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了谢云姝所言也有些意外,更多是惊喜,“姑姑有心了!孤将来若有机会,定要好好报答她”
他这里什么都准备好了,唯一缺的就是一个像公孙先生这样的人牵头领总。
他派暗卫到处打听,寻了几个备选的,但都不太满意。
有了这样好就没那样好,总难两全。
没想到姑姑竟为他解决了。
谢云姝道:“姑姑什么都有了,只怕也瞧不上别的,唯有让她更舒心自在、让宜兰郡主美满幸福,便是最好的报答了!”
太子爷握着她的手含笑点头:“姝儿说得对,正是如此!”
平北侯府今年春节也举办了堂会。
谢云姝太子妃之位稳固,戚氏几乎已经从京城权贵女眷圈子里消失,苏氏却越来越被人追捧应酬。平日里苏氏往各府做客应酬去的也不少,这一年多府中也办过两回宴会,春节里少不得也该正式热闹的办一办了。
不然只怕就要叫人说闲话了。
身为太子妃娘家,虽说张扬跋扈不可取,可若是低调的太过,同样会让人猜忌或者说出些不怎么好听的话来。
苏氏这些年来也历练出来了,又有陵嬷嬷、管家等帮忙,谢云姝届时也会回来,倒也不惧。
府上办宴,戚氏娘家少不得也得下帖子。
戚老太太捏着那大红烫金、描摹精致的帖子,看了一眼那请帖便冷笑着往旁一撂,“什么东西!这是上赶着咱们跟前显摆来了呢!”
戚家几乎在权贵圈子里销声匿迹,戚老太太从前根本没把谢老太太放在眼里,背后提起来便目光轻鄙,连嘲带讽的称之为“那乡下来的野婆子!”,根本没把她当正儿八经的亲家看待。
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年过去,两家的情况完全掉了个个儿,她的女儿那样娇养着长大,在侯府又占尽先机,愣是一步步的败给了苏氏,败得彻彻底底!
若谢云姝当不成太子妃,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真论起来,戚老太太最恨的便是谢云姝了!
可惜如今她连见谢云姝一面都难,更别提做什么了。
满腔牢骚和酸意发作之后,戚老太太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现实,打发人准备体面做客的衣裳首饰。
又打发人去通知戚方茴,让她到时候回来,好一块儿去侯府。
大儿媳废了没办法去,二儿媳少不得也得去。
那日必定宾客云集,满京城权贵高官圈子里有头有脸数得上名号的女眷夫人、少夫人、小姐们必定都会去,戚家好歹也该跟人结交结交。
这样的机会对如今的戚家来说可太少太少了,不能错过。
戚老太太甚至忍不住仔细想了想娘家、以及两个儿媳妇娘家有没有十来岁又尚未说亲的美貌姑娘,若是有不妨顺手也带了过去,说不定有什么造化呢?
可惜思来想去想了一圈都没能想出个合适的人选来,只好作罢。
没想到,戚方茴回来的时候,反倒带了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来。
那姑娘容貌算不得顶尖,清清秀秀一张瓜子脸,身段却是窈窕婀娜,皮肤也很显白,配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倒也有几分我见犹怜。
戚方茴笑道:“这是我婆婆娘家的侄女儿苏燕,正好在家里做客,听见这个,顺便带她过去看看热闹、见见世面,祖母,这无妨碍吧?”
戚老太太见了这位苏燕苏姑娘,心里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有妨碍?当下笑眯眯说道:“这有什么?一块儿去便是。既然是你婆婆娘家的侄女,那你可要好好的把人给照顾好了!”
戚方茴一笑,“祖母放心,我会的!”
戚二夫人背着苏燕忍不住劝老太太道:“这——老太太,好像不太合适吧,这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也太远了些!到时太子妃、皇子妃、郡主、郡王妃等不知多少人都会去呢,那都是些身份尊贵的,万一苏家姑娘不懂事冲撞了,岂不糟糕?”
戚老太太当即冷冷盯着她,“糟糕?什么糟糕?我这个做岳母的,带个亲戚家的小姑娘过去玩玩,谁敢说不准?别说这苏姑娘我看是个知书达理、规矩懂事的,即便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又怎么样?哼,那平北侯府若是怪罪下来,我老婆子领着便是了!”
戚二夫人无话可说,便派了心腹之人抢先悄悄禀报给了太子妃。
好歹叫太子妃有个准备。
谢云姝今儿出门出的早,老早便到了娘家,陪着阿奶和母亲。
安彤上前小声禀了,谢云姝笑笑点头,并非在意,“叫陵嬷嬷安排个机灵点儿的仆妇到时盯着就是。”
谢云姝想了想,还是抽空私下里回了母亲一句,好歹让母亲心里有数。
苏氏不喜欢戚家人,但今日设宴不可能不邀请,“或许真的只是过来做客、看看热闹罢了,太子妃放心,我会让人盯着的!”
如今府中都是苏氏的人,不会连这点儿事情也办不好。
谢云姝笑着应好。
众宾客们都知道太子妃到的早,也都到的挺早。尤其与谢云姝关系走得近的宜兰郡主、柳雪芝等。
孙芳菲被方慕柳气了个够呛,便没有来。
三皇子妃带着卢侧妃、桑雅郡主一道,特意邀请四皇子妃、魏侧妃一路同行。
半道上碰到姜妍,索性一起。
戚老太太婆媳祖孙几个算是最晚到的那一拨,戚二夫人倒是想快些,老太太偏要不紧不慢,她也没法子。
戚老太太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冲谢云姝跪下了,叩首卑微表示歉意:“老婆子年纪大了,出门也慢,并非故意对太子妃不敬,还请太子妃大人大量,不要怪罪老婆子!”
戚氏见自己母亲冲谢云姝跪下去,立刻气得气血上头,谢老太太的敲打和苏氏的提醒早抛到九霄云外,气急败坏上前扶着自己的母亲,抬眸怒视谢云姝,压着怒意冷冷道:“太子妃好大的威风排场,何苦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计较!即便我不是太子妃的生母,好歹太子妃也唤我一声二娘,就是这样羞辱我的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