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的跋涉,又惊又险,在稍微的放松后,就会感到十分的疲惫。
“我说,这一线天咋还没到个头?我老陈都快被夹死了。”陈燕归在夹缝中艰难的挤着:“这世界对胖子太不友好了吧!就连一个小小夹缝都要欺负我!嘤嘤嘤~”
一路上,都是陈燕归一个人在瞎逼逼,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废话要说。
不过此时此刻要感谢他的废话,在这种寂静到如同死地一般的地方,听听废话还能缓和焦虑的情绪。
高原缺氧加上高强度的运动,三余开始有些吃不消了,他喘着粗气道:“我们原地休息吧?”
“老板,不行的,这里不能休息人的。”阿烈指着一线天的夹缝道:“这里很危险,如果一旦山上有雪落下来,我们都会被活埋。”
他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而讲述的是实情。
“那再坚持一下!”陈燕归因为高原缺氧而涨的紫红的脸上露出一副加油哇!同志们我们胜利在望的表情!
阿烈的狗太阳不太怕陆归途和尸泽,它有时候还会亲昵的跑上前去蹭陆归途的腿。
然后又会跑远。
这条一线天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长,唯一的感觉就是怎么走也走不到头,甚至连想停下来歇息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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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昆仑山中有一铜柱,这根铜柱被称为天柱,在它的正北面,四周有如刀削般的悬崖,悬崖之上建造的有回廊,据说踏上这条回廊就能找到仙人居住的地方。
“你们华国的神话故事听上去真的很神奇。”大卫拄着登山棍道。
“神奇的故事不止有这一个。”荣雅的脸上笑容逐渐减小,她的义父还等着她回去救命,到底那个人他究竟会不会来这里?
她不想再这样漫无目的的跑下去。
雪渐渐的变小,荣雅的队伍又再次上路,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山路还是黑乎乎的。
昆仑山的雪远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尤其当要翻越一座山峰的时候,高耸的雪山就在你的头顶之上,你完全被它的美丽所震撼。
朝阳的颜色打在雪山之上形成梦幻的色彩。
赵钟明抹开脸上的雪沫,他摘掉防风镜让凛冽的风完全打在他的脸上,似乎能将他困乏的身体吹醒。
大卫的人兴冲冲的拿出相机在拍摄昆仑山雪后的日出,这样的美景很罕见。
“你确定在这里?”大卫的语气拔高,因为荣雅给他指着的是一条布满冰川的路。
“我们就从这里进去。”
“不行,太危险。”大卫摇头道:“我要为我的人负责,这条路明显就是一条送命路。”
“钱,加倍。”荣雅伸出无根手指。
大卫思考了一番转头和他带来的那几个雇佣兵商量。
赵钟明觉得自己的肋骨有些隐隐作痛,上次在魔鬼洞的伤还没有好透,一逢阴天下雪就疼的厉害。
眼前壮丽的景色伴随着身体上的疼痛,让赵钟明有些恍惚,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我们一会儿从这里开始登冰川。”大卫指着不远处的那一座冰川瀑布。
......
“我实在背不住了。”陈燕归贴在冰川的夹缝中:“停下来歇息一会吧。”
陈燕归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脸涨的紫红。
这是严重缺氧的征兆。
阿烈看着陈燕归不太好的样子,他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一把药片:“藏红花片,吃一点,能缓一缓。”
陈燕归一把吞了药片他干咳了一声:“水!水!快!水!”
阿烈急忙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塞进陈燕归的嘴里。
冰碴还有雪沫入嘴,陈燕归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麻木了。
“你小子要呛死我啊!”陈燕归拍着胸口道。
“缺氧,你就少说点废话。”三余道。
想让陈燕归不说话那是万万不能,他又是一顿叽哩哇啦的吐槽。
三余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卫星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日出。”
“咋,天要亮了?”陈燕归道:“天亮了是好赶路?”
这时陆归途从前方的夹缝中折回,她道:“再坚持二十分钟,前方有一块平台,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整片刻。”
一听这话陈燕归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他道:“快!陆道友,我们还等什么,快点过去!”
不光陈燕归有些累,其他人同样也有些累,毕竟一晚上没有怎么好好休息,又是冷又是累的,这会儿恨不得立马趴下。
陆归途说的可以休息的地方是在一线天中突然出现的平台,这里的地面比别处要高。
三余用手中的冰锥在地上戳了半天:“冻得很结实。”
冰锥在地上戳动也只能划出浅浅的一道痕迹,冻土和冰混合在一起形成的冰川面,其硬度和混凝土有一拼,冰锥下去穿不动,带的铁棍也在这里脆弱如塑料。
“他娘的,这里也太冷了!”陈燕归搓着手:“你们怎么把装备就稀里糊涂的丢在上面呢?现在没有炉子咋滴取暖?你们这些人也太没常识,这种情况失去温度面临的就是死亡!”
陈燕归被冻得瑟瑟发抖,他真的是冷啊!
陆归途和三余已经习惯了陈燕归这种叨叨起来没完没了的性格,所以他俩依旧淡定的坐在那里休息。
但阿烈不行啊!他作为常年生活在昆仑山的人,犯这种低级错误简直是打脸,于是他道:“这位老板,我保温壶里还有一些热水虽然有可能成温的,但喝一点总比没有强。”
陈燕归这才闭上他的嘴。
人在极度缺氧极度劳累的情况下会犯瞌睡,陈燕归觉得自己耳朵轰鸣,像是有雷声。
打雷了?
“醒一醒,陈道友!醒一醒!”陆归途使劲的掐着陈燕归的人中。
陆归途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是隔着一层门,他费劲全身力气睁开眼睛去看。
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蜇的他眼睛一阵刺痛。
这里的阳光也太刺眼了,陈燕归心里想到。
“陈道友,快起来!你看那里是什么!”
陆归途手指的地方正是这个平台正前方的峭壁,这里居然有简陋的栈道!
冰层下是远古海洋生物的遗骸,冰层上也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去凿透冰层,在黑黝的岩层上扎下栈道。
三余拿起手中的冰锥,三步并两步的攀上光溜的冰层。
才只到一半距离,他就滑了下来:“太高、太滑,不好上。”
“这里!”阿烈突然惊呼道:“你们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