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从不在吃饭上做假,只要是遇上爱吃的食物,他坚决彻底地消灭它们。自从一说开吃,周小川的注意力就全在菜上边了,别的事情就很少插嘴。
李芗和马晓晴早就习惯了周小川的吃法,不以为怪,她们两个依旧是像小鸟似的,东啄一嘴,一挑一下,边聊边吃。
可是,他们这种吃法,让李朝阳吃得是格外难受,因为他感觉自己无用武之地。开始,李朝阳看周小川吃饭,觉得挺有意思,可随着周小川一路吃下去,他有虚了:自己虽然比他个大,也比他壮,可是要是和他比吃,还真不行。
“小川,不说别的,就是冲你这分胃口,我也得请你。”李朝阳羡慕地说。
“为什么呀?”马晓晴听李朝阳这样说,不解地问。
“他这么能吃,准也能干。”李朝阳解释说。
“尽胡说,猪能吃,也能干呵?要是这么个请法,你们公司还不行猪圈啦?”李芗没事又挑衅地说。
“猪吃了都长成肉了,小川这么瘦,说明他吃的东西都被消耗掉了。要不说你当不成老板呢。”李朝阳得意地说。
“他能吃,那是因为他是甲亢。”李芗又狡辩着说。
“别卖弄你那点医学,他要是甲亢,你还能跟他?”李朝阳狡猾地说。
李芗被李朝阳一句话给堵回去了,不吭声了。
李朝阳得意地嘿嘿笑起来。
“朝阳兄,我能吃不是我能干,只是因为我亏嘴。”周小川见李芗败下阵来,便嘻笑着说。
“兄弟,别跟我耍心眼,你这是护着她,我知道。”李朝阳得意地说。
周小川也被李朝阳用话给堵住了,他无奈地冲着李芗摇了摇头。
“芗儿妹妹,哥哥说对了吧?是不是应该再奖励我瓶酒喝?”李朝阳得意地说。
“不行,事先说好了的,不能再要了。打住。”没等李芗说话,马晓晴就给拦下了。
“真不能要啦?”李朝阳试着问马晓晴。
“不能。”马晓晴坚决地说。
“我没酒了,这多没意思呵?”李朝阳痛苦地说。
“朝阳兄,我吃好了,两位小姐怎么样了?”周小川打着圆场说。
“我们也吃好了,我去结账,咱们走吧。”说完,马晓晴起身就去结账了。
“就这么散啦?还早着呢。”李朝阳不甘心地说。
“都上了一天的班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李芗劝了一句。
“不行,我还没和我兄弟聊够呢。这样吧,我先送你们两个回家,然后让小川跟我走,我们俩找地儿再聊儿,好不好?”李朝阳看看李芗,又看看周小川说。
“他明天还上班儿呢,你不让他回家?”李芗不放心地又说。
“姐,让他们去吧。明天让朝阳哥哥早点过来,先送你们去上班。”马晓晴结完账,过来插话说。
“晴儿,你还不知道他?他准是又想跟周小川找地方继续和他喝。”李芗提醒般地说。
“是吗?”马晓晴看着李朝阳问。
“我们回家,保证回家,行不行?我就是想和他聊聊。”李朝阳看了看马晓晴,又看了看李芗说。
“就这样吧。”李芗听李朝阳这样说,便同意了。
李朝阳把李芗和马晓晴送回家后,真的就带周小川回了家。
回到家后,李朝阳把周小川带到自己屋,找了些小吃,拿了瓶白酒两个人又继续喝。
开始,李朝阳说自己没喝够,还想喝,问周小川是想喝茶还是喝饮料。周小川一见这情形,知道李朝阳是真想喝,便说:“那就都喝酒吧。”
听到周小川这样回答,李朝阳这叫一个开心。于是,便借着酒,跟周小川推心置腹起来。
“兄弟,你说,你在医院干着有意思吗?哎,就凭你这份心胸,再加上你这份智慧,在医院窝着,多屈材呵?”李朝阳毫不客气地说。
“老兄说的不错。现在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不想在医院干了。说真的,在医院,我得到的待遇,是最好的。董院长是真给我面子。在别的医院,甭管你有什么想法,你都得先从住院医干起,最少熬一年,然后上门诊,过个三五年,才能有资格说你想干什么。
“还有,医院也搞承包,看的病人和和收入挂勾。多新鲜,以为病人是车间里的零件呢。说心里话,现在的医院,哪里还有什么科研呵,纯粹是一个操作车间。真是没意思。”
周小川抿着酒,也掏心窝子说。
“就是,兄弟,这么不痛快,你还待个什么劲儿呵,出来得了。”李朝阳用自己的杯子在周小川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
“不甘心呀。当初下决心学了医,刚走上社会就放弃,真是不甘心呀。”周小川无奈地说。
“哎,对了,兄弟,你弄那个公司,是不是也想为自己弄条后路?”李朝阳忽然想起来,便笑着问。
“扯淡!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周小川一笑说。
“真的?”李朝阳不相信地问。
“真的。我姐夫想弄,我怕给他招事儿,我就给顶下来了。”周小川解释说。
“既然这样,你还不如把你的公司挂到我这下边呢。”李朝阳一听是这么回事,便好心地说。
“我这公司,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个药方。除此之外,就是个空壳。别给你添乱了。”周小川推辞地说。
“那怕什么,挂到我名下,我给你注资。”李朝阳大方地说。
“朝阳兄,真不用。我这儿关系太复杂,我就瞎弄,成就成,不成我就关了它。”周小川笑笑说。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劝你了。只是有一点,兄弟,咱们先约好了,如果你不想在医院干了,如果你的公司也不想玩了,你上我这儿来,行不行?”李朝阳又进一步说。
“朝阳兄,你这是干什么呀,除了看病,我什么都不会,我到你那儿去干什么?给你添乱呵?”周小川听李朝阳这样说,便笑着回道。
“小川,别给我装,你有什么本事,你当我看不出来?告诉你,我决不会委屈你,怎么也得给你一个公司副总。”李朝阳再次认真地说。
“朝阳兄,我不跟你装假,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看好我?”周小川也学着李朝阳,用自己的杯子,碰了李朝阳的杯子一下,然后抿了一口酒后,说。
“兄弟,我问你,你现在喝这酒是什么味?和刚才一样吗?”李朝阳笑着问周小川。
“嗯,不一样。刚开始喝,是辣的,现在喝出甜味了。”周小川琢磨着说。
“对呀。兄弟,这就是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兄弟,我刚才说让你来,是冲着你那分大气,拿得起放的下的大气,不酸文假醋的大气,可现在,兄弟,我让你来,又多了一分,这就是你的悟性。兄弟,我看你刚才喝啤酒那样,我就知道你没怎么喝过酒,可现在,就这么一会儿,你都悟到了酒的味道了,你还让我说什么?你是真聪明,真有悟性。”李朝阳眼晴发亮地说。
“朝阳兄,你可别这么夸我,我这可是快醉了,味觉不灵敏了,实际上是错觉。”周小川笑着说。
“你当哥哥我傻呀?你醉,你能把事情说得这么清楚?你就这么个醉法?”李朝阳得意地说。
“朝阳兄厉害,我不说了。”周小川举起酒杯,示意。
李朝阳开心地用自己的杯子,重重地和周小川碰了一杯。
“朝阳兄,多句嘴,你是不是要娶马晓晴?”周小川不好意思地问。
“当然。这么好的女人,我绝不会让她我眼前溜走。”李朝阳得意地说。
“要是这样,你能不能让她代表你们公司和我签约?”周小川看着李朝阳又说。
“嗯?”李朝阳一时没转过来。
“这应该是一笔不小的业务吧?”周小川笑笑说。
“哈哈,你小子,还说不懂?好,就照你说的办。你这家伙,是真聪明,这一来,马晓晴行了,我也硬气了。”李朝阳一下子明白了。
“我这也是为大家着想。日子应该越过越好,不能越过越烦,是不是?”周小川又是笑笑说。
“兄弟呀,认识你,真是一件快事。什么都不说了。喝酒!”李朝阳说完,举起了酒杯。
周小川举杯迎上去。
两只酒杯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