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作为特协忠实的粉丝，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和身为特协驻冶城办事处的你商量一下。”陈燕归抽了一张卫生纸将脸上的辣子油认真的抹干净，他似乎是害怕郭霖直接拒接，他又道：“这事我已经上报了特协，早晚都得到你头上。”
显然陈燕归是吃准了郭霖刚上任不熟悉特协内部体制，所以才框他。
“什么事？”郭霖对新工作的事情还挺上心的，俗话说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把这把火烧起来。
一听这话，陈燕归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多拉一个好壮声势嘛，虽然这个郭霖只是个普通人，没啥大用，但是拼不过人家是官家的人啊！官家人在好办事！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借机‘狐假虎威’一把。
“你知道最近冶城出现了一个搞封建迷信的赵大仙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人还搞封建迷信！”陈燕归拍桌道：“而且他还搞得不小呢！”
郭霖在心里呵呵道：你自己不也是搞封建迷信的，还要说别人。
“这个赵大仙太可恶了，他残害了多少无知民众，就在昨天，那个咱们冶城在北京搞家具生意致富的古月娟你知道吧？”说到这里陈燕归声音变低：“人死了！”
“谁死了？”郭霖惊讶道，因为冶城的治安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发生凶案致死的事情几乎是少之又少。
“还能谁死了，就是那个古月娟呗，昨天晚上死的，我怀疑是赵大仙干的，你说这事涉及有人在外假冒玄门，你说我们该不该管？”
“你亲眼所见？”郭霖质疑道。
“嗨，我和陆妹都见到古月娟的魂了，这事能假吗？”陈燕归觉得自己的说话郭霖不信，于是他就把陆归途拉着，好歹两个人嘛，还挺有说服力的。
陆归途为了甩包袱，她非常配合的点头，只要不叫她去坑谁都可以。
但是，这不说还好，说了郭霖脑子里全是这两个人脑子有问题吧？是神经病吗？人死了还能见魂？骗鬼吧？
他甚至怀疑自己手上拿的名单是冶城精神病医院不外流的重点关注名单。
“怎么你不信老陈我？”陈燕归将桌子拍的啪啪响。
“不是......”郭霖在脑子里开始组织语言，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还没有睡醒。
突然一阵歌声插了进来，打破郭霖尴尬的样子。
‘雨女无瓜要你寡，我要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原来是他的手机响了，这个铃声还挺时髦的。
一直低着头在刷特协论坛的陆归途瞬间抬起头，这首歌怎么这么耳熟？
于是她道：“郭警官，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刷抖音？”
“才没有！”郭霖立马反驳道：“这是我女朋友给我设置的，我不清楚。”
“哟，不错嘛，速度还挺快的，上次还没有女朋友，这才过了多久，女朋友都有了。”陈燕归揶揄道。
郭霖没有理会陈燕归的揶揄，他忙接起了电话：“什么？嗯，我知道了，马上到。”
放下电话的郭霖表情变得非常凝重：“古月娟真的死了。”
没想到陈燕归说的都是真的，古月娟死的这件事媒体还没报道，陈燕归没有必要拿这件事来诓他。
“看，我没和你瞎说吧。”
“刚才钱前辈给我电话，让我去协助古月娟一案的调查。”郭霖停顿下来看向陈燕归：“我想，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哈哈哈，为人民服务在所不辞。”陈燕归等的就是这句话。
.......
霞光区派出所办公室里，钱泗洪手上拿着一个布娃娃，他蹲在一个小女孩对面。
“你是叫小圆吗？”
“嗯。”小女孩的声音微不可查，她的头低的几乎快到地上了，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拘谨。
“警察叔叔，我妈妈明天就能回家了吗？”小圆的声音很细，她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哼出这句话。
钱泗洪拿布娃娃的手不自觉的僵了，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他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但每次到安慰小孩子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并不是万能的。
“你妈妈不会回来了，她死了，已经去了地府，赶运气好的，估计已经拿到投胎的牌子了。”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圆原本低的快到地上的头突然抬了起来，她的眼泪顺着眼睛哗的流下。
钱泗洪看向门外，他见郭霖和一个不认识的秃头站在那里。
“哭啥？女孩子要坚强，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陈燕归将口袋里皱巴巴的卫生纸掏出来直接糊到小圆的脸上：“哭的丑死了。”
气的钱泗洪指着陈燕归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这人说话真难听，小孩子刚死了妈，不说隐瞒了，安慰她缓冲一下不行吗？话说的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妈妈她死了。”小圆哽咽道：“我只要说我肚子疼，他们就打妈妈，一直打妈妈，妈妈和我说不疼，她疼，她一定很疼。”
还在生气的钱泗洪看到突然开口的小圆，他决定先不和这个秃头一般见识。
“妈妈真的好痛，她真的好痛，他们说妈妈被长虫上身了。”小圆似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妈妈喊我，她让我跑，小叔抱住妈妈不让妈妈跑。”
“于是，你就看着你妈死在你的面前。”陈燕归端起桌子上的水狂灌了一口：“你什么都看见了，可是你没有说出来，你妈妈白死了。”
小圆眼睛里的泪水一直打转，她似乎在思考陈燕归说的话。
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她已经具备初步的道德价值观，所以陈燕归笃定小圆还隐瞒了什么。
“是奶奶，是奶奶，奶奶不让我说，奶奶说如果说出去我就会失去爸爸，我不想再失去爸爸……”
陈燕归蹲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三角的黄符道：“好孩子，诚实的好孩子，祖师爷会保佑你的。”陈燕归将手上的黄符塞到小圆的手上。
“咳，我们出去说。”钱泗洪指着门外道。
“走。”郭霖拉着陈燕归就往外走。
这个秃头，让他今天在前辈面前把脸都丢完了！
派出所大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三个表情各异的人。
“小郭，你说的那个特协的事，我有过了解，但是那种事情太过不科学，我们没办法当做立案标准，再说我们警局也不能带头搞迷信吧？”
“这是信仰！不是迷信！”陈燕归道。
“大...和尚，你别急，现在社会情况就在这里，是不是迷信，群众说了算，咱们国情也说了算。”钱泗洪说话很有技巧：“这事我们明着查，你们暗着查，奖金我给你们申请上，到时候一个也不少，你说这事成不？”
“成！”陈燕归立马道，他要赚的就是钱，只要有钱怎么都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