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的房间在陈依依看来也就只有杂乱能来形容了，各种垃圾以及看上去像垃圾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垃圾的物品堆积在各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不是夸张说法，字面意思。
而且这些“垃圾”有不少都铭刻着陈依依根本看不懂的神秘铭文，能量在内部汇聚流动，让她毫不怀疑只需要恰当的外部刺激——类似轻轻磕一下——就会“嘭”的一声变成灿烂的烟火。
陈依依实在想象不到月灵究竟是怎么在这样一个充满爆炸物的房间中生活这么长时间的，不过联想到后者问道境界的修为，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或许这就是另一种意义上艺高人胆大。
陈依依努力找寻着下脚的地方，相对而言月灵则随意得多，遇到挡路的东西直接一脚踢开，陈依依感觉自己脑门上现在肯定都是冷汗，这样都没爆炸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了吧？
“刚才忘记问了，你来找我干嘛？”月灵随意坐在了沙发上，这可能是整个房间中唯一还算整洁的地方。
陈依依也跟着坐下，同时接过月灵递过来的水果:“额，就是好长时间没看到你，过来看看，月灵姐你是不是在忙着弄什么东西呀？”
陈依依自然知晓月灵在天机阁的地位，从文天机拉她入伙就可见一斑了，能够让月灵为之忙活这么长时间的事情，陈依依实在想象不到具体是什么，可能是师父特意交代的任务？
提及这个话题，陈依依敏锐察觉到面前的懒散少女似乎瞬间变了个人。
“你知道世界的本质吗？”
月灵坐起身，忽然凑近陈依依，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精致面容不见多余表情，漂亮的双眸仿佛能直接窥探内心。
陈依依忍不住咽口唾沫，她被月灵这么盯着有点紧张，思绪却是飞快转动，灵光忽然乍现:“信息，老板之前不是说过么，世界的本质其实是信息，万事万物都是信息描述的结果。”
月灵再次坐了回去，轻轻点点头:“说的没错，不过我问的可不是这个。”
“嗯？”陈依依歪了歪脑袋，等待着月灵接下来的话语。
“我们生活的世界——也就是天澜大陆充盈着各种各样的能量，至于老板说的那个什么世界是宇宙的概念先放到一边，这些能量中灵力只是其中的组成部分，它们充盈在世界各处，属于天澜大陆的……‘自然现象’。”
“嗯……”陈依依依旧没说话，月灵的话语其实并不难理解，意思很简单，但她已经隐隐猜出了月灵接下来的话语。
“灵力，不光是灵力，以及那些各种类型的能量，它们的本质是什么？”月灵说出了最后的话语。
陈依依:“……”
月灵的这个问题其实就跟“光到底是什么”差不多，地球的人类文明倒腾了几百年也没弄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这就相当于通过性质来推测本质，“波粒二象性”只是光在微观层面的表达形式，只能用公式表达，任何想象的形态都不符合实际，或者不可验真伪本质，是什么依旧无人知晓，这种类似于真理的概念早就超出了科学的范畴。
“额，灵力不就是灵力嘛。”陈依依嘀咕了一句，但还是认真思考着月灵提出的这个问题。
月灵也不着急，静静地在一旁等待。
数分钟后，陈依依总算结束了冥思苦想，她有些颓然的摇摇头:“不知道，猜不出来，月灵姐，这是师父交给你的任务？”
“不是，我自己想到的。”月灵说。
“那月灵姐你知道答案吗？”陈依依将最后的水果吃进嘴里，好奇的看着月灵，在她心中，月灵几乎已经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
“答案不知道，但相关的猜测还是有的。”月灵看上去似乎是在组织着心中的话语，“根据我的推测，不论灵力、魔力还是其他各种类型的能量，其实本质上并无区别，甚至可以说是同一种东西。”
“哈？！”陈依依顿时睁大了眼睛，被月灵的这番话语给惊讶得不轻，各种能量本质其实是相同的？这已经开始挑战她的世界观了。
月灵并未在意陈依依反应，她知道自己这番猜测的惊人之处，好在天澜大陆信奉言论自由——某种程度上的——提及自己的思想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没人管得着。
“不同类型的能量其实是某种‘本源物质’不同表现的结果。”月灵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她做出探寻能量本质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前些时间和洛川的交谈，以及九曜山脉中爆炸所留下的痕迹，按照老板的描述则是那里的物质被“删除”了，求知的欲望让她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简而言之就是“我很好奇”。
好奇心是文明发展的必要条件，各种伟大的发现与发明都是在好奇心的基础上出现的。
陈依依认真想了想，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这么做，只是感觉这时候要是不做点什么有点说不过去，显得她特没文化。
“你到底听懂了没有？”月灵好笑的看着陈依依问道。
“不怎么懂。”陈依依老老实实的回答。
月灵伸个懒腰，白了陈依依一眼:“我就知道，你听不懂也正常，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另说，最近这些天我都在忙活这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完全找不到证明的方向。”
“直接去问老板不就行了吗？”陈依依下意识问道。
“你觉得老板知道？”月灵躺在了沙发上，随手拿过一个水果啃着，“而且就算老板知道，你觉得他会直接告诉我？”
陈依依想了想，感觉月灵说的很有道理。
说实话，就算认识这么久，她对洛川的了解也并没有比其他的顾客多多少，混吃等死的老板，这种人设差不多是大家心中共同的印象，至于其他的信息恐怕只有妖紫烟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