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却倏地站起身,走到了程竞之身旁,然后一把抱住他,真心的说,“你真好。”
她的举动有些突兀,不由引来一些好奇的目光。
可她本人浑不在意。
程竞之也懒得去理会,而是在她眉心吻了吻,“我是你老公,不对你好对谁好?”
一顿饭,周悦吃的心满意足。吃完之后,她还特别煞风景的打了个饱嗝。
中途她一个人去洗手间。
等到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回到大厅去找程竞之的时候。
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视线。
不由顿住。
只见在服务员带领下,一身白裙的女人遥遥走了过来。
原本这不是多稀奇的事,可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白冰。
只见她走到包厢门口,下一瞬,包厢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里面走出的人,让周悦又是一怔。
紧接着,她听到白冰声音不大的喊了一声,“妈。”
因为周悦站的地方离他们不远,所以对话什么的依稀可以听得清。
钟淑芳是正对着她这边站的,只见她并没什么表情,而是打量了白冰的穿着,才道,“一会儿聪明一点,他们家世代都是做生意的,你认识一下,对你没有坏处。”
白冰嗯了一声,带着一丝笑意,“辛苦妈妈了。”
钟淑芳皱眉,却没答,随后转身走了进去,接着就是白冰也跟着进去,再然后就是包厢门合上。
周悦站在不远处,眉头缓缓蹙起。
她们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上去好像是引荐什么人?
有些匪夷所思。
返回到餐厅,程竞之老远就看到她紧皱着眉头的样子,等她坐下,主动问道,“上个洗手间回来怎么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周悦一愣。
猛地从刚刚的画面中回过神来,但她却摇了摇头,“遇到一个熟人,但我不确定是不是。”
“那你去打招呼了吗?”程竞之问。
周悦再次摇头,“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没敢主动打招呼。”
兴许是她很自然,见状,程竞之果然不再追问,而周悦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不是故意隐瞒,而是下意识地不想跟他说起钟淑芳以及白冰的事。
虽然极有可能,程竞之是知道白冰就是钟淑芳的女儿这个事实的。
但,能不说就不说吧,周悦心里叹息了一声。
从餐厅走出来,她主动牵着程竞之的手,殊不知她从工作以来,就再也没来过这么高档的餐厅吃过饭了,想想以前进这里跟进自家的日子,周悦不由叹息了一声。
又想到刚刚买单的时候,那个抵她一个月工资的数字,她又叹息了一声。
察觉到她的叹息,程竞之几乎同时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没吃饱?”
闻言,周悦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刚刚吃了你那么多钱,都是你早出晚归加班赚的,我有些心疼。”
“你是担心把我吃垮了?”程竞之饶有趣味的问。
“可以这么说吧,毕竟我想跟你一起看齐,不让你觉得我只是一个知道挥霍的千金大小姐。”
“放心吧。”程竞之捏了捏她的手,“虽然比不上有钱人日进斗金,但是我的钱给你吃饭还是足够的。”
“再说了,我赚钱的意义不就是给你花么?”
话虽如此,周悦表情仍然不放松,她苦着脸道,“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奢侈的消费了,这样我会有心理负担。”
程竞之忍俊不禁。
下一瞬,他又听到周悦问他,“还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么?”
“为什们你都不问我去和许卫国道歉的事情进展啊?”周悦满脸疑惑。
程竞之一愣。
随即笑了起来,“因为我相信你啊。”
“为什么?”周悦直接瞪大眼睛。
程竞之不由皱眉,将她一把揽到怀中,语气略微不满,“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纯粹相信你可以而已。而且你今天这么高兴,不就是因为谈妥了么?”
“.......”
下一秒,周悦噘着嘴,“你这人真是一点也不浪漫。难道不是应该深情的抱着我说你相信我绝对可以吗?把事情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让我怎么接话。”
“......”
程竞之眉头蹙得更深,许久,他忽然道,“我现在大概知道为什么外界说我们医生麻木不仁了?”
说完他煞有其事的点头,“其实你也可以理解成理科男的直系思维,虽然我也很无奈,但是怎么办,我可能要学着变得浪漫一点,这样才不会让你太失望。”
话音刚落,周悦就笑了。
她把头埋进他怀中,“就你嘴贫。”
抱怨归抱怨,但周悦总归还是开心的。
在回去的路上,她把自己如何跟许卫国谈判的经过全都告知给了程竞之,后者听了,一脸无奈,“该说你是聪明伶俐还是小心思太多?”
“当然是聪明伶俐,优雅大方更符合我的人设。”周悦理所当然。
程竞之失笑,他嗯了一声,语气里藏匿着宠溺,“对,你说的没错。”
也许是他的神情太让人沉沦,周悦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看着他的侧脸,忽然生出一阵感慨,“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对我这么温柔的讲话,你记不记得那回在派出所回来,你凶我,我当时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惹人生气的人,可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人对我好,包容我的所有,想象一下,还真是不可思议。”
说完,她特别认真地看着他,“所以,程竞之,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吧?”
程竞之一顿。
周悦并未注意,而是自顾自地说,“从小到大,除了爷爷,你是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闻言,程竞之怔松了一瞬,然后看向她,“你真的觉得遇到我是你的幸运?”
“当然。”周悦毫不犹豫的点头,她反问他,“你不相信?”
程竞之抿唇,随即神情变得有些缥缈,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但愿如此。”
他的声音很低,周悦没有仔细听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