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重生之我在大周当测谎仪》全本免费阅读

姜蘅方才把心用在别处,如今注意力又集中到她的膝盖上,黏在皮肤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住了,她的腿稍稍一动,便忍不住吸了几口凉气。

楚炼起身,在一边的镂花梨木柜里翻找,很快取出一个褐色的小瓶子和一卷白色的绸布。

一片阴影遮在烛火前,姜蘅的呼吸停滞了片刻,揽住衣袖,去够那瓶药,误与他的指节相磨,一阵滚烫一阵冰凉。

她干咳了一声,低下头来将小瓶子转了一圈,仔细钻研了一圈,未见一个字符,上头绸布包着的塞子上隐约得以闻见伤药气味,却与那一股淡淡的梨向融着消散了。

“这什么药?”

楚炼垂眸,背过身去:“抗菌抗毒的伤药,一日两敷。”

姜蘅没应声,屋内只有衣裙掀起与绸布缠绕悉悉索索的声音,磨得人心里有点痒。

“嘶......”她将药粉撒到膝盖上,血痕已深的伤口一与刺激性的药物相触,她疼得浑身冷汗直冒,抓着裙袂的手不由得抖了抖,那卷绸布边滚落回香案上。

姜蘅清了清嗓子,把希冀的目光投向背对着她的人,当真是身长玉立、君子风骨。

“楚大人,你能帮我一下吗?”

倘若不是伤口实在太疼,她也不愿意这么低三下四求人的,尤其是楚炼,自从李乐嘉委托她办事以来,他张口闭口便说自己是骗子,换谁能服气。

楚炼回头时,她的裙摆掀到膝盖之上,原本就瘦弱的小腿疼得瑟瑟发抖。

她还没来得及把药粉铺全,膝上半红半白的一片狼藉,姜蘅死死咬着牙,还是忍不住发出声来。

他的步子顿了顿,一句话噎在喉咙中说不出来。

姜蘅疼得受不了了,气性上来,不耐烦地催着:“你别站着啊,来帮我一下。”

楚炼眼底照旧无甚波澜,唇角却漾起一抹冷淡的笑,配着那双幽深勾人的桃花眼,一步一步朝姜蘅走来。

她看不透那双眼睛里有什么,不自觉地深呼吸一口,身子向后挪了挪,嘴角几度牵扯,还是笑不出来,嘀嘀咕咕:“有什么好笑的啊。”

姜蘅曲着一条腿坐在锦席上,楚炼俯下身来,屈膝与她同跪于锦席,抬手拢了袖子,取过那瓶药。

她才发现楚炼的一双手十足漂亮,修长瓷白,宛如通透的白玉,天生就该是当外科医生或者弹钢琴的料。

“姜姑娘这么怕疼,今后便难做了。”他慢条斯理地缠下两圈绸布,裂帛声音干脆。

姜蘅苦恼地皱着眉:“你们没跟我说会受伤啊,而且你说会保我不死的。”

“我只说保你不死,可没答应姑娘保你不受伤。”他熟稔地将绸布叠好,把药粉倒在绸布上,抓过她的脚踝,冰凉的指骨与她的踝骨一阵摩擦。

有点硌人。

八月底正是暑期最盛的时候,姜蘅的面颊被这屋子闷得止不住发烫。

她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我得想个办法。”

她的办法还没想出来,楚炼已经把她的伤口处理好了,绸布在膝盖上绕了三圈,洇出的血色已经不见了,她后知后觉地猛一抬头,竟没觉得疼。

那个精细的结打在侧边,姜蘅看着那个结,又看了一眼已经起身在洗手的楚炼。

他回头,姜蘅赶忙别开视线,将自己的裙摆整理齐整,撑着香案站起来。

“楚大人手法如此精妙,不会私底下还是个江湖游医吧。”姜蘅得意地偏了偏脑袋,玲珑小巧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一甩,“那岂不是跟我这个江湖骗子没什么两样了。”

楚炼重新坐回香案前,懒懒地看着面前的折子,不屑地哼笑了一声。

姜蘅把香案上的锦盒拿起来捧在怀里,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不知好歹,她只是有点记仇而已。

“今日多谢你。”

楚炼饮茶的动作稍顿,手臂缓缓坠下。

“等等。”

姜蘅怀抱着锦盒吃力地去推那道暗门,还没等她推开,便被楚炼叫着回了头。

姜蘅:“楚大人还有什么事?”

“柜子第二层有个白釉瓷瓶,里面的伤药你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姜蘅发现那个柜子里的东西基本都没有刻字标记,只用不同漆色不同技艺烧制的瓷瓶来做区分。

多是完美无瑕的瓷瓶,有几只上面还有绘制的花鸟,极其细腻的工笔刻画,不说放到二十一世纪出土是难得的珍品,就是在如今也定只有景镇的瓷窑才能烧制的出来。

景镇与京城相隔千里,每年进贡的瓷器也大多进宫,且都是些大玩意儿,如此可供放在手上把玩的,始终罕见。

她把塞子打开闻了闻,气味很熟悉。

姜蘅将药瓶塞进袖中,乐呵一笑:“这药莫非真是大人自制的?楚大人还真有江湖游医风范呢。”

她发誓这句话是在夸他。

楚炼明显不吃她这套,冷声提醒她:“近日姜府有动静,姜姑娘还是多关心自己吧。”

从百花楼回京郊小宅院的这条长路,姜蘅是忍着伤口的疼痛一步一步走回去的,当中途径宰相府,她正好想看看最近宰相府有什么风声。

吴王得势的这几个月,京郊那位说书人讲故事的主角都变了,官场沉浮,宰相姜恪竹失势许久,她的那位嫡母秦婉蓉也不能再掀什么风浪,恰如此次郑贵妃的赏花宴,她作为一品诰命夫人,抱病不曾出席。

若非今日楚炼提起来,姜蘅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有这档子仇家。

她曾在秦婉蓉膝下养过几年,不过她身子孱弱,几乎不曾出席各种宴会,京城知晓她名号的人便也少了,秦婉蓉没法再花心思找到她,整个宰相府便称二小姐得了顽疾,容貌尽毁。

大小姐与世子婚后不睦,二小姐生病容貌尽毁,若不是姜恪竹这宰相位置还当得,姜府满门恐怕要成为京城的笑话。

姜蘅担心自己被认出来,还是偷偷从宰相府后侧沿墙往前面绕,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鬼鬼祟祟的。

系统冷不丁出声。

【宿主这是在做什么?】

姜蘅被它吓得魂都没了,膝盖撞到墙上,她吃痛,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出声。

“你别说话。”

她静悄悄地绕道前门,小厮正在石狮子边守着,她立即蹲下来。

绸布拉扯到她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姜蘅来得巧,秦婉蓉正好站在府前,身边依旧是刘妈妈在侍奉,许久不见,宰相夫人尊容不减,不过眉目间有些焦急。

“陛下今日龙颜大怒,如今早过了下朝时辰,夫君怎得还不归?”

刘妈妈温声安慰道:“许是绊住了,圣上重用老爷,夫人不要担心。”

“此事牵扯郑御史,他为何早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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