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他抬头看了那大夫一眼,见他仍旧站在原地,什么也没有发觉,这才徐徐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小猫儿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趴在颈畔又是蹭又是咬,还轻声地哼哼唧唧,燕明卿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爆开了。

好在卢大夫开口打破这暧昧的气氛,隐晦含蓄地道:“以在下看来,病人是服了些虎狼之药,若是要化解,只有两种方法,一是交|合,二是用温水擦拭身体,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不过此药药性甚是猛烈,于身体有碍,容易造成体虚、气血不足等遗症,之后要好好将养一段时日,方能平安。”

他又道:“在下能开个方子,抓了药服下,病人注意不可吹风,不能受寒,否则恐怕会更严重了。”

燕明卿听着,一颗心也揪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颔首道:“好,有劳大夫了。”

说完,便将秦雪衣放入床帐中,如之前那般盖上薄被,拉上帐子,扬声唤段成玉进来,吩咐道:“带大夫下去,赏他些财物。”

燕明卿想了想,又道:“另外派人送些温水来。”

段成玉垂头道:“是,属下明白了。”

他才说完,便看见那拉得严严实实的床帐间,忽然探出了一只纤细的素手,白生生的,指若剥葱,揪住了燕明卿藏青色的衣摆,那瓷白的指尖透着桃花一样的淡粉,与衣物深青的颜色相互映衬着,竟显得异样妖靡。

段成玉看得一愣,紧接着便感觉到了燕明卿的视线,有些慑人,简直像是带了杀气,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连忙垂下头不敢再看,低声道:“殿下,属下告退。”

燕明卿一双凤目紧紧盯着他,段成玉只好硬着头皮退了出去,直到快将门合上时,才看见自己主子回过了头去,掀开床帐,低声与床上的人说着什么。

门终于掩上了,段成玉长舒了一口气,摸了一把额头,上面竟然有了汗意,他毫不怀疑,若是方才燕明卿身边有趁手的东西,估计早就朝他扔过来了。

屋子里,燕明卿轻声安抚这秦雪衣,她眉心一直蹙着,像是十分不舒服,薄薄的被子在她身上已经被揉皱成了一团,汗水将中衣都湿了。

直到下人送了温水来,燕明卿让她们退下,将秦雪衣连同被子一齐抱了起来,到了屏风后的浴桶旁,银色的月光洒落下来,映出一片亮堂堂。

他将怀中人小心地放入了水中,少女的肌肤隐在水下,仿佛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在月光下几乎是泛着光。

燕明卿试过水温,是微微的温热,然而秦雪衣原本浑身滚烫,这时候竟然觉得水有些太凉了,她猛地扶着浴桶边缘站起来,中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霎时间无数风光尽暴露于空气中。

削肩纤腰,肤若凝脂,面似桃花,如墨的青丝散落开来,不禁让人想到芙蓉出水。

燕明卿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耳根渐渐泛起了红,颇有些口干舌燥,偏偏少女未察觉,还在拉着他的衣角,声音有些发颤道:“卿卿……太、太冷了……”

燕明卿心想,真是要命了,今晚过去,他怕是要折上几年的寿罢?

这么想完,他便认命地转过头,对上秦雪衣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目,叹了一口气,又将人从浴桶里面抱了出来,温水将他的衣裳也尽数打湿了,燕明卿却毫不在意,抱着她走向床榻,又取了布巾沾水拧干,开始替她擦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公主:我太难难难了.jpg

柳下惠算什么?

此刻的长公主已经超凡出世,头顶上都冒着佛光哈哈哈!

没办法,谁让他喜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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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灰姑娘的恶毒继姐》 白日上楼

文案:

柳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到睡前看的一本小说里。

作为女主灰姑娘的恶毒继姐,早上她才让自己的猫咬残了妹妹养的灰斑雀,晚上又让人挖下了一位落魄青年的眼睛,而他们——都是世界主宰、光明神的化身!

面对一月后,即将被吸成人干儿、送上绞刑架的未来,柳余掂量了下现实:

1、暗夜公爵已经被美貌善良的灰姑娘彻底攻略,放弃。

2、洛特王子正拿着水晶鞋满天下地找鞋子主人,放弃。

3、唯有男一光明神,还没成为她那好妹妹的俘虏。

柳余看着面前被原身挖了一双眼睛、失去所有记忆正陷入迷茫的落魄青年,捏起了嗓子:

“噢!上帝!是哪位黑心肝的如此对你!”

落魄青年:“是你救了我?”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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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盖亚:

我爱上她时,真的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善良最温柔最纯洁的女孩。

光明神盖亚:

我从未见过世界上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比贝莉娅更恶毒、更虚伪、更荒唐,她能一边挖了我的眼睛,又一边说爱我。

我想杀她,

可我居然没下得了手。

这是一个始于欺骗、终于爱情,女追男、最后追妻火葬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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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直到凌晨时分,秦雪衣才沉沉睡去,她面上的浅红终于淡了,变成了往日那般如玉的莹白,燕明卿松了一口气,扔下了布巾,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没有汗了,却有些凉。

他想起了大夫说过的话,不能受寒,连忙伸手拉过薄被替她盖好,不放心地又摸了摸秦雪衣的手,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些过于凉了。

燕明卿开始担忧起来,他脱下外裳,在床上躺下来,然后将用被子将少女裹得严严实实的,紧紧拥在了怀中,感受着那均匀平静的呼吸,心里一片安宁。

他低头看着少女静谧的睡容,睫羽若蝶翼,唇微微张着,仿佛陷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燕明卿注视了许久,才终于试探着靠过去,如兰的吐气轻轻吹拂过来,他终于在那淡粉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虔诚而小心翼翼。

温软若花瓣一般的触感,带着些许温热,几乎让他的灵魂都要为之战栗起来。

仅仅是一触即分。

燕明卿的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让他为了这个人,就此死去,大抵也是毫不犹豫的。

余生还剩数十载,在这不长的岁月中,他有机会得到她吗?

燕明卿没有把握,他只好抱着怀中的少女,就像抱着一个珍宝一般的梦境,带着几分希冀,沉沉睡去了。

……

睡得迟的结果就是,次日一早,谁也没能起来,直到午时,不知为何,燕明卿毫无预兆地惊醒了,他睁开双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摸怀中人的额头,触手微温,还好,没有发热。

他猛地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去,正好对上了一双乌黑的眼,秦雪衣还裹在被子里,如昨夜那般,牢牢被他抱在怀中,经过了一晚上,燕明卿的双臂都有些酸痛了。

秦雪衣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过了一会,竟然微微红了脸,小声唤道:“卿卿……”

她的声音娇软甜糯,燕明卿静待下文,然后便听见她道:“我是不是很重啊?你手疼吗?”

燕明卿:……

他默然片刻,才可以忽视酸疼的双臂,道:“不重。”

听了这话,秦雪衣便放下心来,她温顺地垂着眼,把小巧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然后又歪了头,别过脸去,只拿乌黑的发顶对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燕明卿有些莫名。

过了一会,他才意识到,小猫儿这竟然是不好意思了。

秦雪衣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一想起昨夜的事情,她的脸颊上便泛起了浅浅的红,她那时被烧得脑子发热,像是喝多了酒一样,晕乎乎的飘飘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如今一回顾,只差捂起脸,当场消失了。

要不是卿卿清醒一点,她怕不是要当场把人给强|上了吧?

想到这里,秦雪衣呜了一声,脸上爆红,索性往被子里缩了缩,恨不得不要出来了。

太羞耻了!

她当时怎么做得出来的?

那些画面一幕幕在脑子里回放,秦雪衣只觉得脚指头都要抠进被子里了,偏偏燕明卿还以为她怎么了,连忙抱着她晃了晃,问道:“心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秦雪衣卷着被子从他身上滚下去,一头磕在枕头上,闷闷道:“没有不舒服。”

燕明卿看着那卷成了春卷儿似的被筒,半天没说话,只是眉目间透着几分浅淡的笑意,他隔着被子拍了拍秦雪衣的头,道:“今日好好休息,别随便出去了,大夫说你体虚,要仔细养着,不要吹风受寒。”

过了一会,那拱起的被子慢慢点了一下头,然后又点了一下,传来秦雪衣闷声闷气的声音:“知道了。”

燕明卿这才下了床,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裳,站在床边,轻声道:“我待会就吩咐下人给你送早膳来。”

秦雪衣趴在被子里,继续点头,等到外面没动静了,才大松了一口气,以为燕明卿走了,坐起身把被子掀开来,一抬头,正好对视一双含着笑意的凤目,她吓得一个哆嗦,又钻回被子,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怎么还在?”

燕明卿系上最后一根衣带,才悠然道:“衣服还未穿好。”

闻言,秦雪衣下意识看了他的衣裳一眼,不期然就想起了自己昨晚急切地想要扒人家衣裳的画面,一张脸顿时爆红,目光飘飘忽忽,整个人又悄悄缩回了被子里,团在一起好似一只小乌龟。

看得燕明卿忍俊不禁,心道,世界上为何会有如此可爱的人呢?

他酝酿了满心的温软,像是要化作了一汪春水一般,最后无奈地摇摇头,终是抬步离开了。

秦雪衣如一条将死的咸鱼似的瘫在床上,目光涣散,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幕,又是一头磕在枕头上,恨不得把脑袋给扎进枕头里面得了。

羞耻度爆表。

那些细节全部被想起来了,包括她对卿卿的衣襟图谋不轨,再到亲咬人家的拇指,最后还试图把人推倒……

秦雪衣受不了似地呜了一声,一把抓起枕头紧紧按在脑袋上,她已经饥渴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过……

卿卿昨天晚上还是好撩啊……

她果然是喜欢上卿卿了吧?

想到这里,那点羞耻和尴尬不知怎么,又突然变成了欣喜和兴奋,就好像路过瓜田,一时冲动摸了人家一个瓜,最后吃了还觉得这瓜特别甜,想再吃一口……

卿卿确实很甜。

秦雪衣忍不住咬着手指,心里开始琢磨着,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把这只瓜偷回家呢?

她喜欢卿卿,可是卿卿喜欢她吗?

秦雪衣倏然醒过神,这要是现代,她就直接上了,无论怎么样都要把人勾搭到手,可这是古代啊。

古人这么含蓄矜持,不太能接受这种……感情的吧?

意识到这件事,秦雪衣突然就泄了气,趴在床上,再次恢复成了死咸鱼的状态。

她倒不是喜欢女孩子,她只是喜欢卿卿而已。

而卿卿,恰好是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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