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妖妖往沙发背上一靠,圆鼓鼓的丝绸抱枕瞬间被碾压的一马平川,老梨花木的中式沙发愣是被摧残的嘎吱一声,墨妖妖心道一声卧槽,差点以为沙发要塌。
饶是她适应这具庞大身体的心理建设足够强大,也是有点小尴尬。
假装淡定后,她姿态闲淡的将蒋秋荷刚才碰过的那捋卷毛又扒拉了回来,搁在指间转着圈,眼皮子慵懒的抬向蒋书蘅,声线清凛凛的:“大哥,即是为了阮家着想,我自然也愿出力,只是何必多此一举呢?我以阮家四小姐的名义正式入驻公司占个虚位,再加上父亲持有的股份,我们阮家人在董事会占的股份够多了,那些生是非的,想必也会掂量掂量再逼宫吧?”
“你......”
阮书蘅被墨妖妖这番话堵的无以辩驳,勉强还挂着一层薄面不好扯破,却也恼的额门青筋爆起。
【这死肥猪平时三言两语外加一盒糖果就哄骗过去了,今天是怎么了?】
蒋秋荷同样是一副吃屎的表情,和阮书蘅飞速对了一下眼神。
不用再刻意听心声,墨妖妖也猜的出来这母子俩此刻在想什么,无非是纳闷这平时被他们拿捏习惯了的阮情诗怎么会说出这翻带脑子的话来?
呵!脑子是个好东西,她墨妖妖还是有的。
看够了戏,墨妖妖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起身,将那条钻石项链递给了蒋秋荷,眼波流转间演绎着一个少不经事小女孩的单纯与赤诚,可说出去的话,比刚才还要戳人:“母亲,大哥在公司只是个区域经理,这价值百万的首饰,想必大哥是拼尽了家私得来的吧?我怎敢不懂事的收下呢?若是父亲醒来知道这事,您说,父亲会不会怪我榨干了大哥的血汗钱?”
蒋秋荷涂脂抹粉的一张老脸陡然间血色褪尽,忙把项链攥在起了湿意的手心,强撑着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讪笑来:“诗儿,你大哥也是疼你,兄妹间偶尔送送小礼物这等琐事就不必扰你父亲了,这条项链瞧你也不喜欢,我先收回了。”
【这只猪今天怎么突然变精明了?】
墨妖妖心里爆粗口:Mad,动不动就骂人猪猪猪的,还能不能愉快撕逼了?
动动脑子就想明白的事,阮书蘅一个小经理,月薪不过两三万,出手这么阔绰,定是平时在公司捞了不少油水。
不管怎么样,打蛇打七寸,这一局,她赢了。
......
中午,墨妖妖从父亲阮啸天的病房走出来,腿脚有些虚软,头昏脑涨的。
连续三日只吃水煮青菜和鸡蛋,这会儿饿的眼都绿了。
“四小姐。”秦楚有眼力见的把一瓶拧开了盖子的纯净水递了过来。
秦楚二十多岁,长相周正,身型健硕,是管家这几天特意派来给她当司机兼保镖的。
眼生......阮情诗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大概是新来的。
墨妖妖咕咚咕咚喝完大半瓶水,几滴水淌在了下巴上,正准备翻包拿纸巾的时候,秦楚适时的把一小包面巾纸递了过来:“四小姐,夫人来电话说让您回去吃午饭,她还说特意嘱咐厨房做了您最爱吃的红烧排骨,糖醋鱼,红烧肉,还有油焖大虾......”
“......”墨妖妖翻白眼。
这蒋秋荷上次哄骗她失败,现在又要拿吃的诱惑她不成?
她又不是狗,谁扔个包子就跟上去乖乖跪舔。
现在谁跟她提吃的,她跟谁急。
馋哇!
墨妖妖压制住肚子里乱窜的小馋虫,从包里掏出手机,对秦楚道:“不了,我自己叫外卖就行,你去约下父亲的主治医生,午后我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