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传目光沉沉的看了程姒轶一会儿,程姒轶果断和他对视,没有任何害怕在里面。
莫传看了一会儿收拾了情绪,“我身正不怕影子邪,你大可放马过来。”
“是吗?”程姒轶说完,莫传就已经转身走了。
程姒轶:“……”
顾翩年及时出来不着痕迹的将人扶住,能感觉到的程姒轶的手腕上都是汗珠。
程姒轶回头便看到了顾翩年,让她本来不安的心瞬间就定了下来。
她这次做到了。
威胁完莫传,程姒轶再去和那几个人谈,仿佛进展顺利了一些,她不再是以一个未来律师的身份,而是以同样也是受害者的身份去和他们谈。
等到他们谈完这件事,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程姒轶却很开心,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些人同意考虑为他们作证了。
回去路上程姒轶总是忍不住自己笑出来,顾翩年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能感觉到她的兴奋。
程姒轶倒退着走,背着双手看着顾翩年:“这是第一次,我一个人说服证人出庭作证,感觉很奇妙。”
“开局就是死亡级别的,很厉害。”顾翩年无脑夸赞。
程姒轶微微撇唇,虽然知道他是无脑吹,但是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只是今天是七夕,马上就要结束了。
顾翩年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快走了几步过去牵起了程姒轶的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程姒轶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顾翩年拉着走了。
顾翩年一路带着程姒轶到了山上,这个时候月光刚好,一眼看下去便是万家灯火,和月光交相辉映。
程姒轶看着下方,第一次感觉到了震惊,大好河山,风景如画,不再是一个词语,而是真真切切的一副山河民安的绘图。
“这里好漂亮。”程姒轶由衷的说道,等到将那颗毒瘤拔掉,她相信这里会变得更加漂亮。
“还有。”顾翩年话音落下,便有烟花升起。
只在电视上见过烟花的程姒轶这次是真的震惊了,看着烟花绽放消逝,然后继续绽放精彩,而后消逝无影。
“这里可以放烟花吗?”程姒轶突然问道。
顾翩年低笑出声,轻轻从背后将人环住,程姒轶身子微微僵硬,却在这样的环境下贪心的接受了这个不应该存在的拥抱。
“小法官,放心吧,是电子烟花,而且在这里是合法的。”顾翩年低声道,“七夕快乐,我的小法官。”
程姒轶心下仿佛被浸泡在了雪山温泉中,让她沉溺其中,不愿意走出来。
所以当顾翩年的吻下来的时候,程姒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接受了这个吻。
天空烟花绽放,山间万家灯火,空气中弥漫着果香,沁人心脾,更是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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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传回去之后,第一时间打了林丛礼的电话,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的车中,陆景玺看着院子中气急败坏的男人,啧了一声,“现在就开始狗咬狗了,还真的是经不住扒。”
肖恒蹙眉看着那边,“现在还没查出和翩翩有关的事情。”
“等到他进去,别的都好说。”陆景玺淡淡道,“应该付出的代价,一件也不会少!”
肖恒自然知道自家丈夫的脾气,“说起来这件事还要谢谢姒轶,如果不是因为她发现诈骗的事情,也不会撕开这个口子。”
陆景玺看向了妻子,“放心,这事儿顾翩年那小子心里有数,轮不到我们去谢。”
毕竟自家外甥那脾气,不谢的时候都能把心肝挖出来给人家了,现在还不把人当眼珠子看待。
“走了,我们应该去a市看看了。”陆景玺不再看那边嘶吼的男人,发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毕竟在a市,很快也会上演一部好戏等着他们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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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疗养院,顾父和儿子聊完,回到房间的时候顾母正在看着窗外发呆,她的精神依旧不是很好。
这两天郑昶河来过,但是被顾父以顾母精神不好为理由拒绝了。
陆家父母也来过,顾父同样没有让他们进来。
顾父走进房间将手机放在桌上,“嘉熙,我们吃点饭吧。”
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年年呢?年年还没有放学吗?”顾母收回了目光,只是反应迟钝,还在看着四周,仿佛在看自己的儿子回来没回来。
顾父握住了妻子的手,“他不是去参加夏令营了吗?今天不回来吃饭了,你忘记了吗?他的饭盒还是你早上做的。”
顾母愣了愣,看着丈夫,“去夏令营了,他那么小,怎么去夏令营了?”
“小孩子都会去的,不会有事的。”顾父安慰着,“嘉熙,我们先吃饭好吗?”
“对了,我哥,我哥有来吗?他说有事找我的。”顾母又问道。
“大哥来过了,想借钱,我借给他了。”顾父见桌上的粥端了过来,喂给顾母。
顾母机械的吃着,吃着,突然道:“借钱,他不是来借钱的,她说,他说让我签个什么字。”
顾父动作猛然一顿,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平静,“是嘛?让你签了什么字?”
顾母面色困惑了一些,动作越发僵硬,最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顾父抽过纸巾为她擦拭嘴角。
顾母却突然激动了起来,“重要,重要。”她因为太过激动甚至直接打翻了饭碗,带着热气的粥瞬间将顾父的手背烫红了一片。
顾父却顾不得自己,一把将要跑出去的顾母抓住。
“我的翩翩,我的翩翩还活着,她还活着!”顾母激烈挣扎着,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小赵,小赵。”顾父大声叫着医护人员的名字,等到医护人员进来,为顾母打了镇定剂,顾母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顾董,您的手。”医生看着他被烫红的手背,忍不住提醒道。
顾父微微挥手,看着妻子睡着之后才起身去了浴室,用冷水冲着通红的手背。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他一度怀疑,自己一直这么息事宁人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片刻后,他从洗手间出去,打通了顾翩年的电话。
“我要郑昶河的命,那怕你拿顾氏集团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