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痴见他不像是说假话,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也好,那我便带你去取卷宗。
说着便在前面带路,去取卷宗了。
来到卷宗室,金痴将一卷卷宗取来,打开,呈给王也看,王也兄弟,卷宗就在这里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王也接过卷宗,一笑,好,我先看看,有不懂的地方,还请金痴老哥不吝赐教。
金痴笑着点点头,好说,好说。
王也便开始浏览起卷宗来,半柱香后,他将整个卷宗都看完了。
看完之后,王也有些疑惑,按照这卷宗所写,整个案件很简单呀,一点也不难侦破。
金痴点点头,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却比哭还难看,是的,案件确实不复杂,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案件。事情的起由,是教司坊的一个官妓失踪,接着便发现,这已经不是第一个官妓失踪了。后经过调查,发现一个藏匿失踪人口的窝点。而这窝点,竟然是国舅爷的一处私宅。
王也点点头,一脸困惑,案宗到了这里,便没有下文了。因为查看了国舅爷,谁也不敢继续调查下去。因此此案也就不了了之,成了一个明知凶手却不能继续调查的案子了。
金痴一笑,看向王也,问道:那么,王也兄弟,接下来,你还要继续调查下去嘛。此事,涉及国舅爷,不管国舅爷有没有牵扯进去,这个案子都绝对是一个深坑,绝对能将所有人都掩埋住的深坑。
王也深吸一口气,如果不追查下去,那些失踪的官妓,就会生死未卜了。
金痴一笑,冷冷的说道:你也说了,是官妓,命贱如草芥,为了这些戴罪在身的官妓,去得罪当朝国舅爷,王也兄弟,我想问问,你觉得这样划算嘛?
王也眼神凝重,轻笑一声,故作轻松的说道:如果真的这样计算的话,那确实应该明哲保身,但官妓的命,也是命。她们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人站出来,那么她们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金痴摇了摇头,重复他刚才的话,我说了,她们只是官妓,生命如草芥,不值一提。
王也严肃的说道:抱歉,我并不认为,她们真的命如草芥,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而不是如草芥一样随意丢弃。
金痴深深的看了一眼王也,不可察觉的笑了笑,很好,王也兄弟,也是个性情中人。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是当朝国舅爷的案子,你就算拼尽努力,也未必能救出一人,甚至还可能搭进去自己的一条性命呢。
王也合上卷宗,多谢金痴老哥提醒,但此事我已经决定要插手了。不管是不是龙潭虎穴,我都要尽自己的努力去试一把。
金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很好,那我祝王也兄弟,此行问心无愧,能得偿所愿。
王也一笑,这金痴还挺有意思,不是祝自己马到成功,而是祝自己问心无愧,显然他也认为这个案子,根本查不出什么东西来,更不可能救出那些失踪的官妓。
这无疑是一个谁也不敢动的案子。
走出卷宗室,王也向金痴辞别,金痴老哥,多谢了,我先告辞了。
金痴一拱手,微微一笑,王也兄弟,多保重,希望你好好活着。
闻言,王也一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离开了血滴楼。
离开血滴楼后,王也想了想,决定先去一趟那个窝藏失踪官妓的窝点。
虽然那一处是国舅爷的私宅,但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去看一看。
他来到私宅前,看了看四周,发
现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不由得微微一愣,竟直接走了进去。
走入私宅之中,整个宅院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他在私宅各处搜索了一下,果然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了,一个人也没有留下来了。
无奈之下,他便找来私宅明面上的主人。
那私宅的登记,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商贾,此人叫做张庆,是京城一处米行的老板。
见到此人,王也便将血滴子的令牌拿了出来,亮给对方看。
张庆见到令牌,不由得冷笑一声,只是假模假样的说道:见过血滴子大人。不知道血滴子大人找我何事?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还要去忙着米行的生意呢。
显然这家伙是一点都不惧怕血滴子,毕竟这家伙可是有国舅爷撑腰。
王也冷着脸,问道:那些被囚禁在这里的官妓哪里去了?
张庆眼神一斜,嗤笑一声,语气很是轻蔑,大人,你可不要乱污蔑我呀,我这宅院,可是清清白白的,哪里来的囚禁官妓。
王也冷哼一声,之前血滴子已经查到了这里,你还想狡辩?
张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人,你要想清楚你自己在说什么,我再是 重申一遍,这里可没有什么囚禁官妓,你莫要污蔑我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告辞了。
王也冷笑一声,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便跟我走一趟吧。
张庆哼了一声,很是不屑,走就走,血滴楼,我也不是没有进去过。但大人是否相信,只要我进了血滴楼,再想让我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家伙态度嚣张至极,很是不将王也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王也和那些血滴子一个样,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根本不敢得罪他,更不敢将他抓起来。
王也冷冷的看着他,既然这样,跟我走一遭吧。
王也直接上前,将其抓住,然后押着他,往老瞎子的宅院去了。
张庆很是不屑,大人,你做做样子,就算了吧。没必要这样较真,不然的话,真的要对付起来,我怕你一个小小的血滴子,根本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王也冷笑一声,你是警告我,这件事情跟国舅爷有关吧。巧了,我就是冲着国舅爷来的。
张庆哼了一声,我可从未说过什么国舅爷,你不要乱扯,胡乱栽赃,当心,你被人治罪了。
王也冷笑,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了,你好好的跟着我走就是了。
走到半路,张庆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挣脱王也的束缚,不对,这路不是去往血滴楼的,你到底是谁,你不是血滴子?!
王也用手压着他,谁说我不是血滴子,老子就是如假包换的血滴子,刚才已经给你看过血滴子令牌了。
张庆这时有了一丝慌乱,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你根本不是带我去血滴楼。你到底想要干嘛?
王也冷笑着看向他,谁说我要将你带入血滴楼的,好像一直都是你自以为是吧。
张庆额头冒出冷汗,说,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和当朝国舅爷起冲突,你不要命了,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自误,快快将我放了,不然的话,国舅爷怪罪下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也押着他往前走,你就好好祈祷你的国舅爷能来救你一条性命吧。不然的话,你恐怕就不要想着还能活着出去了。
闻言,张庆整个人都如坠冰窟,感到彻骨的寒意,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是要和国舅爷作对,你不要命了。
王也有些不耐烦,直接将他手反绑在一起,然后用布
塞住他的嘴巴,你最好安静一些,不要乱来。否则就不要怪我对你用一些不友好的手段了。
那张庆嘴里嚷嚷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被王也押着往前走。
很快,来到了老瞎子的府宅,王也将张庆给押送了进去,然后将他关在了一个房间里,同时给房间下了禁忌,这样一来,张庆就逃不掉了。
做完这些,王也才离开房间,来到大厅。
在大厅内,老瞎子刚刚从内部阵法之中出来,一身的疲惫,见到王也后,不由得笑了出来,你小子,又惹祸了?竟然抓了一个人进来,这家伙是谁,怎么被你抓住了?
王也便将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瞎子,就是这样,儒圣老人家让我将程颖给救出来。所以我先将这私宅名义上的主人给抓起来再说。先从这家伙口中撬开一些信息,这样才能顺藤摸瓜,将程颖给救出来。我思来想去,整个京城,就是这里最安全了,就算国舅爷知道了人被我关押在这里,也无可奈何。
老瞎子微微沉吟,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想不到一代大儒程立的后人,竟然沦落成了教司坊的官妓,还被人拐卖失踪了。真的是命运不公呀。
王也一愣,便开口询问道:老瞎子,你跟我说说这程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呗,我从楼主的话中听得出来,这程立是一个不错的人呀,怎么就犯了死罪呢?
显然对于程立这个人,王也充满了好奇心,因此才会这样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