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道,紧跟上了慕凌枭的脚步。
两人一同走进电梯,神情都有些尴尬。
雪儿偷睨着慕凌枭的侧脸,脸微微有些发热。她本来应该高贵冷艳,矜持些的。可是一看到他冷若冰霜的样子,她真的做不到。
她轻轻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打着圈圈。这是小时候她每次惹他的时候惯用的伎俩。
“别多想,回家泡个热水澡,别感冒了。”慕凌枭浅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心里又泛起淡淡的愧疚感。
他觉得,他欠雪儿真的够多的。如果没有风谣,他或许真的会给她一个婚姻也不一定。没了一个嵌在心上的女人,那么谁来当妻子也都无所谓。
但他有了,所以只能负她了。
电梯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车场,他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终于要回家了,他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似得。
钻进车里,他一溜烟就驶出了停车场,风一般的朝牧莎庄园而去。他决定先把雪儿送回去,再去风谣的住所看看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
雪儿看他一脸焦虑的模样,眸子愈加黯淡了些。
“凌枭,后天就是过年了,能陪我去祭祖吗?你也知道,爹地妈咪就我一个女儿,这些年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去拜祭他们。现在清醒了,我想去看看他们。”
“……好!”她的要求慕凌枭无法拒绝,因为他们当年发生车祸与他有关。
当年他们本来在香港看一个大型展出,他因为不喜欢就缠着母亲要回家。柳秋寒无奈,只能带他离去,雪儿的父母见状也不好在玩下去了。
然而就因为他固执的要走,雪儿父母乘坐的巴士在快到机场时发生车祸,夫妻俩双双去世,留下了雪儿一个人。所以她就一直住在了牧莎庄园,和慕凌枭青梅竹马。
也因此,她的要求慕凌枭无法拒绝,因为如果当时他不那么发神经的要走,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小姨父夫妇不会死,而雪儿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玩耍。自然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为他挡刀的事情。
这仿佛就是冥冥中造就的,所以他不能拒绝。
“那我明天派人去准备些祭奠用的东西。”
“凌枭,如果你这辈子都无法爱上我,请别赶我走好吗?就让我呆在你的身边,看着你也好。”她柔声道,但听起来却好沧桑。
“傻瓜,我怎么会赶走你呢?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他无奈的笑笑,把车开得更快了。
而就在此时,放在兜里的手机终于叫了起来。他慌忙拿起手机接通,脸色却顿然沉了下来。
“你的女人在我手上,想要她活命,你在一个小时内带一亿现金到东码头旧仓库来。记住,是一个小时。过一分钟就剁她一根指头。不要带任何外人,否则你还到不了旧仓库,她就已经被分尸了。”
电话里的声音低哑刺耳,如被车碾压过似得。字字都如重锤般的敲在慕凌枭的心上。他寒着脸,瞳孔陡然泛起了浓烈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