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宝鸾嗤笑了一声,看着裴音媛整个人几乎是被那个男人半抱着拖走,踩着高跟鞋就要追上去,“有种你就别怂,姑奶奶我……”
她话音未落,忽然感觉手腕一紧,身边忽然缓缓停下来一道高大的阴影。
关肃突然去而复返,一手拉住了蒋宝鸾正指着别人的手腕,扯着她就往前带,“跟我走。”
突然出现的关肃让三个人都愣了一下。
裴音媛也停止了骂骂咧咧的声音,惊艳地看着关肃的脸,定格了好一会儿。
刚才那个男人也停住了脚步,别有深意地打量着关肃和蒋宝鸾两个人,心里面似乎有些不甘,而后又深深地看了蒋宝鸾的背影一眼,最后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拉着裴音媛离开了。
走廊另一边。
蒋宝鸾被关肃拉着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反应过来之后,不甘心地喊道:“凭什么让我走?明明是那个女人先挑衅我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上去把她的嘴给撕烂!”
关肃没有说话,抓着她的手腕更加握紧了一些,将她带到走廊尽头的杂物间给甩了进去,然后关上门,“医院禁止喧哗,这点道理都不懂?”
蒋宝鸾眼看手撕绿茶的机会已经没了,狠狠地瞪了关肃一眼,背靠在墙壁上,很不情愿地说:“你刚才没听到那个泼妇的声音比我大多了吗?我那叫口吐莲花,她那才叫大声喧哗,懂不懂?”
关肃眉头一皱,“蒋宝鸾,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我不成熟?”
蒋宝鸾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面前这个20岁左右的少年,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男人说不成熟。
“她刚才先骂我的,难道我骂回去就是不成熟了吗?有仇必报有错吗?”
关肃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有些不耐烦,“闭嘴,你想把医院所有人都喊来?”
“呜呜……”
蒋宝鸾还想说什么,但是说出口的话全部都被捂在了男人的掌心里面,只能狠狠地瞪了关肃一眼。
关肃垂眸看着他,手一点都没有要移开手的意思,眼里面一片冰冷,此时闪过一丝细小的波动。
蒋宝鸾突然就冷静下来,表情一变,顿时媚眼勾人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双狐狸眼上挑起,伸出舌尖,在男人的掌心轻轻一点——
关肃脸色一沉,顿时放下了手,黑着脸看着蒋宝鸾,“不知羞耻。”
蒋宝鸾脸上的媚态也瞬间消散,冷着脸看着关肃,伸手推了他一下,“你也半斤八两,咱俩谁也别说谁!要不是你捂住我的嘴,我也不会这样。”
她推了一下,发现这个男人的体格竟然锻炼得挺结实,没有推动,于是更加用力地将他推开,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在门甩上前的那一刻,留下一句张扬的话,“关肃,对我没兴趣就滚远一点,下一次你再多管闲事,我绝对睡了你!”
话音落下,她最后留给关肃的就只有一道婀娜的背影。
病房内。
关肃给唐初露办完出院手续之后接了个电话,跟她打完招呼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他走了之后,剩下唐初露和蒋宝鸾两个人面面相觑。
蒋宝鸾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又看向丝毫没有任何动静的门口,“你老公还不过来接你?”
唐初露低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一个未接来电和消息的手机,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应该已经陷入了冷战之中。”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对视着,蒋宝鸾想到了什么似的,开了句玩笑,说道:“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就让裴朔年送你回去算了,搭个顺风车。”
唐初露瞪着眼睛看着她,抑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虽然你是我好朋友,但是并不代表你说出这种话不会被我打。”
“我说真的,你们两个至于吗?就为了这点事情吵架?”蒋宝鸾斜斜地躺在椅子上,有些想不通。
她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头,看着新做的指甲,之前不怎么好的心情一下子又明媚了起来,“你不就是怪陆寒时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没有接你的电话吗?他又不知道你会遇到这样的危险,说起来还是怪你自己吧,谁让你要去招惹那样危险的孕妇?再说了,你现在不还没出什么事吗?干嘛要迁怒人家陆工程师?”
唐初露:“……”
她顺手拿了个橘子在手里剥了起来,然后将橘子皮优雅地扔到了蒋宝鸾的脸上,“你是我的好朋友,还是陆寒时的好朋友?”
蒋宝鸾笑着将脸上的橘子皮扔到垃圾桶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像我这样的美女,向来是帮理不帮亲的。”
唐初露没有说话,掰了一半橘子塞进嘴里,汁水在口腔里面爆开的时候瞬间就眯起了眼睛。
这个橘子酸得可以,她下意识想要吐出来,却又觉得这种酸酸的味道还不错。
然后她就慢慢吃了一整个,感觉牙都要酸倒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吃完之后,她用纸巾擦了擦手指头,说:“一开始我的确有点生他的气,但是后来也想明白了,你也知道美女都是口是心非的,我只是想让他哄哄我而已。”
“的确,这个要求不高。”蒋宝鸾应了一声,见她吃完橘子之后开始收拾东西,也过去帮他整理了两下。
唐初露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蒋大小姐将她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包又弄得乱七八糟,叹了口气,直起身说道:“现在不是我生他的气,而是他也在生我的气。”
蒋宝鸾闻言,抬起头来。
唐初露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知道吗?我们楼下搬了个新邻居过来,那个新邻居,你猜是谁?”
蒋宝鸾脑洞大开,“该不会是裴朔年吧?”
唐初露没有说话,眼里的无奈意味更浓。
蒋宝鸾:“……”
她静默了几秒之后,缓缓吐出一个字,“天……”
蒋宝鸾“啧啧”了几声,上下打量了唐初露几眼,“难怪人家老陆现在接都不来接你了,这醋坛子打翻得怕是酸气都要冲出地球了。”
唐初露:“……”
她忍不住为自己争辩,“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好吗?”
最令人难以理解的是,陆寒时竟然认为她早就知道了,所以才生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