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年间的时候,兴善寺的主殿就曾经遭遇过一次严重的雷击事件,那一次雷击,引燃了兴善寺的正殿,将正殿几乎彻底烧毁,还烧死烧伤了不少救火的僧人和周围赶来救火的信众。
现在的正殿,是兴善寺广募善捐,才重新修复起来的,那次雷击事件,也让兴善寺丢脸丢大了,为此众说纷纭,有人暗中嘲讽兴善寺作为佛门重地,佛却保不住自己的道场,以至于让兴善寺流失了不少信众,香火钱也少了很多,不负当年香火旺盛的盛况。
就在昨天,有人私下里告知普广,说袁天罡出面,到徐家求得了徐淼,为玄都观也安装类似皇宫里大殿上安装的那些避雷之器,从此之后玄都观便再不虞会遭雷劈了。
这一下不管是普广,还是寺中的主持以及一众僧侣们,都顿时慌神了,他们一致认为,一旦玄都观安装了那种可避雷电的东西之后,对于兴善寺来说,无疑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以前天雷落下的时候,一街之隔的兴善寺和玄都观两家承担,不单单只劈他们兴善寺,玄都观也时不时会被雷劈,所以大家是大哥不笑二哥,谁挨了雷劈都别笑话对方。
但是现在玄都观安装了徐淼所创的那种可避天雷的东西之后,再有天雷落下,岂不就都要劈到他们兴善寺脑袋上了?这要是以后他们兴善寺动不动就遭雷劈,对面的玄都观却毛事没有,他们兴善寺还怎么活?这如何是好?
于是昨天兴善寺的一群大和尚经过一夜的紧张商讨,最终他们只能做出了决定,那就是也来找徐淼,请徐淼出手,也帮他们兴善寺给各处大殿安装那种可避天雷的神器,以免以后出现天雷动不动就劈他们兴善寺。
虽然因为慈宁寺的事件,佛门对徐淼很是恼恨,可是该低头的时候,他们却还是要低头,谁让那徐淼有本事能操控天雷呢?
而且徐淼还是当今圣上眼里的红人,让他们不得不忌惮,干生气也不敢拿徐淼怎么样,连和他们交好的一些朝中重臣,都不愿意招惹徐淼这个刺头,毕竟以前招惹徐淼的一些人,基本上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于是兴善寺为了防止以后他们经常被雷劈,成为长安城的一大笑柄,只能捏着鼻子派普广来徐家,求徐淼出手,也帮他们兴善寺一把。
而且他们在来之前,也听闻消息,虽然徐淼答应帮袁天罡,出手为玄都观制作安装那种可避天雷的神器,但是却也狠狠的敲了玄都观一笔竹杠,要了不少好东西。看书溂
故此普广来之前,兴善寺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伸头让徐淼狠宰一刀。
可是普广一开口,就被徐淼给堵了回来,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他们一通,夹枪带棒的把整个佛门都给恶心了一个遍。
普广只能心中哀叹,此次慈宁寺事件,让徐淼对他们佛门产生了强烈的恶感,以至于让徐淼对他们兴善寺也心存抵触情绪,不想出手给他们兴善寺帮忙。
这让普广颇有些尴尬,于是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徐侯息怒,这天下的寺院,并非都是如同慈宁寺那般!
慈宁寺乃是一座魔寺,只是一群妖僧,以崇佛为借口所兴建的,并非是佛门之地,此事早有定论!
而我兴善寺建寺以来,始终都是清修礼佛之地,弘扬佛法,普度众生,乃是佛门道场,不可和慈宁寺混为一谈!
故此还望徐侯能施以援手,帮我寺解除雷电之厄,徐侯如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提便是了!我寺但凡可以满足,无不应允!”
普广这话就说的很明白了,那就是他们兴善寺不是慈宁寺,乃是佛门清修之地,也没有做过恶,希望徐淼不要也对他们兴善寺心怀敌意。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话里说的明白,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只要他们兴善寺可以满足,就都可以答应,只要徐淼肯给他们兴善寺帮忙。
徐淼听罢之后,脸色明显放缓了下来,哦了一声之后坐直身子看着普广和尚说道:“此言当真?要知道兴善寺可不是一个小的寺院,整整占着一坊之地,除正殿之外,还有各种偏殿二十余座,这还不算那些禅房之类的屋舍!
你可知道,想要让这么多殿宇免受雷击之厄,需耗费大量的铜铁以及黄金,只怕你们拿不出那么多的材料呀!
要知道天威之烈,想要与之对抗,便必须要耗费大量的材料,这些东西缺一不可,否则的话,何以对抗天雷?
想必兴善寺以前也曾经经受过雷劫,但是那不过仅仅只是小道尔!
慈宁寺的下场你们也都见识过了,天雷生生把地面都轰出一个大坑,现如今已经那里都成了一个鱼塘了!
我所用的避雷之法,其实就是将天雷引入到地下,并且将之散入地下,这就需要大量的铜铁,将天雷之威散入地下,如若铜铁不足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普广看着徐淼的脸,心中暗骂,这家伙真是个财迷,一听他说可以随便开价,这家伙就顿时热情了起来。
但是事已至此,他们有求于徐淼,也只能任凭徐淼宰了,于是普广合十说道:“侯爷所言极是,这其中关键贫僧不懂,全凭侯爷费心!
至于所需铜铁以及其它东西,侯爷尽管开列一份单子,我寺一定竭尽所能,给侯爷筹齐!”
徐淼听罢之后,满脸堆笑说道:“好说好说!既然大师这么说了,那么本侯也不便再推辞了!
毕竟兴善寺乃是佛门道场,和那慈宁寺不可同日而语!我对佛门并无成见,既然贵寺提出了这个请求,本侯自会尽力帮忙,解除兴善寺遭受天雷之厄!”
接下来徐淼这才吩咐人给普广奉茶,把家里的新茶也给普广冲泡了一杯,让普广品尝了一下。
当然他这次没有再拿出一个玻璃杯给普广用,而是换了普通的青瓷茶碗给他泡茶,省的普广也学那不要脸的袁天罡,走的时候大袖一挥,再顺走他一个玻璃杯。
即便是玻璃杯成本很低,是用模具压制出来的,但是起码现在如果拿出去一个,放在市面上卖的话,绝对价值千金。
普广品尝过徐家的绿茶之后,也大为惊讶,对这种新式的饮茶方式以及绿茶的口感赞口不绝,询问了此茶的来历。
听闻此茶乃是徐家所产之后,普广当即便询问徐淼,此茶价格几何?
结果徐淼当即便给普广报出了一个天价,把这种绿茶吹的是仿佛只能天上有,地上难得一见,并且将其工艺难度吹嘘的如同比登月还难,而且徐淼还声称,此茶一年产量也不过只有几十斤,除去进献给皇帝陛下的之外,所剩无几。
所以最后徐淼给普广报出了一个一两此茶,价值一两黄金的价钱,差点把普广给惊得手一哆嗦,把手中捧得茶碗都给跌落在地上。
这哪儿是在喝茶呀?这简直就是在喝钱!虽然此茶确实口味甚佳,饮茶方式也十分奇特,茶汤色泽也很是诱人,可是徐淼开出的价格,还是令他感到咂舌不已。
但是现在谁让他们有求于徐淼呢?于是普广最终还是咬着牙订购了几斤这种绿茶。
徐淼立即便笑的见牙不见眼,满口答应,说这两天就吩咐人给普广大师送过去。
之后徐淼也开列了一张所需物料的单子,当普广看过之后,脸皮再次猛抽了几下,差点下巴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