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我的情况和你妈妈的情况很像吗?”节制者敲了敲棺椁。
“和我的母亲很像?”比安卡愣愣地看着怀里的提亚女士。
“这么说的话,确实是这样……”韦修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可是妈妈只有两个,并不是三个啊……”比安卡还是有些疑惑。
“如果说本来是三个,只不过第三个躯体被杀死了呢?”节制者叹了口气,悲悯地看着提亚女士。
韦修搓揉了几下自己的衣角:“当日,红龙陨落的画面,罗塞尔城所有的幸存者都看到了,但这墓穴中埋藏着的尸体却是一个人类身体的的提亚女士。”
“所以,我猜测,具备龙族力量的提亚女士应该……被击杀了。”
比安卡的心揪了一下,失落地垂下脑袋。
转了一圈之后,她还是要面对自己的母亲死亡了的现实。
韦修察觉到了小龙娘的失落,揉了揉她的脑袋:“比安卡,凡事要往好处想。”
“往好处想?”克里斯蒂娜突然从节制者的胸口探出了猫头:“比如她虽然死了两个妈,但至少还有一个疯了的妈没死?”
韦修:“……”
节制者:“……”
比安卡:“哇哇哇哇哇!
!”
小龙娘几乎要哭死在当场。
“不是,你这蠢猫怎么说话也不看看场合?”韦修提着点的后颈,把她从节制者的胸脯里面拽了出来:“再说了,你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呢,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哼。”克里斯蒂娜人性化地抱着胳膊,讪讪地看着比安卡:“对不起啊,本猫猫从小就没妈,不太懂你们的感情,我道歉。”
“没,没事啦。”比安卡摇摇头,硬撑着泛起一个笑容:“你说的也没错,至少妈妈还没有死,还有救回来的可能性。”
经过克里斯蒂娜这么一打岔,刚刚还伤感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的欢快了起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得到最关键的线索了。”韦修笑了笑:“一切的问题应该就在地下的禁地里面,到达了那里,就能知道真相了。”
说道这里,韦修又看向节制者:“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之前给我说的,你曾经感受过混沌的力量,也是在禁地吧。”
“对,之前面对破灭之虫的时候还不明朗,但在凛冬城遇到了那个傀儡,我可以确定,我被一分为三,绝对和那名为混沌的力量有关。”
“嗯。”韦修点了点头,伸出手,言语真挚:“既然如此,咱们下一步就去往那地下禁地吧。”
“无论是提亚女士为何要引发红龙之灾,还是节制者你为何变为了三个,还是混沌的真相,一切的一切都在那禁地之中。”
“和我一起吧,一起去寻找吧,寻找真相。”
“呵,狗男人,你认真的时候,还有点小帅嘛。”节制者轻笑一声,把手搭在了韦修的手背上。
“也算我一个,我相信红龙之灾绝对不是妈妈的本意。”比安卡也是一样,把手搭了上去。
“喵!还有本喵,也算本喵一个!”克里斯蒂娜也是迫不及待地把爪子搭在了三人的手上面:“我……我……”
“算了,我想不起来要说什么喵,就这样吧。”
“蒂娜你真的是……”比安卡被布偶猫逗得噗嗤一笑。
“那么,加油吧。”韦修看着比安卡和节制者:“对了,为了能够让我们更好的合作,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们。”
“什么事?”节制者皱皱眉,她直觉上感觉这个狗男人又要想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额,你们能不能和我缔结灵魂契约,这样我们就可以完全的信任彼此了。”韦修摸了摸后脑勺。
“灵魂契约?”
“喵,那个不能缔结的喵,那个是——呜呜。”克里斯蒂娜还没说什么,就被韦修捂住了嘴巴,只能呜呜直叫。
节制者狐疑地看着一人一喵:“狗男人,你果然是动什么歪心思了,呵呵。”
“你说的那个什么灵魂契约,不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主仆契约吧?”
韦修讪讪地笑了笑,一脸尴尬:“怎么会……怎么会……”
“我倒是无所谓的。”比安卡晃了晃腿,有些羞涩:“小韦修,你想我做仆人的话也没关系的。”
在小龙娘心里,韦修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了,她的污秽之身虽然不配成为韦修的伴侣,但做个仆人倒是没有心理负担。
“我去,你不要这么快妥协啊。”节制者扶着自己的额头:“你知不知道这货脑袋里面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这样会吃亏的。”
“怎么会,你是不是搞错了!”比安卡摇了摇头,脸蛋更红了:“小韦修挺正派的啊,和我一直相敬如宾。最多……最多也就抱了抱……”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比蚊子还要细小。
韦修看着节制者,挑了挑眉毛。
而节制者则是满脸疑惑地与他对视,用眼神和他交流。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接连不断地碰撞出火花。
‘你到底给比安卡灌了什么迷魂汤?’
‘真诚是我唯一的必杀技。’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真诚是我唯一的必杀技。’
‘……说真话。’
‘一直很忙,没机会涩涩。’
节制者一巴掌拍到脑门上,看着正娇羞地自言自语的小龙娘,无奈地叹了口气。
韦修这个狗币,在自己面前演都不演了是吧。
“好了,既然比安卡你同意,那么我们现在就缔结契约。”韦修揉了揉小龙娘的脑袋。
“啊?现在吗?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比安卡有些踌躇地看着周围的墓碑。
这里沉眠着的,都是她的祖先。
在自己的先祖面前,宣誓成为韦修的仆人。
这样的开发方式,也太过羞耻了吧……
“不,应该说这里是最好的地方。”韦修摇了摇头,右手掌心分泌出猩红的液体:“龙墓里面散溢着的力量,和你同为本源,或许我可以在契约的过程中把这力量注入你的身体。”
“这样吗……”听到这话,比安卡只好羞涩地点了点头,手指不断地旋转:“那个,克里斯蒂娜,还有节制者,你们两个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这只75岁的小龙娘,害羞的像是个17岁的女孩。
“哎,行吧。”节制者深深地看了韦修一眼,提着布偶猫的后颈,隐没于雾气之中。
等到一人一猫的身影完全消失,比安卡才低垂着脑袋:“那……那咱们就开始吧,小……小韦修。”
说这话的时候,比安卡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胸口里面跳出来了。
“还叫我小韦修呢?”韦修坏笑着俯下身子,把额头轻轻碰到她的额头上:“是不是应该换一个称呼了?”
“换称呼?换……换成什么?”比安卡咽了口口水,气息紊乱,只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发麻。
难不成,要喊韦修神子大人?还是喊韦修大人?还是……
“比如,主人。”韦修在比安卡的耳边坏笑。
“啊!”比安卡像是被击中了一样,颤抖着扭过头,冷色的眸子里面泛起了薄薄的雾气:“你,你在说什么啊……不,不行,不行。”
她跌坐在了地上,小脚丫子一阵狂踩,不住地朝后移动,同时一脸羞耻地看着韦修。
叫主人什么的,实在太羞耻了。
难不成,难不成小韦修真的像是节制者说的那个样子,是个脑子里面装着奇怪想法的变态吗!
“呵呵。”韦修看着她那裹在白丝里面的玉足,在自己面前乱蹦,砸吧两下嘴。
轻笑两声,韦修俯下身子,慢慢靠近小龙娘。
两人对视着,一时无话,只有心脏在蹦蹦直跳。
就仿佛,她们在用这心跳沟通一样。
比安卡看着韦修那张越来越接近自己的帅脸,呼吸急促,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闭上眼睛,但她就是闭上了。
下一瞬,她却感觉韦修从自己的身前站了起来。
“啊?”小龙娘重新睁开眼,却看见韦修把提亚女士的棺椁慢慢合住了。
“至少让她多睡一会儿吧。”韦修朝着比安卡温柔地笑了笑。
原来,他靠近我只是为了把棺椁合上。
所以,刚刚让我喊他主人,也是逗我的是吧……
比安卡悬着的心慢慢放了回去,但却有了些怅然若失,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嗯……我们会来接妈妈的,对不对?”她看着慢慢合上的棺椁,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
韦修保持着笑容,掌心的权杖散发出紫色的光芒。
“好了,比安卡,不要抵抗我,放松身体,配合我的动作。”
【支配者】发动。
韦修握住了比安卡的手腕。
“啊!我,我还没准备好!”
“嗯~哼~啊~”比安卡一声娇呼,乳白色的光芒从她的脖颈处泛起,慢慢将她包裹在其中。
她的世界,被打开了。
而韦修的视线则进入了黑暗之中。
…………
…………
再次睁开眼,视线里出现的是盘旋在空中的红色巨龙。
巨龙喷吐着龙息,残忍地杀害着罗塞尔城的子民。
到处都是断砖碎瓦,满地狼藉的废墟。
一块块残砖碎石的下方,还压着一具具没有人形了的尸体。
空气被炙烤的发热,天空因为热空气的上升而形成了雨云。
电闪雷鸣,一个个教徒飞翔在天空中,拼尽全力地阻止着那巨龙。
“这是……比安卡的记忆?”韦修握了握拳头,看向自己的身边。
一个婴儿正睁着眼睛看着天空,嗷嗷啼哭,而她与其余婴儿最大的不同,就是额头的两侧长着两根弯弯的龙角。
“为什么,我会来到这片记忆里……”
“嗷!
”一声龙吼,滚烫的龙息朝着那婴儿扑了过去。
“该死的,提亚疯了吗,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韦修轻吼一声,抱住那婴儿,马赫因子在背后破体而出,化作盾牌,抵挡着那龙息的炙烤。
马赫因子瞬间碳化,化作一块块灰尽,散落到了空气之中。
这不是他的灵魂世界,他没办法随心所欲的操控这个世界里的一切。
祭司级别巨龙的龙息,几乎一击就要将他融化。
但韦修仍然咬着牙,没有逃走。
“孽畜,纳命来!”天上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无数锁链缠绕住了盘旋着的巨龙。
那滚烫的龙息也就就此停了下来。
“呼呼~”韦修身后的马赫因子已经被溶解,整个背部的皮肤都已经消失不见。
甚至能够看到里面蠕动着的器官。
他看着怀抱里的小小比安卡,咳出一道鲜血:“这是……搞什么……”
而小比安卡则伸出了小手,笑着想要抓住他的头发。
“嘿嘿嘿!嘿嘿嘿!”
黑暗再次来临。
………………
再次睁开眼睛,那些断砖碎瓦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入眼的是乱糟糟的房间。
到处散落着吃剩下的垃圾食品,翻开了的书籍,还有随意脱在地上的长袍。
“这是……龙临堡?又是另外一段记忆吗?”韦修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
上一段记忆中的身体受的伤消失不见,但力量却又弱上了几分。
推开熟悉的房门,果不其然,比安卡正抱着腿坐在里面。
借着窗外的月光,韦修看见她的身体一丝不挂。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声在寂静的夜晚不断地荡起回响。
韦修靠近比安卡,这才发现,那并非是水滴,而是从比安卡脖颈处滴落的鲜血。
一把银色的匕首,就放置在她的右手边。
“喂!”韦修慌忙地冲了过去,捂住她的伤口,不断地释放着恢复的秘藏术。
“不要做傻事啊!比安卡!”
“好累啊,好累啊。”比安卡失神地抬起头,眼神空洞:“有人在这里吗?”
韦修能感觉到,比安卡虽然看着自己,但目光却越过了自己,看向远方。
“我在,我在,比安卡,我在……”
韦修一边呼唤着比安卡的名字,一边慢慢搂住了她的身体。
很冰,冰到刺骨,冰到没有体温。
“是爸爸吗?”比安卡喃喃地说着:“我好累,我好困,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