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盛霆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明亮,采取了极具现代感的高级灰作为主色调,沉稳中带着几分大气。
瀑布般的落地窗旁,是一方庞大的金属质感办公桌,上面布满了简约但不简单的花纹,墙上又挂着许多绝版的艺术品,尽显主人品味,低调又不失奢华。
宁簿知正待在宽敞的总裁办公室里沉着脸抽烟,金丝的眼镜折射着窗外清冷的阳光,镜片下的双眸深邃莫测。
他身材修长挺拔,五官如同雕刻出来一般立体深邃,此时却因为烦躁而微蹙眉头。
只是如今他已降职为副总,本应该搬离总裁办公室的。
但毕竟是宁董的儿子,没人会真的脑子抽了风得罪他,让他从原来的总裁办公室搬离到副总办公室。
他最近发愁的事很多。
妹妹的恋爱是一件。
南清澄带来的麻烦事是另一件,并且几乎首当其冲,让他没有闲暇去为妹妹心悦他人而痛苦。
想到这里,男人桌下修长的腿优雅的交换了一下,长指从容的掸着烟灰,朝落地窗外的门卫处瞥了一眼,徐徐才移开视线。
实际上,为了给南清澄做局,这些天他一直在想办法找到她。
起初,他并没有对这件事太上心,也并未急于行动,一则不想打草惊蛇,二则经过南清澄敲竹杠这事,他对此女感到更深的厌恶。
人对自己讨厌的事情总会有点逃避心理的,仿佛你不关注,就不会存在。
而且他总有种预感,也是根据他对过去南清澄的认知,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一定还会对他纠缠不休。
他的预感并没有错,原著里,原身就是这样极端不甘的一次次冲向盛霆大厦,想找宁簿知讨说法,却一次次被赶出去、拖出去、打出去。
彼时南清澄头上带着血,大雨滂沱,她站在近在眼前却永远都无法踏入的盛霆大厦大门外,仰着头,死死的看着盛霆顶楼,她曾经出入自如的总裁办公室的位置,一言不发的站了三天三夜。
等雨落尽了,她的泪也流干了,南清澄晕倒在满是稀泥的地上,被救护车送走。
此后,这才没有,那么执着的想通过进入盛霆大厦找到宁簿知。
这一次的宁簿知也如原书中一样,提前告知好了众人,关掉南清澄当初所有的权限禁止南清澄踏入盛霆一步。
宁簿知当和从前一样,以退为进,完全撇清关系,还能发泄一番怒火,再次给她一点应得的教训,毕竟惹恼他,可不是区区把给她的三亿套现回大部分那么简单。
他还要拿走她所有的体面。
因此,他特地吩咐了大厦的保安,以及公司的前台,倘若南清澄过来找他,那么千万不要让她进来烦他。
南清澄在进去前的身份虽说不过是宁簿知的地下情人,上不得台面的玩物一个,但是由于宁簿知曾无数幻想过,公司、酒会、出差,倘若有妹妹相伴会是何种光景?
因此,他也会经常带南清澄出入这些场合,像对待自己妹妹一样温柔的牵着她的手,让她参与有他在的各种生活场景。
所以盛霆的职工还是都认得南清澄的。
当然他们也发现了南清澄和宁总的妹妹长得极像,而宁总的妹妹待在盛霆旗下的设计公司“扶光设计”里,鲜少来司找宁簿知,除非出了什么事想要宁总帮助才会频繁出入一阵,
不像南清澄,自宁簿知带他来过几次后,便几乎每日都来,风雨无阻的给宁总送爱心早餐、午餐、晚餐。
隔三差五还有她自己为宁簿知设计制作西服、休闲服……也喜欢和宁簿知分享她的设计稿。
当然公司有自己专门的职工餐厅,厨师也都是米其林三星,因此南清澄原身送的食物,宁簿知几乎都让特助倒掉。
至于那些衣服和设计图,以宁簿知的品味当然也能看出这些东西的价值和才华,但因为太多了,物以稀为贵,因此这些东西都被他随意堆仓库了,直到某天,这些设计被宁佳人看见。
总之,盛霆公司的人都知道南清澄是个什么货色,不过总裁的玩物。
也很容易和总裁的妹妹进行区分。
气质高冷,举止温婉,满身衣物低调雅致却随便一件都是动辄上万的大牌,一头黑长直飘逸,让人联想到夏夜的荷花,芬芳清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就是宁佳人。
浓妆艳抹,笑容甜腻世俗,一身自己设计的杂牌衣物,虽然得体精巧,但毕竟是三无产品,一头张扬的波浪卷会随着她轻快的步伐一荡一荡,如同世上最艳俗的玫瑰,美则美矣,毫无灵魂,这是南清澄。
所以公司的人都是认识这二人的,虽然不清楚这个女人为何一下子消失了三年,但是按照总裁的口气,好像她又要像从前那样厚着脸皮不请自来、自取其辱了。
也因此,宁簿知降下通牒,从保安开始,所有人看见南清澄来到盛霆,就将其轰出去,任何人发现南清澄而未尽责的驱赶她,便要扣掉当月的绩效。
因此全盛霆职工如临大敌。
只是,一周过去了,从保安开始,所有人都用心留意,都没发现当年那个老爱往总裁办跑的女人的影子。
宁簿知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等待的日子太平静了,他一身怒气无处使,便对林挽辞道:“最近南清澄还没来么?”
“没有。”林挽辞躬身回答。
两周过去后。
宁簿知:“最近南清澄有没有过来闹事?”
“没有。”
“……”
三周过去了。
宁簿知抚了抚眼镜,嗓音微沉:“这个女人,不会那么差劲,发现保安那关过不了,便知难而退了吧?”
宁簿知叫来林挽辞道:“通知下去,倘若南清澄来了,保安处可以不拦,但前台绝不能让她进来上楼!”
林挽辞:“……是。”
一个月过去了。
宁簿知怔怔道:“那个女人这回倒是沉得住气,还不来找我。”
林挽辞内心:我不是早说过这个女人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吗?
但他看着宁簿知冷若寒霜的脸,便没有开口说什么。
宁簿知幽幽啜了口烟:“通知前台,看见南清澄也不要拦了,就让她上楼吧,我倒是看看这个女人见了我想玩什么花招。”
“……嗯,好。”林挽辞稍作迟疑,便去办了。
三个月过去了。
宁簿知面阔紧绷,眼底黑压压的冷戾,他厉声道:“林管家,赵特助,去,去找,安排人去监视,三天之内给我她的全部行踪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