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渐行渐远渐无书

吼!

飞蛇踏入枫叶中。

晚秋惊落叶,飘零似客心!

陈深手中的枫叶一丢,化作一缕剑刃劈向飞蛇!

飞蛇一个摇头摆尾,用厚厚的鳞片将这一缕剑刃挡住,然而,就在枫叶击中他的一瞬间,风起云涌, 漫天枫叶向飞蛇席卷而去,化作一缕缕剑芒,将飞蛇包围。

待陈深打一个响指后,枫叶继续随风飘零。而那飞蛇,它皮开肉绽,死的不能再死了。陈深踱步过去, 刚要伸手去取内丹。

忽然!

一阵腥风扫过,飞蛇露着狰狞的大毒牙朝陈深扑过来,打算临死反杀。

咻!

一片枫叶闪过,一把剑突如其然的出现,在飞蛇将要咬上陈深时,一剑把蛇头钉在地上。

陈深回头看它一眼。

在整个枫叶飘零的阵法中,飘零的全是他的剑,飞蛇拿什么跟他斗!

他取了飞蛇的妖丹,回洞府去了。

云尘子不在洞府,她今儿打算去一趟外面,采购一些生活用品,顺便打探一些消息。

陈深不闲着。

他马上要离开了,得采集一些治病和疗伤的药草。

傍晚时,云尘子迎着晚霞回来了。

她进了洞府以后,顺手把鞋甩掉,袜子丢了,还把束缚人的腰带解了。

她喜欢贴近自然的无拘无束,像风一样自由。

陈深在仙剑峰上练功。

她过来找陈深, 一阵风吹来, 让她飘飘欲仙, 纤毫毕露。

陈深不由地想起一句话,自由啊自由,多少真空假汝之名。

云尘子把一张报纸丢给陈深,然后坐在陈深身上。

她现在觉得陈深当初在这儿说的那句鸡汤很对,一段亲密关系的建立,就是在用那个人填补你的洞——

她现在深深的懂了。

感悟很深切。

陈深拍拍她后背,背靠在崖壁上,让她留出看报的空当,然后把报纸放在她背上。

这报纸上是连篇累牍的关于战争的报道。

昭王叛乱在经历势如破竹,大跌眼镜的流月城战败,被迫打开山门禁制,闭门不出,梁州尽入昭王之手。

在大仙朝先后派出明镜司,辟邪司、镇魔司、仙盟率领诸州官兵围剿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昭王并没有被扑灭,反而声势越来越浩大。

他们先占岭州,后据靖州。

大仙朝的圣上在震惊之余,把太平王推到了前线。

太平王调集了许多妖兵, 在昭王几乎要兵临京城时, 打掉了昭王的嚣张火焰, 让战局一时间在靖州僵持起来。

陈深满腹疑惑,“又是靖州!”

他觉得这其中有很多猫腻。

就拿流月城来说,一败就当了缩头乌龟,这怎么可能。

流月城好歹是排得上名号的名门正派,就算他们的人丁不旺,人才不辈出,可机关和偃甲那是数一数二的,挡不住一世,挡个一年半载还是绰绰有余的。

怎么可能一战击溃,一溃就设下禁制闭门不出。

还有昭王手下是些什么人。

血影宗三大法王,西蛮五族,要是驭兽山站在昭王身后,勉强算的上一大助力,有同大仙朝掰手腕的资本,可这资本不足以让他们面对仙盟、明镜司、辟邪司和镇魔司,还能连战连捷,一直打到了靖州。

这太不寻常了。

可这报纸显然不是假的。

难道昭王身后还有他想不到的势力?

陈深沉吟。

在云尘子的摇摇晃晃之中,陈深渐渐茅塞顿开。

他忽略了两点。

当初救走血龙王的人是谁,他们很可能是一股势力,还有这报纸的主人——血衣楼。毫无疑问,靖州是血衣楼的地盘。

可在靖州的僵持战,竟然没有血衣楼的只言片语。这也可以说是掌握舆论的好处,可以把人耍的团团转,没有几分自我分辨的能够力,很容易被带到沟里。

至于血衣楼帮谁——

陈深不知道血衣楼主是谁,可按江茶脾性,她肯定不会帮大仙朝呢。她恨不得大仙朝今天解体,明天百帝城分崩离析,后天她就杀进明镜司,要了她爹的命。

“哦,对了。”

云尘子借一个支点转过身子。

她告诉陈深,昭王手下有一股尸鬼,人们称之为妖兵,看起来是普通人,可他们有操纵那些消耗灵石大杀伤性武器的能力,可以用灵力激活灵石。

这伙尸鬼悍不畏死,每次冲锋陷阵都在前。

这也是昭王势如破竹的原因之一。

把人变成尸鬼,这不止丧天害理,还有损阴德,

云尘子全陈深慎重,昭王注定长不了,他还不如跟她呆在仙剑峰。

陈深眉头紧锁。

这些消息是云尘子打听到的。

至于如何把人变成的尸鬼,坊间只有一些传闻,说驭兽山的人用的蛊毒,取自西蛮巫族中的虫子,又加蜚兽和瘟疫加以培养后早出来的毒物。

云尘子停下来。

她抵达了哲学的尽头,成为了一名贤者,而陈深因为走神还在哲学之峰攀爬的路上,云尘子贝齿咬唇,忽然心血来潮,想要独辟蹊径帮助陈深。

就是不能说话了。

陈深在抵达贤者的彼岸后,还是决定去见昭王。

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受害者,也不存在完美的反抗者,这世上完美的东西只存在于柏拉图的山洞外,这不是理念世界,只是现象世界,在现象世界一起都是残缺的,唯有聚合起来的概念才是完美的,而——

算了——

陈深恢复的很快,贤者模式并没有太长时间。

言而总之,陈深作为一个很现实的人,又极为追求理想的人,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暴力中的理智只服从于暴力,寻求正义应当是暴力结束后胜利一方书写,而不是现在。

陈深知道昭王办的出这样的事。

当一个人为了理念可以烧毁自己,别人同样是可以烧毁的。

陈深唯一能做的就是减少更多的尸鬼,为他们的理想掀起更大的风浪,所以在练剑后,陈深收拾一番,踏上了正途。

云尘子站在仙剑封顶目送陈深离开。

谁也不知道到陈深此去是对是错,陈深不知道,云尘子更不知道。

她只看到残阳如血。

一缕羽毛状的晚霞划过整个天空,黯淡了陈深的身影。

她看着陈深的身影渐行渐远渐无书。

她知道陈深憋闷了很久,权衡了很久,思量了很久,又强迫自个儿耽误很久。

他说,人生中,总要有一次,至少应该有一次,为了自己的理想去战斗,不求结果、不求回报地去付出,哪怕最后结果不尽人意,但过程努力了,也能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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