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米白色调的房间里,装潢是走华丽的维多利亚风格,空间十分宽敞,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只kingsize的四柱大床。

房里所有家具摆设都经过特别搭配,整体看起来舒适且豪奢,想必主人的身分非富即贵。

音响播放着轻柔的音乐,配合刻意调暗的灯光,营造出浪漫又暧昧的氛围。

江明茵将整理好的两大箱行李藏到衣柜,换上昨天在百货公司新购入的粉红丝绸睡衣,拿起香奈儿的香水把自己全身上下喷得又香又甜。

她走到梳妆镜前面,拨弄着散发茉莉香气的黑色长发,同时兼具可爱和性感的甜美脸蛋正绽放着微笑。

即使已经升格为人妻两年多,却因为年纪尚轻,使她看起来依然像个无邪的少女,尤其是那双圆润的无辜大眼,扮起可怜来更加惹人疼爱,而今晚,她就是打算利用这个优势好好地诱惑某个男人。

嗯,很好,一切就绪,加油,江明茵妳可以的!

才刚帮自己做完信心喊话,身后马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得江明茵心跳不断加快。

她走到房门前,睁着一双水媚的乌黑大眼,贝齿轻咬着下唇,露出天真又无辜的神情,绝对没有几个男人逃得过这种攻势。

展皇修一打开房门,就是看见这个柔媚动人的神情。

他先是微怔,然后顺手关上房门,拉开束缚了一整天的领带,还没脱去西装外套,立刻就有人飞扑过来替他效劳。

「老公,你辛苦了,洗澡水已经帮你放好了,里面还放了你最喜欢的薄荷香精球哦!」

多么耳熟的一番话,这不正是某个电视广告的台词吗?

展皇修双眸半闭,任由心怀鬼胎的小妻子帮他解开衬衫钮扣,像个慵懒睥睨的帝王,俊美而且浑身充满慑人的霸气。

实在很难想象,这个平时在商场上呼风唤雨,身价难以估算而且性格冷漠、让人难以捉摸的男人,竟然会是她的老公。

江明茵一边解着衬衫钮扣,一边脸红地想,目光更是不敢随便乱飘,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的上身,但还是好害羞哦!

「怎么还没睡?」展皇修一向话少,标准的沉默寡言那一型,如非必要绝不开口,只要开口就句句是重点,鲜少多说废话。

「当然是等你。」江明茵大眼一扬,嘴角抿开一抹害羞浅笑,流露出自然不造作的妩媚,立刻成功让老公体热升高,全身肌肉开始紧绷。

展皇修的视线开始灼热,放肆地浏览过妻子姣好的身材。

从那**在外面的美丽锁骨,再到浑圆光滑的肩头,以及遮掩在粉红蕾丝底下若隐若现的雪嫩,无一不放过。

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烫,彷佛在江明茵身上放了一把无形的烈火,烧得她从里到外都是一片彤红。

真的好害羞哦,早知道不应该选这件睡衣,好像太超过了一点……

展皇修坐到床沿,大掌拉过小妻子的一双小手,优美的唇形勾开微笑。

「特地等我是想跟我说什么?」

「哪有!」想不到自己的别有用心居然被老公一语识破,江明茵又窘又羞地否认着。

「茵茵,别闹了。」展皇修不善哄人,这句话听起来倒比较像是轻斥。

江明茵咬着唇,大眼眨巴眨巴地瞅着他,继续扮演她的纯洁小白兔,一只手却不安分地移到那精壮结实的胸膛上,无意识地画着圆圈,挑动某个男人暗藏在体内的火热**。

「皇,你最好了……」

嗓音甜得像蛋糕上的奶油似的,那张喃喃动着的红唇就是鲜美的糖渍樱桃,令人恨不得狠狠尝上一口。

但是展皇修很有耐心,或者该说他的自制力相当过人,依然维持着原本的姿势,静静听着自己的小妻子撒娇。

「皇……」江明茵又柔柔喊了一声,就像在蛋糕上拚命撒糖粉似的,不断重复喊着。

「嗯?」展皇修慵懒回应,大掌握住还在胸膛画圈的葱白嫩指,阻止她继续放火。

「你明天不是要去欧洲出差吗?」大野狼还没开始行动,小白兔却已经等不及地露出狐狸尾巴。「可不可以也带我去?」

「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答案是不可以。」展皇修将那白嫩的指头放在嘴边轻啃,引来无辜小妻子一阵酥麻的轻吟。

讨厌,人家在讨论正经事,他却老是选择这种节骨眼**,分明是想引开她的专注力嘛!

「为什么不能带我去?你说出一个理由来啊?我不是跟你保证我会乖乖的,绝对不会吵不会闹,我会自己去玩……」

展皇修当然知道她会乖乖的,只是偶尔露出落寞的神色,然后孤单地独自一人逛街购物,一个人吃着高档的异国料理,却没有人可以分享用餐心得,而他会感到很心疼。

光只是想象,就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已经排定好的满满行程,容不得他再额外拨空陪伴,所以他坚决不肯点头答应。

况且,登机那天一定会有大批狗仔媒体蜂拥而至,他不想她在荧光幕前曝光,任由那些没营养的八卦杂志评头论足,那样他的心情会很差,甚至影响工作情绪。

「皇,你就答应嘛!好不好?就答应我一次,一次就好。」不懂他心疼与顾虑的小妻子还在柔声央求,故意伸出另一只小手抚向他的胸口,大面积地画着圆。

展皇修轻轻摇头,江明茵重重跺脚,还抽开放在他嘴边的小手,干脆转过身去不看他,气得眼圈开始泛红。

但,没多久,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从她身后伸过来,安抚性质很浓厚地触摸着她。

她赌气地甩开那双大掌,故意又站开好几步,但没有用,当那高大的身影笼罩而来,她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展皇修从身后圈住她纤细的腰身,把她的小脸转向自己,然后低下头吻住她噘得老高的唇瓣,给了她一记长至缺氧的深吻。

灵活的舌尖撬开她咬得紧紧的齿,深入甜蜜的小嘴,勾引她被动的小舌,两人的唇舌纠缠了良久,直到她喘不过气为止。

「乖乖的,我就考虑带妳一起去。」展皇修沿着那白皙耳根亲吻,舔洗着她的敏感地带。

江明茵又喜又羞,双脚微微发抖,几乎快站不稳,只能将双手搭在他**的腰间,感觉手心之下的结实肌理像火炬一样滚烫。

她好乖好乖,像一团松软的粉红色棉花糖,随便他怎么舔怎么啃。

他吻过她突起的锁骨,一手圈住她的腰,另一手拉掉细细的睡衣肩带,然后抚上牛奶色的柔嫩肌肤。

冰凉的掌心在雪白肌肤上来回滑动,她嘤咛了一声,把身体重量放心地交给他。

展皇修开始攻城略地,大掌从睡衣下襬探入,抚摸着雪白的大腿以及小腹,然后才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往上……

她呻吟了一声,双颊烧红,很不好意思地闭上双眼,只敢用身体去感觉他浓烈的爱。

他站在她身后,双手全探进粉红色睡衣里,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里头却在进行着最甜蜜的折磨。

男性的粗糙大掌或轻或重地揉弄着,恶意逗弄她另一个敏感地带,好让她发出更多娇媚到令人火热的莺啼。

「不要了……」她求饶,害羞得发现那一处已经春潮汹涌。

「乖乖的,我才带妳一起去。」他从后方吻上她的颈根,双手不曾停歇,反而更加孟浪。

大概是劝哄奏效,娇柔的人儿没有抵抗,任由他将她打横抱起,极是呵护地放到大床上。

她仰躺着,双眼泛着迷蒙,贝齿不安地咬着唇,天真又无辜的小白兔模样,顿时激升了男人的渴望。

他俯下身,咬住另一边的肩带,让它滑落,大掌随意一扯,粉红色真丝睡衣立 刻退落到她腰腹之间。

「皇……」她无助地喊着他的名,柔软的身子轻轻摆动,害怕这种被逗玩的缓慢节奏,简直就跟凌迟没什么两样。

「乖,听话。」他哄着她,幽深的双眸全是毫不掩饰的**。

手指不再只是戏弄逗玩,慢慢私密禁区,指尖沾满了她的蜜,那使他心情格外愉悦,他是她的性启蒙者,是她唯一的主宰,宛若天神般的存在。

她是他呵护的小爱人,总是藏在华美的豪宅里,不愿意让外界的人有机会窥探。

他是那么的爱她,生命有了她才宣告真正的完美,即使有无数的人认为他们并不相配,但,在他眼里,她是独一无二的真爱,谁也无法取代。

就像高贵而无法被复制的艺术品,她是稀世珍宝,为他独占。

「皇……我怕……」她好怕这种身子失去自我控制的时刻,每根神经都被他操弄着,绷得好紧好紧。

「别怕,我会好好疼妳。」他的诱哄总是千篇一律,但每次都会轻易奏效,将她哄得服服帖帖。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当相爱的时候,她还是害羞得像个初经人事的女孩,羞涩生嫩的回应反而更能挑起男人的占有欲。

他加重了捻弄的速度,太多的快感堆栈高筑,她咬着拇指,忍住到口的呻吟。

**瞬间来袭,她楚楚可怜地抽泣着,「皇,够了……」而且太多太满。

「我知道。」他哑着嗓子响应,褪去自己的裤子,然后压上她犹沉浸在余韵之中的柔软身子。

她睁开湿润的眸子,鉴赏似地看着他结实而没有一丝赘肉的肌理线条,宽大可靠的肩膀,窄实的腰臀,以及……那让人好害羞的男性。

她好喜欢这样偷偷瞧他,却全然不知她害羞又渴望窥探的目光,羞怯得像只无辜小羔羊,让他好想一口吞下她。

展皇修俯下身,他的渴望不比她少,甚至更加强烈。

一刚一柔的躯体毫无缝隙地交缠,她的柔软嵌合着他的阳刚,教他为之神迷,彷佛永远要不够她。

他毫无节制地爱她,像着了魔似的,化身为只剩下野性本能的兽,狠狠地狂索着她。

没有人知道,面对无数商场敌手总是冷酷似冰的男人,在外界既定的形象中,被定位为彷佛没有情绪的赚钱机器,但在这张大床上却是如此火热,热情足以燃烧掉一整座冰山。

她好脆弱好无助,甜美的幽暗秘境将他箍束得又紧又绷,彻底夺走了他残存的理智。

滚烫的火炬又进又出,招惹了更多的芳津,彷佛藤蔓的毒液,却又掺杂着迷惑感官的甜香,让他缓不下速度,也停不下来,只能疯狂地迷失在那温暖紧窒的蜜径之中。

「皇……我很乖……很乖……」所以一定要带她去欧洲哦!千万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偷偷离开。

「嘘……我知道。」他声音粗哑地舔吻着她的耳珠。

**的巨浪拍打过来,将他们双双卷入深不见底的**大海,浑身细胞像是死过一遍又重新活络过来……

江明茵在转身一记扑空之后醒了过来。

她茫然地坐起身,却又立刻全身无力地倒回床上,柔软的身子和四肢全都痛得要命──

回想起昨晚的欢爱,确实快要了她一条小命。

他昨晚好卖力,彷佛要把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尽,才肯罢休。

可是这样不会影响他的工作吗?会不会搭飞机搭到一半虚脱?

是不是应该请帮佣阿姨炖一锅鸡汤,帮他好好补一下……等等,她睡了多久?

江明茵停下揉眼的动作,脑中不着边际的想法突然打住,她呆望着拱型大窗外的明亮天光,五秒之后立刻发出尖叫并且火速跳下床。

「展皇修我要杀了你!」

强忍着全身酸疼的不适感,江明茵抓过洋装随便套上,又拖出预藏在衣柜里的行李,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

她瞥了一眼墙上的复古时钟,此时已是中午十二点,班机是七点半起飞,此时此刻他人早已在飞往欧洲的班机上……一想到这里,清丽小脸当场垮下,哭丧得像一朵花茎垂落的向日葵。

小圆桌上摆着已经凉透的花茶,还有淋上大量蜂蜜糖浆的松饼,以及展皇修亲笔留给她的字条。

字条上头竟然连一句道歉也没有!只有几句简短的交代,要她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诸如此类的无聊废话。

江明茵当场气得哭了出来,他好坏好恶劣!昨晚把她哄得像只小乖乖,任由他尽情享受,结果甜头尝尽之后,竟然自己拍拍屁股就飞往欧洲。

他怎么可以这样!她真的好想跟他一起去欧洲,除了度蜜月那一回以外,她已经好久没有跟他一起搭飞机离开台湾,她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好孤单……

他怎么可以在离去的前一晚给尽狂野缠绵,隔天一早却独自静悄悄地离开,放她一人孤零零地留守在家?

展皇修是大混蛋、恶劣至极的大坏蛋!霸道又自私的臭男人,这一次她打死也不会原谅他!

没错,她要让他知道她不是那么好哄的,也要让他知道,欺骗她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她……她要离家出走!

不,这并不足以弥补她身心受到的伤害。

她……她要闹离婚!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出机场,结束了一趟欧洲之行,「皇裔」集团位阶一级以上的高层们着实累坏了,但是走在最前头的大总裁展皇修依然精神奕奕,俊美的脸庞容光焕发,丝毫看不见任何疲倦。

「这次和罗伦公司能够成功谈定跨国合约,辛苦大家了。」

展皇修一身剪裁合身的深色系亚曼尼西装,展现出低调又不凡的品味,趁着秘书去取车的空档,他转过身以言语慰劳这次一起陪同出国谈定生意的下属。

「哪里的话,这是大家应该做的。」总经理赶紧代替其他人发言。

「明天是周末,大家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下周一早上九点钟准时开会。」展皇修点点头,简单交代。

事实上,如非重要场合或是商场上的谈判,私底下的展皇修就像一座千年冰山,几乎可以说是不苟言笑,严肃又冷漠。

身为「皇裔」集团的资深员工,大家都很清楚总裁的性格,谁也不敢任意造次或是开玩笑,只要有展皇修在的地方,众人只敢把头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钱秘书已经将宾利轿车驶到机场门口,总经理赶紧上前打开后座车门,必恭必敬地说︰「总裁请。」

展皇修长腿一跨,利落地坐进车内,宾利轿车随即驶离机场,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总裁,是回公司还是……」钱秘书看了一眼后照镜,发现展皇修正专心在手中的iphone上。

展皇修按开语音信箱,发现一共有三十多通的语音消息,他长眉一皱,表情未变,立刻按下接听键。

「展皇修你这个无情又无趣的家伙!为什么要去欧洲出差也不带我一起去?那天要出门还偷偷摸摸地离开,为什么不叫醒我?还有啊……」

展皇修按开第二封语音消息。

「大混蛋!为什么你都不接我的电话?天底下有哪个老公会不接老婆的电话?你还算是个人吗?」

「展皇修,你真的很可恶耶!结婚两年多了,你从来没对我说过我爱你,老是对我冷冰冰的,你是把我娶回家当煮饭婆吗?」

展皇修揉了揉眉心,他记得从结婚到现在,他可没让自己的老婆煮过一顿饭,就连煎颗荷包蛋都交代下人去做,她几时踏进过厨房?一步也没有!

「还是你把我当作会动的人形 布偶,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取暖?你娶我到底是什么居心?你说啊?我不管啦!我这次是认真的──我要离婚!」

揉着眉心的动作突然停顿下来,展皇修冰冷的表情总算有了一点点变化,像是听见了超乎预期之外的任性言语。

「是的,你没听错,我要跟你离婚!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名了,就放在客厅的桌上,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你老婆,我要离开这个冷冰冰又感受不到任何爱的家!」

叮咚!叮咚!

江明茵拚命地按门铃,彷佛跟门铃有仇似地,不停地按、用力地按,让门铃声疯狂地重复响起。

「天啊!江明茵,妳是想害我被邻居投诉吗?」罗晓葳赶紧出来应门,并且以一记手刀拦截江明茵按在门铃上的纤纤小手。

「气死我了!真的气死我了!」江明茵拖着一只大大的行李箱,气冲冲地走进公寓,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的熟悉自然。

事实上江明茵确实把好友的家当成自己的家,放着价值上亿的豪宅不住,三天两头就跑来这个几十坪大的小公寓窝着不走。

「我的大小姐,妳这次离家出走又是为了哪桩?」罗晓葳替好友倒了杯蜜香红茶,好让她消消火气。

江明茵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丝毫没有半点贵妇形象,一把抢过那杯沁凉的蜜香红茶,大口大口喝下,润润干涩的喉咙。

「晓葳,妳知道那个男人有多可恶吗?我明明苦苦哀求他带我一起到欧洲出差,他却在出差的前一天对我干尽各种『丧尽天良』的坏事,害我隔天睡得太死起不来……」

「慢着!」罗晓葳将滑到鼻头的眼镜顶上去。「什么叫作『干尽各种丧尽天良的坏事』?」

听见好友特意挑出关键词,江明茵霎时红了两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当下恼羞成怒得更厉害。「反正就是那样啦!展皇修这个大混蛋,一天到晚只会欺负我,根本没让我过上一天好日子。」

「嗯哼。」罗晓葳响应得敷衍,继续埋首在自己的笔电前。

「晓葳,妳有没有在听我说?」江明茵恼了,抄起抱枕扔过去。

「我问妳,妳说妳老公没让妳过上一天好日子?」

「对呀!」江明茵气愤地猛点头。

「那好,我再问妳,那幢价值一亿三千六百万的豪宅是在谁的名下?」

「我啊。」废话!那还用说!

「妳家车库里那两辆跑车是在谁的名下?」罗晓葳嘴上问着,十指依然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

「当然是我!」江明茵理直气壮地再点头。

「当初结婚的时候,妳老公有要求妳签署婚前协议书吗?」

「他敢!」江明茵磨牙霍霍。「如果是这样,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结婚之后妳总共煮过几次饭?」

江明茵愣了下,柔媚大眼往天花板一扬,扳起刚做完光疗、闪亮亮的水晶指甲算着,过了几分钟之后才有些心虚地说︰「没有……一次也没有。」

「好了,这样就够了。」罗晓葳朝好友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耶?什么叫作这样就够了?」江明茵满脸困惑。

「从刚才的问卷调查看来,妳自从结婚之后,每一天过的都是好日子,也就是说,妳对妳老公的控诉根本不成立。」罗晓葳下此定论,当场宣告结案。「明明就是贵妇命,还成天无病呻吟,妳自制一点好吗?」

「什么贵妇?我根本是怨妇!」

「妳的**这么美满,有什么好哀怨?」罗晓葳忍不住想吐槽。

「罗晓葳!」江明茵拔高了娇柔的嗓音,气得差点把捧在怀里的小盆栽也扔出去。

不行不行,小盆栽可是她悉心照料的宝贝,绝对不能砸,砸了她会心疼。

江明茵小心翼翼的举动被眼尖的罗晓葳捕捉到,当下戳破好友的谎话连篇。「妳连离家出走都还带着展皇修心爱的盆栽?如果妳老公对妳不好,妳还会费心照顾他的盆栽?」

江明茵被好友问得一时语塞,赶紧将橘红色小盆栽放到桌上,十足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讨厌,每次离家出走都改不掉带着这株盆栽一起的坏习惯,害她在这个当下严重漏气。

「话说回来,这株仙人掌到底有什么魅力?」罗晓葳滑动臀下的计算机椅,忍不住好奇地伸手摸向盆栽。

看好友伸出魔爪,江明茵紧张兮兮地抱走盆栽。「跟妳说过很多次了,这不是仙人掌,这株是多肉植物,叫做王妃雷神白覆轮。」

「名字这么长,谁记得住?」罗晓葳耸耸肩。

「这是结婚那天展皇修送给我的,意义重大。」

所以她私底下都偷偷喊它小皇修,每当老公不在家,都是小皇修陪她度过漫漫长夜,现在想想,自己根本是嫁给这株盆栽。

「既然这么想妳老公,那妳还不快点回家?妳老公不是今天晚上回来?」看破好友的心,罗晓葳赶紧开口大力鼓吹。

「我才不回去!出差一个月连半通电话都没打,我打去也是转语音信箱,行踪鬼鬼祟祟,说不定根本是去欧洲偷腥!这次休想我会轻易原谅他!」

「小姐,是妳想象力太丰富了吧?」罗晓葳失笑摇头。

「这次我是认真的!我还把离婚协议书签好名字,放在桌上等他回家看。」江明茵连忙炫耀自己的决心有多坚定,孰不知罗晓葳早已听腻。

罗晓葳太清楚好友欺善怕恶的性格了,她就像一只被主人宠坏的宠物,任性又不乖,三不五时闹闹脾气或是搞失踪,可是每回一碰上霸气威严的男主人,也只有乖乖撒娇的份。

至于那位男主人嘛……展皇修可不是好惹的,堂堂「皇裔」集团的接班人,身价上千亿,年轻而且俊美,经营手段一流,从头到脚除了完美还是完美,几乎是个无懈可击的完人。

唯独令人猜不透的是,这个性格冷冰冰的展皇修,究竟是怎么喜欢上老是将事情弄得鸡飞狗跳的江明茵?

这两人的组合实在太惊奇了,就算被列入金氏世界纪录,应该也没人会反对或是感到奇怪。

「晓葳,我很认真的!」看见好友走神,江明茵气得大声嚷嚷,藉以宣示自己的决心有多强硬。

「好好好,我知道妳很认真。但我问妳,如果妳真的跟展皇修成功离婚,妳要拿什么来养活自己?」罗晓葳坏心地问,等着看好友垮下脸。

岂料,江明茵非但没有露出垂头丧气的窝囊样,反而握紧了双拳,脸上笑容忒是灿烂。

「不用妳说,我早就想好这个问题了!」她真的好聪明,呵呵!「去年孟梦跟她哥不是投资了一间女仆餐厅吗?孟梦说近来店里很缺人手,她说如果我需要工作的话可以直接过去找她,而且还说薪水好谈,待遇特优。」

孟梦与罗晓葳是江明茵求学至今的无敌死党,三人感情几可媲美姊妹,未曾因为江明茵嫁给展皇修之后有任何变化。

罗晓葳原本端起自己那杯蜜香红茶到嘴边细细品尝,听到好友的异想天开,含到嘴里的那一口红茶顿时全喷出来。

放着总裁夫人不做跑去当女仆?这个江明茵脑袋是秀逗了吗?

「明茵,妳不是说真的吧?」如果她是她老公,一定想掐死这个小笨蛋!

江明茵却一脸笑咪咪,再认真不过。

「我已经跟孟梦说好了,明天开始上班。」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跨出独立自主的第一步,呀喝!

罗晓葳脸上三条黑线,举高手中的红茶,很无力地说︰「祝妳好运……」

堂堂皇裔集团的总裁夫人要到女仆餐厅打工?这是什么荒谬的剧目?万一被八卦周刊知道了,真不知道会 闹出什么大事。

还有,孟梦是怎么回事?竟然也跟着这个小笨蛋一起瞎起哄……

话又说回来,自己的老婆又展开第n次的闹婚变行动,这个展皇修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快点把他的天兵老婆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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