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不好了!”
“大夫人不好了!”
“少爷被人打了!”
“再不报官少爷就要被人给打死了!”
薛家府上。
大夫人也就是薛蟠的母亲,听下人如此描述后,顿时头昏脑涨。
差点晕过去。
可怜薛蟠的父亲因为皇室斗争站错了队而英年早逝,只留下薛蟠这么一个儿子。
要是薛蟠出了什么事。
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有什么盼头?
“快去请郡守!”
薛姨娘这时候急匆匆地喊道:“快去请郡守大人帮忙!”
“备轿!”
“快备轿!”
虽然如今薛家已经沦落到只能做些皇室的买卖,也就是无官无职的皇商。
但是昔日的人脉尚存。
更何况四家族在金陵势力庞杂,官场上同样是亲戚里套着亲戚。
否则。
薛蟠这个呆子也不敢在金陵称王称霸。
...
金陵城外。
贾瑛本想着在农户里留宿,结果因为他暴揍了薛蟠的缘故,这些农户见到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估计是害怕薛家报复惹火上身。
贾瑛索性差人继续往金陵城而去。
十几匹北地大马走在路上。
沿途百姓都是不敢直视,敬而远之。
薛家家仆被绳子捆成一列。
血肉模糊的薛蟠则是昏死过去,现在横放在马背上,就像是猪头肉一样。
“大人,你可不能再往金陵城走了!”
“你打伤了薛家公子!”
“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香菱鼓起勇气小声劝道。
此时。
贾瑛一马当先,大摇大摆直奔金陵城。
而香菱与其同乘一骑。
虽然路上行人的目光看得香菱羞愧不已,但还是好心提醒贾瑛赶紧离开金陵。
在她看来。
薛家就是这金陵城内绝不能惹的土皇帝。
贾瑛看着则不像是坏人。
不想让贾瑛白白去金陵城送死。
贾瑛则是低头看了眼侧坐在马鞍上的香菱,只觉得这姑娘的脑回路实在是有些单纯。
否则也不会把人贩子当成自己的父亲了。
“大人,要不你把民女放下来,民女可以自己走路...”
香菱受不了周围异样的眼光。
想要下马走路。
“别动!”
贾瑛却是面色不善,故作凶恶道:“你可是我花了二百两银子买回来的陪房丫鬟!万一把你放下来跑了怎么办?”
香菱却是瞪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一脸认真道。
“不会的!”
“我父亲已经说了,既然父亲让我当大人的丫鬟,我便会好好照顾伺候大人的。”
好家伙。
人都被卖了。
还在替人家数钱呢!
贾瑛甚至于都有些不忍心告诉这丫头。
你认为的父亲其实是个人贩子啊。
你当年就是被这人给拐走的!
话音方落。
只见金陵城方向人头攒动。
数百名官兵迎头而来。
香菱被吓得身子一激灵,蜷缩在贾瑛怀里就像是个小猫似的。
贾瑛见状面色如常。
顺手将大氅扯了扯刚好盖住担惊受怕的香菱。
这一下。
香菱无意中抱得更紧了。
就像是在电影院里看恐怖电影一样,不知不觉中两人就抱到一块去了。
贾瑛深吸一口气。
很是享受这种被人依偎着的感觉啊。
“站住!”
“光天化日之下胆敢伤人!”
“我的儿,我的儿啊!”
薛姨妈在看到薛蟠的模样后,惊得花容失色,但好在勉强保持了风度。
毕竟现在薛家没有男人当家做主。
可就靠他一个妇人在外当家了。
另外一人身着官服。
看样子也是有些熟悉。
贾瑛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人的面貌,正是自己那可怜的未亡人嫂嫂李纨。
长得很是相似。
眼看着这些官兵就要动手。
冯紫英再次站出来自报家门。
“放肆!”
“我父亲乃是神武将军、京营节度使冯唐!你们谁敢上前一步?”
本以为冯紫英自报家门装比会再次失败。
没想到。
这次还真的管用了。
为首的官员眉头一皱,竟然还真的挥手示意官兵退下了。
“当真是世侄?”
冯紫英也是迟疑了以后,惊喜道:“李世叔?”
“侯爷我来介绍,这位世叔与我父亲乃是故交!”
“也是贾府的亲戚啊!”
原来。
这人正是李纨的父亲李守中,早年任国子监祭酒,后返回故乡金陵为官任金陵守备使。
说起来。
自然是贾府的亲戚,也就是贾瑛的亲戚了。
贾瑛见状不由得暗暗感慨。
好家伙!
果然当官都是官官相护的,走到哪都是亲戚!
亲戚里套着亲戚。
简直比荣国府里还要夸张!
李守中示意身后的士兵可以退下了,一脸疑惑地看着贾瑛。
冯紫英赶紧介绍。
“世叔!”
“这位是宁国公后人、北镇抚司镇抚使、冠军侯!”
“小子奉家父之命随侯爷南下查办!”
冠军侯?
宁国公后人贾瑛?
在场之人顿时哗然那一片。
一个个就像是见了鬼似的。
就连薛姨妈也愣在原地忘记哭爹喊娘了。
“这,下官李守中,见过侯爷!”
李守中家中世代为官也是明白人。
连忙上前作揖。
贾瑛则是懒得下马,只是点了点头。
以金陵李家的咖位。
甚至于还比不得贾府的一根手指头,若非是因为李纨两者挂着亲戚关系,贾瑛甚至于都懒得搭理他。
就算冯紫英不说出他的侯爷身份。
只是以贾府二爷的名号。
就足以在金陵这个地方招摇撞市了。
金陵可是四大家族的地盘。
贾氏的门生故吏更是遍布金陵,相比较藏龙卧虎的神京,这里毕竟不是都城。
没有那么多的皇亲国戚、王子王孙。
而这个时候。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薛家人直接傻眼了。
藏在大氅下面的香菱更是好奇地探出了脑袋,一脸彷徨。
显然她个小丫头片子根本就不懂。
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薛家人。
此时见到贾瑛后竟然不吵不闹,甚至于连个屁都不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