。
北安王府中,莫元吉收到白长秋的名帖,心中有些诧异。
“朝廷眼看就要跟他们这些世家联盟打起来了,司徒耀的学生不留在那里打仗,来我这里做什么?”
莫元吉手中拿着名帖,抬头看向了书房中贾昱,开口问道:“贾昱,此时你怎么看?”
“这还用想,八成是想让我们出兵。”
此时书房里就莫元吉跟贾昱两人在,听到莫元吉的问话,贾昱毫不客气的说道:“司徒耀这老东西阴损着呢,他这次主动出山了,会让我们隔岸观火才怪。”
“司徒耀确实不是易于之辈。”
听贾昱说起司徒耀,莫元吉的脸色也不由得凝重了几分,北境赫赫有名的天门军,之所以分崩离析,完全是司徒耀一手造成的,甚至毫不客气的说,莫元吉此刻能执掌北境,除了莫元吉抓住了良好的时机之外,跟司徒耀更是有很大的关系。
当年,司徒耀在天门军算是二把手,但他这个人野心太重,一心想把天门军变成自己的私军,这就直接触碰到了主帅寇宜的底线,两人在发生了几次冲突之后,夺权失败的司徒耀,直接被寇宜给逐出了天门军。
但此人离开之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是变本加厉,他利用自己原先的影响力,一直在往天门军渗透。
只不过,他这次吸取了之前夺权失败的教训,采取了润物细无声的手段,等寇宜发现的时候,天门军的中上层将领,已经有一小半都倒向了司徒耀。
面对这种情况,寇宜变得很无奈,这些将领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兄弟,跟着他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次了,若是就几个人,他狠狠心全杀了,也就算了。
但现在有一小半人都出现了问题,且不说他们之前的感情,就单说这些人的影响,若是一下全杀了,弄不好军队就会哗变。
因此束手束脚的寇宜最后没办法,只能找上了莫元吉,想利用他的身份,把这些将领慢慢给换掉。
结果,那时候贾昱刚刚投靠莫元吉,在得知了此时之后,立刻让莫元吉答应了寇宜的条件,就这样他们两方联手,在司徒耀远程指挥的情况下,他们才堪堪压下了司徒耀,将军权给夺回来了。
但贾昱在跟老元帅合作之前,就已经给老元帅下套了,因此军权虽然夺回来了,但却大半都落到莫元吉的手中了。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寇宜直接动兵发起内战,否则天门军的兵权,他是很难从莫元吉手中夺回来了。
经此两次打击,寇老元帅彻底有些心灰意冷了,内战他是肯定不会发动的,毕竟天门军是他一手带出来,让他们自相残杀,他怎么也于心不忍。
但让他就这么将天门军的兵权都交给莫元吉,他又有些气不过,最后索性直接归隐了。
反正莫元吉也姓莫,是皇室中人,干脆就随他们去了,他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寇宜干脆不管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莫元吉对司徒耀印象深刻,根本不敢有半点小觑之心。
“不过,此时出兵,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出兵有利有弊吧。”
贾昱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的酒葫芦,思索了好一会之后,他才开口说道:“首先,我们若是不出兵的话,自然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战损,等到时候朝廷跟那些世家联盟打的两败俱伤之后,我们再来出面收拾残局,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但这只是最乐观的估计,事实上先不提有我们在侧,司徒耀会不会尽全力跟朝廷打。”
“就算他全力与朝廷打,到时候打个两败俱伤,远在北境的我们也很难捡到什么便宜。”
“毕竟,我们离远陵郡还有好几个州郡呢,估计等我们的兵马赶到远陵郡,他们早就打完休整好了,就算我们到了,估计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但此时出兵的话,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吧。”
莫元吉沉思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此时京城还有三万羽林军,这些可都是精锐,你觉得我们能啃下京城吗?”
“当然不能。”
贾昱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语气十分果断的说道:“有三万羽林军守卫京城,哪怕我们将十万边军都压上去,也休想在几个月之内打开京城的大门。”
“……”
莫元吉听贾昱这么说,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不能你还说的这么起劲,搞得我还以为有希望呢。
贾昱看着莫元昌失望的面容,不由得开口笑了笑,“王爷别急,我只是说京城打不下,并没有说完全没希望得到京城。”
看着莫元吉有些不解的神情,贾昱没有解释,反而是开口问了一个问题,“王爷,你觉得这次打起来,莫自在会去远陵郡参战吗?”
“应该会吧。”
莫元吉想了一下,然后又点了点头,有些笃定的说道:“八成会,之前每次打起来他都在,以他的性格,这次他肯定也部队缺席的。”
“到时候若是朝廷兵败,远陵郡失守,那王爷你说,京城那位,会怎么选择?”
“京城那位?”
莫元吉怔了一下,然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她会带着羽林军去接应莫自在?”
“没错。”贾昱轻笑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以我的分析,若是自在王出事了,京城那位可不会管什么皇位,她肯定会优先派出大军接接应自在王的,到那个时候,我们的机会不就来了。”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我们并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可能性上面。”
贾昱继续开口补充道:“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刚开始出兵,动作不要太大,将定州拿下就不要再动了,然后就按兵不动就可以了。”
定州是北境的咽喉,守住定州,就能将北安王的军队给死死的卡在北境,而同理,若是能拿下定州,定州之后一马平川,那北境就好像虎入平原,想攻打哪里都没有问题。
贾昱说完之后,开口解释道:“这样一来,我既不会过分刺激到朝廷那边,又能坐观大周的局势变化。”
“若是真的有机会,我们随时能出兵京城,可谓是万无一失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