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事我能去撒谎吗?不过你如果不相信,还是可以再去求证的。当年的四大家族里面,还有薛武生和沈千鹤活着,他们可能知道一些真相。”
陈冉耸耸肩,显得很坦荡。这到让风谣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脸一红,又低垂了眸子。
“对不起,我不是质疑你,我只是无法接受一些事实罢了。”
“你是无法接受自己跟慕凌枭之间的点滴吧?”他一语中的,令她顿时哑口无言。“其实,别说是你,很多人也觉得匪夷所思的。毕竟你们是仇人,却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但这事已经发生了,你又能怎么办呢?”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安慰,但给风谣带来的却是刺激,又像是苛责。她惭愧得无言以对,像个做错事的被逼无奈的孩子。
“阿瑶,跟你说这些话,希望你别往心里去。毕竟未来的路还很长,你得尽快平静下来,孰是孰非,希望你分得清。”
言罢,他深意的看她一眼就离开
了,留下风谣一个人,越发对自己憎恨到不行。
……
“瑶儿,给我记住,你是风家唯一的后人,早在你出生的那个夜晚,你就已经没了哭的权力,风家……就靠你了。”
“报仇,让风家崛起,是你此生唯一要做的事情。”
“从今天起,这张面具,就是你示人的唯一模样……”
“你的紫眸,决不可以展露……”
“不,不是我,不是……”
办公室里,风谣趴在办公桌上不断呢喃,挣扎,脑门上一片密汗在不断滑落,沾湿了她的衣袖。她无法从梦魇中醒来,一张脸吓得苍白。
“爷爷,别走,别走……峰哥哥……啊……”
一声尖叫,她如被人硬生生从梦境中拉出来似得,往后一仰,重重的撞在了椅背上。她如梦初醒,惊恐的看了眼四周,很黯淡,什么人都没有。
她沉重的喘息着,慌乱的拭了拭脑门上的汗水,一颗心还紧紧揪着,无法忘记梦里的情景:那个威严的老人是谁?
她怎么会叫他爷爷?还有那个在酒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莫峰,为何会出现在梦境?她怎么叫他峰哥哥?
噢不,上帝!
她的思绪乱了,她惶恐得像一个人独自面对世界末日一样,她好怕,好像自己一直在做错事。
瞥了眼窗外,天色已经落幕了,夕阳的余晖已经褪尽,只有西边一缕云丝还有一点点绚丽的色彩。
她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拿起外套离开了办公室。走出大楼时,陈冉正开着车过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谢谢你!”风谣没有拒绝,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你脸色很差,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正好前面有一家刚开业的韩国菜,据说味道不错。”
“好啊,我正好也不太想回去。”那里也不是她的家,她不能一直把那个地方当成自己的居所。
陈冉莞尔一笑,轰着油门朝前方商厦下的那家韩国料理驶去。风谣靠着椅背,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