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灼心底刚生起的疑虑又被打消。
朱颜贪生怕死,因为景川堂回京而变得稍有异常实属正常。
他双手扶在轮椅上,一席淡青长袍,风光霁月。
“臣出去叫人,是跟了我多年的暗卫,陛下大可放心。”
谁知听了他的话,原本背对他的女人突然转身,露出鸳鸯戏水的红肚兜,步步生莲朝他走了过来。
权酒在他身前蹲下,将雪白的后背暴露在他眼前,一对蝴蝶骨展翅若飞,性感又撩人。
“爱卿,朕贵为九五至尊,岂能让旁人轻易亵渎。”
她撩开齐腰的长发,方便凤灼动手。
凤灼长眉紧锁,盯着她雪白的细腰看了两秒,最后伸出修长的指尖,替她系了一个标准的蝴蝶结,其间不可避免触碰到女人瓷器般滑腻的柔嫩肌肤。
“好了。“
他推着轮椅后退,神色淡漠远离了权酒。
啧。
权酒慢条斯理的站起身,也不急着穿衣服,这长裤肚兜的装扮,放到现代也就是背心+长裤,根本算不得暴露。
她蹲在凤灼身前,突然垂眸看向他的腿:
“爱卿,你放心,朕遍寻天下良医,也一定会让人治好你的腿疾。”
凤灼脸上不见一丝感动,垂眸盯着自己的腿:
“谢陛下挂念。”
女人柔弱无骨的小手突然摸上他的膝盖,语气撩人:
“爱卿,朕这样摸你,可有感觉?”
凤灼:“臣双腿残疾已久,早已没有知觉。”
他这双腿,是为千秋国废的。
十四岁的凤灼临危受命,为救大皇子,单枪匹马杀出百万大军,不幸膝盖中了毒箭,留下暗疾。
曾“风华动京城,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张扬少年,从此再也没有骑过马。
……
宴会当晚。
权酒搂着小包子,还在寝宫里磨磨蹭蹭。
“宝贝儿,乖乖在寝宫等我?”
奶团子纤长的睫毛眨了眨,搂着权酒的脖子,乖巧开口:
“好。”
她好像真的变了。
不但不打他,还给他穿新衣服,叫他宝贝,陪他一起睡觉,还动不动亲他……
奶团子双颊染上绯红,一双葡萄似的黑眼珠转了转,不敢去看权酒的眼睛。
如果她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
权酒将包子扔在寝宫,带着一大群人去了晚宴。
宝仪殿外,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琉璃展千灯辉映。
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权酒一坐上龙椅,一群人就跪地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权酒抬手:“平身。”
不得不说,当皇帝有点爽,前提是没有凤灼这个老变态。
离权酒最近的左手边,坐着凤灼,而凤灼对面,坐着当朝宰相景耀。
权酒:“景将军凯旋回京,不知如今身影何在?”
景耀双手行礼:
“回陛下,不孝子身体抱恙,还在进宫的路上。”
权酒挑了挑眉。
这是给她的下马威?
皇帝都来了,做臣子还不见踪影,怎么看都不把她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在场的气氛有些微妙。
换作是个正常皇帝,这时候早该生气了……
权酒笑嘻嘻:“无妨,景将军作为国之栋梁,身体为重。”
众臣:果然,就不能对这个昏君抱有希望。
宴会开始,一群男宠主动靠近权酒,跪坐在他身侧,又是倒酒,又是剥葡萄,甚至有人从桌底伸手,想要捉住她的手……
权酒瞥了他一眼,故意将酒杯打歪,酒水洒了她一手:
“笨手笨脚,拖下去,仗责三十。”
众人都以为是男宠笨手笨脚,惹了她生气,唯独蹲在宫墙大树上偷窥的红衣男人,轻轻笑出了声。
男子齐腰乌发随风飞舞,用一根红丝带轻轻束着,红衣黑靴,腰身坚韧。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潋滟多情,唇形薄成一条直线,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时不时举起手中的鹿皮酒壶,仰头灌上几口,男人喉结滚动,修长的脖颈上几根青筋淡淡浮现。
他盯着权酒躲避男宠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兴味。
“可算有点乐子了……”
……
“景将军到!”
门口公公高喊一声,成功让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门外。
权酒凤眸微抬,就看见一抹红衣翩跹,精致妖孽的少年郎手握长笛,嘴角含笑,悠悠走了进来。
“陛下。”
景川堂在阶前停下,朝着她行了一礼。
权酒盯着景川堂,内心又开始纠结。
“这么帅,我不耍流氓岂不是说不过去?”
001:“想耍流氓就直说。”
权酒:嘿嘿~
“多年不见,爱卿风华不减当年。”
景川堂久居边疆,她本以为对方是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粗矿武将,一脸邋遢长胡子,却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精致妖孽的红衣少年。
景川堂听出她语气中的调戏之意,非但不恼,反而冲她挤眉弄眼,桃花眼含笑。
“能得陛下挂念,臣荣幸之至。“
权酒:??
说好的下马威,功高震主,要谋反呢?
“二狗,他不会是想用美男计吧?”
然后趁她飘飘欲仙的时候,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001:“刚才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权酒:“嗯?”
001:“他身上有男主碎片。”
权酒:“………”
家人们,笑不出来了。
景川堂似乎对她兴趣浓厚,主动上前。
“臣给陛下斟酒。”
权酒一脸视死如归:这酒里不会有毒吧?
她犹豫之际,景川堂已经将酒杯递到她唇边,竟是要亲自喂她!
权酒心情复杂地盯着他。
“景爱卿一颗玲珑心,当真是体贴入微。”
景川堂看着她眼底的犹豫,嘴角笑意更深,竟然跃过长桌,代替了男宠的位置,给她喂酒。
权酒:二狗,如果我死了,记得让凤灼把景川堂咔嚓了。
她死不瞑目。
001:如果你死了,凤灼估计挺开心。
终于不用辅助昏君了。
权酒笑着接过酒杯,指尖还特意在景川堂手心摸了摸。
我这么饥渴,正常人都应该害怕吧?
她等着景川堂主动退缩。
然后,下一秒,她的手背就被男人厚实的手心覆住了。
权酒嘴角的笑意彻底僵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