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温寻看着罗夏,喉结微动,到底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所有人面前,他可能都是一副与天同高的存在,不会让人有任何他会错的想法,但事实就是,到了罗夏这里,哪有什么衡量对错的标准,她就是天。
不对,她比天高。
罗夏看他不说话,心里也能把温寻的想法和她不在时的作为想了个大概,于是她拽了拽温寻的袖口,力气有点弱弱的,不痛不痒地拽了两下之后还晃了晃。
最后罗夏眨了眨大眼睛,懒得再打字了,直接给温寻用唇语一字一顿道:“做人不能这么不留余地的。”
罗夏本来就已经昏迷很久了,温寻表面看起来比谁都镇定,其实早就急得不行。
此刻好不容易醒过来,温寻哪有心思管她说了什么,看着罗夏说话一闭一合的薄唇,想都没想就堵了上去。
平常在接吻这种事情上,温寻不会强迫罗夏,因为罗夏是各种事情上爱起主导地位的,她表达出来的效果是想做什么,温寻才会去深入做什么,不可能让她有一点不顺心。
甚至有那么两回情事,罗夏想在上面温寻也由着她了。
不过这回,温寻算是在一起之后极少数地把罗夏给强吻了。
扣着她的后脑勺直接在一片黑暗中把人揉到怀里,根本不想撒开丝毫,一举一动无一不体现出对罗夏的那种珍贵感。
许久过后,温寻离开罗夏的唇时,也没有放开她,只是凑到她耳边,声音深沉而磁性,带着接吻时间长后的一点点沙哑的感觉:“我的余地只留给你,别的……无所谓。”
这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在杀阀的人说的话。
宁可负伤千刀,不可屈辱一人。
讲真,刚要和温寻理论的罗夏,被温寻这么一句情话哄得顿时没话讲了,想说的话全都卡在嗓子里,然后随着口水一起被吞咽下去。
她男人怎么就这么会哄人,而且……明明话冷冰冰的,还这么让人心动。
也难怪各家娇贵的千金,可以各种自降身价地去高攀温寻,为此还不惜做了各种丑事和傻事。
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男人,似乎真的有资格被任何人爱慕。
不过,这么久以来,温寻却也只忠于她一个,这样的感觉,罗夏今天才真正感觉到,什么是独宠一人。
而就在罗夏瞳孔微动,想要去顺势抱抱温寻的时候,眼前这人却突然跟她分开了一些距离,然后语气严肃起来:“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从你怀孕那一刻开始,你的孩子淌着我的血,他姓温,我就已经不会在管其他任何什么。”
“那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有事,让他有事的人,都得死,明白?”温寻的话总是说着说着就能到一个冷血的极端。
罗夏也是很不愿意他这样说话,便无声地自言自语了句:“那我要是哪天难产跟他一起死了怎么办?你不得恨死我?”
这句话是罗夏无意间嘟囔的,而且她现在还处在失声期,不过温寻却注意到了,还回应了她:“你最好保护好自己,没了孩子可以再要,你要是哪日不在了……”
说着,罗夏能过觉得男人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上,有点痒痒的:“我会让全世界知道,我给你陪葬。”
这话把罗夏听得鸡皮疙瘩起一身,这句话远远比“我让全世界给你陪葬”吓人得多。
“我的孩子流着温家的血,但你是所有温家血统永远要守护的人。”温寻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小的事情。
这话再说下去罗夏感觉自己真的要哭了。
刚醒就喂这么大的心灵鸡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孩子真没了。
于是,还没等温寻再说什么,罗夏直接用修长的手指盖在了温寻的薄唇上,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先不要说了。
温寻也照办,黑暗中一片宁静,最终只剩下了一个少女主动投入到了一个怀抱中。
……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才慢慢得知罗夏醒了的事情。
不过……有一件事情让夏千寒十分的后悔。
就是昨天太担心罗夏了,也不小心就把事情捅到他妈那里了。
要知道……夏安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罗夏怀孕了,夏千寒那天直接哭着跟她讲怕小夏和孩子出事情,夏安唯人都傻了。
于是夏妈妈一晚上没睡,带着罗现煌先生就坐飞机从日本到了纽约。
“小夏宝贝!”
听到这声的时候,夏千寒正在旁边给罗夏喂粥,俩人同步地一转头,看到夏安唯女士冲进来的瞬间,两张本来就长得很像的脸十分同步地皱了下。
夏安唯女士急切地扑到罗夏床边,上来就对着罗夏的脸一顿乱摸:“怎么样小夏,快让妈看看,缺没缺胳膊少没少腿,啊还好还好……”
随后,夏安唯女士草率地关照完罗夏,便把罗夏的被子掀开,小心翼翼地去摸罗夏的肚子,“我大孙子……他还好吧?”
这一刻,罗夏的表情有点僵硬,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淡淡提醒了一句:“是……外孙。”
夏安唯女士没在意这个,狠狠凝向罗夏:“小夏你怎么回事,怀多久了?”
罗夏闻言,吊儿郎当地挑了挑眉,思考了几秒钟之后,不是很确定:“两周……多?”
听到这,夏安唯女士极其气愤:“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眼看着夏安唯女士要骂街,夏千寒拦了拦夏安唯,“妈,小夏现在这么虚弱,还怀着孕,你骂她不好吧?”
闻言,夏安唯女士眼中的锐利顿时退去,表情瞬间就转变了,“哦哦好,小夏你休息,妈妈不吵你。”
说着,夏安唯女士凛冽地转了头,没好气道:“小寻呢?”
看到这里,罗夏忍不住感动,换做平时,她和温寻她才是被冷落的那个,现在……终于可以崛起了吗?
只见温寻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正平静地擦着手,然后把纸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十分淡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