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于心不忍,刚刚爆涌而出的四海水运顿时又重归四海,单凭一身妖力准备强行与这只岩浆妖皇厮杀,眼看刚刚升腾千丈,但又马上重归平静的四海水脉,略做思量便明白了其中缘由,带着浓浓的讥诮道:「还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海皇啊,舍不得你们华夏水脉亿万生灵就此毁灭,那死的就会是你,值得吗?」
青禾一挥长枪,一条条水带在身体四周盘旋,淡淡地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罢了,用我的命去换四海水域的水族子民,怎么看都是值得的,而且,你会不会高兴地太早了?就这么肯定,能打得过我?」
岩浆妖皇哈哈大笑道:「没办法,本座已经实在想象不出,你这个水妖还有什么本事能跟我抗衡,本座这岩浆,取自皇血洲千丈之下,炽热且阴寒,无论水火神通,在我面前都形同虚设,你的妖力已经消耗的没剩多少了吧?可本座却才刚刚开始。」
青禾点点头道:「的确,我的妖力已经快要见底,但杀你,好像也用不着太多妖力。」
岩浆妖皇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沉闷的笑声伴随着流淌的岩浆沸腾不止:「别的不说,你这头水妖说起大话来我的确甘拜下风,看样子你还有所保留?都打到这种程度了,就算你还有底牌,恐怕也已经太迟了吧?早怎么不施展出来杀了我呢?实话告诉你吧,只要这岩浆不熄,本座便是永生不死,除了四海水脉或许能对我造成一些伤害,否则绝对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够将我斩杀,否则本座岂能称霸皇血洲岩浆世界千万年之久?」
青禾呵呵一笑:「不信啊,没关系,那你就瞪大你的狗眼看着,我准备怎么灭了你!」说话间,青禾长枪指天,忽然一条水脉出现在虚空之上,岩浆妖皇抬头望了一眼,却是忍不住爆笑道:「你这是被吓傻了吧,就这条小小水脉,本座只需心念一动便可将之蒸发殆尽,这就是你的依仗和底牌?哈哈哈,别逗我了!」
青禾嘴角微微上翘道:「那还不赶紧用你的神通将这条水脉蒸发,更待何时呢?不会是你的妖力也快耗尽了吧?」
岩浆妖皇笑容收敛,旋即一片岩浆裹挟恐怖妖力,向着天空那条水脉飘去,两者之间差距极大,宛如一条巨龙,准备吞掉一只蚯蚓那般,然而就在岩浆刚刚碰触到水脉刹那,那足以融化一名妖皇的恐怖热能,却瞬间熄灭,那片岩浆直接变得漆黑,化作一颗颗巨石砸落下来,青禾手掌一招,悬浮在虚空的水脉流淌,环绕在自己周围,而后对震惊不已的岩浆妖皇道:「本来打算将这道底牌留着对付更强的对手,但现在看样子是不能了,那就先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我华夏三千弱水的威力!」
没错,这片水脉,正是青禾炼化吸收的三千弱水,岩浆妖皇再也笑不出来了,刚刚它看的一清二楚,只是稍微碰触到这条水脉,那无比灼热且又阴寒的岩浆,居然瞬间就被剥夺了一切力量,彻底熄灭,这水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有这么恐怖的能力?!
青禾笑着道:「怎么,这就害怕了?不是说无论水火神通,在你面前都形同虚设吗?这么快就被打脸,感觉很不舒服吧?」
岩浆妖皇闻言大怒,爆喝道:「狂妄!不管这水脉有多么诡异,本座都能将其蒸了,给我去!」
爆喝声落下,岩浆翻滚,凝聚成无数头熔岩巨兽,奔腾而至,青禾宛如身处在一片小水洼中,周围皆被灼浪滔天的熔岩巨兽包围,仿佛随时都会被烧的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令岩浆妖皇再度震惊,因为那水妖只是一挥手,环绕周身的水脉便化作一根根细小如针的水剑,刺向无数熔岩巨兽,就在水剑穿透巨兽身体瞬间,那一头头熔岩巨兽的身体就刹那间停顿下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变成一块儿漆黑石像,石像砸入水脉之中,只是短短数秒
,就被腐蚀溶解的丁点儿不剩,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副极其壮丽的画卷在虚空展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无数熔岩巨兽,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变得漆黑,势不可挡,岩浆妖皇还没有反应过来,它体内爆发出的熔岩就已经彻底被熄灭,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青禾在岩浆妖皇震惊的目光中,指尖又出现一滴水,而后屈指一弹,这一滴水的目标并不是岩浆妖皇,而是在半空快速分解,一分二,二分四,不消片刻,这方天地已经被一片十分稀薄的水雾所笼罩,岩浆妖皇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顿时感到一股简直无法匹敌的重力向它镇压而来,岩浆妖皇怒吼连连,不断以强横的熔炎抵挡这股诡异的重力,然而越是挣扎,它所受到的压力就越重,不光如此,它骇然发现,那足以融化极品仙宝与诸多神通的岩浆之躯,居然也开始被这水雾腐蚀,不是熄灭,而是彻底消失...这一刻,岩浆妖皇是真的慌了,它疯了一般,不断吸取皇血洲地下熔炎之力,企图抵抗这骇人听闻的水运之力,但不管它如何努力,那水雾还是在不疾不徐的消融着它的身体。
青禾平静地道:「弱水三千,神佛不渡,触之既融,碰之则化,不论你是什么来历,妖力有多强,在这弱水内,都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被一点点消磨掉一身道行,最终只会烟消云散。」
岩浆妖皇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将它彻底镇压,哪怕是皇血洲地底的熔炎之力都已经无法抽取,只能看着自己的妖躯逐渐消散,最终它问出了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你在这水脉之中,却相安无事?」
青禾笑道:「简单啊,因为这水认得我嘛,你们九洲大陆,不该侵略我们这个位面的,尤其是我们华夏,更是拥有你们无法想象的能量,所以你也不用着急,凡是将屠刀伸向我们华夏的,一个都逃不掉,他们都会陪你一起毁灭的。」
岩浆妖皇心里终于是出现了一丝悔意,当初它就不应该答应血影圣王,从地底岩浆之中出来,参与这位面之战,否则这时候,它还在地底当它的火中帝王,何至于被一个水妖消灭于此...
随着岩浆妖皇的彻底消失,它的妖气、元神、妖魂也一并不见了踪影,弱水依旧在缓缓流淌,既然已经彻底暴露底牌,青禾便不再保留,手掌一挥,弱水化作一片水雾,覆向皇血洲妖族,凡是被水雾笼罩的妖族,没有一只能够逃脱,直接被消融。
一片清冷空间之中,道道月华弥漫,凝聚成无数把飞剑,宛如两条月色大渎一般碰撞在一起,无数道破碎的月色向四周炸开,将这片空间刺出一片片涟漪。
小槐与皇血洲的太阴月神以纯粹的太阴之力斗法,宛如两座天下的大道互碾,使得虚空之中的两轮大月光华不断湮灭。看書菈
斗了许久,小槐神色凝重,这皇血洲的太阴月神力量极为恐怖,向来应该是与皇血洲幅员辽阔,月华照射的范围比华夏大得多有关,因而这太阴月神的力量,远比小槐厉害的多,虽说两者都是太阴化身,但亦有区别,太阴月神面色平静,带着一丝微笑,反观小槐,脸色沉凝,背后悬浮的那一轮圆月居然已经有了些许残缺,那轮半月更是已经光芒暗淡。
太阴月神呵呵一笑,声音响彻整片空间:「看样子你接受了这太阴传承的时间并不久,还没有完全与太阴合二为一,虽然能够使用太阴之力,但终究差了许多,你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念在你与我的力量同源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也不会吞噬你的太阴之力,你可以跟随本座,加入皇血洲,成为本座身边一名掌管众星的星官,地位也就仅次于我,我甚至可以将皇血洲一半天下的空域交给你,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你的力量便可和我相当,皆时皇血洲便是双月同天,你我与天地同寿,岂不美哉?」
小槐能够听得出来,这位皇血洲的太阴月神说的是
实话,没有欺骗她的意思,这个条件已经足够诱惑,但她还是摇摇头道:「好意心领,我虽是得到了太阴传承,但却亦有主人,若非他,我现在不过是一只小小鸟妖,必须在他的庇护下才能生存,而且我在传承之时,已经答应了上一任太阴妖尊,誓死守卫华夏这片土地,所以你我只有生死之战,没有胜败之说,我不会反叛华夏,也不会跟你去皇血洲,你若能杀我,那是我本事不够,我不怪你。」
不知为何,太阴月神只感觉那冰冷空寂的心忽然跳动了一下,这可是自他成为太阴月神以来从未有过的,一股不应该出现,但却已经出现的莫名情愫,在其心中缓缓弥漫开来,太阴月神皱眉道:「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我甚至能够允你不做星官,成为第二位月神,与我的地位相当,哪怕天道轮转,我们都可轮流掌控太阴,怎么轮换你来定,如何?」
小槐淡然一笑:「不好意思,我有心爱之人了,而且我们真的算是天造地设,虽然接受了太阴传承,但我还是我,我的思想,元神、意识还是保留着,所以这种想法就算了,你堂堂太阴月神,皇血洲漫天星神,对你倾心者应该很多吧?」
太阴月神深深看了小槐一眼,摇摇头道:「可惜,真的很可惜,既然你不能来我皇血洲,那我只能对你出手,结局难料...」
小槐笑道:「不是已经在斗了吗?不要有心里压力,如果我能杀你,我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希望你也能这般,即便是我被你杀了,我也无愧太阴幽荧之名,无愧我主人对我的信任。」
「我明白了...」太阴月神眼里的痛苦一闪而逝,重新变得冷漠,漫天星光汇聚而来,最终形成一轮巨大的弯月悬浮在这方空间之内,小槐立刻将体内的太阴之力调集,最终化为一轮满月。
双月碰撞,小槐浑身月光不断崩碎,那轮满月也在一点点被消磨,待到满月消失之时,也就是她生命走到尽头之际!但是小槐没有丝毫退缩,她不断抽取太阴之力,哪怕是毁灭,也要让这位恐怖的太阴月神付出代价,起码让他不能继续参加位面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