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尚定朝里面眯眼看看,
“哎呦,这叶家下了血本了,找来一个高手,把灵棚挪开,让咱们会会这位高手!”
几个人迅速朝着灵棚四周跑去,不多时,灵棚的固定绳子解开。
于世静大喊,“你们,你们欺人太甚,这是要暴晒四四的棺椁?!”
但没人理会她,她一个人拦不住这么多人。
十几个人抬起灵棚钢架,将灵棚朝后移出十米远。
安休甫背朝棺材,三面受敌。
六十多人将安休甫层层围住。
苏禹敬眉头紧锁,“北北,去看着点,别让出了人命,差不多就行了。”
罗泽嗯了一声,带着几个人缓步朝着灵堂走去。
叶苏玲从愤怒到的迷茫。
罗泽是她朋友吧?就算急于在她妈跟前表现,也过了必要尺度了!
跟着她们母女跪在灵堂里,她就察觉不对了,接着罗泽一直围着她母亲转,对她妈的话无条件的执行,甚至看不到罗泽自己的一点主见。
这怎么看,罗泽都像是她妈的一个心腹手下!
而现在,广场上,棺材里面的是她爹!叶家内斗一上午了,居然是她讨厌的安休甫守护她爹的棺椁。
她开始为安休甫担心起来,紧张的看着灵堂门口,等待血肉模糊的安休甫被罗泽抬出来。
洪书义看清楚灵堂里被人围攻的是安休甫,脸色陡变,匆匆跑去开车。wutu.org 螃蟹小说网
他是医生,擅长的不是打架,只能祈祷着这小子的伤别太重。
喝骂声,惨叫声,不断传来。
十分钟,比刚才打群架的速度还快那么一点。
灵堂周围突然安静了。
十个人,与安休甫拉开五六米的距离对峙。
地上躺着一片人。
安休甫手持一根木棍,如一个战神,守着身后的棺材。
“我靠!这是拍戏吗?”
“太夸张了,一个人干翻七八十号人!”
“脸不红心不跳,太厉害了?”
“太假了,一个回合就躺下装死?”
“就是,这是演员吗?”
.......
议论声此起彼伏。
官尚横眯眼,看向了远处的叶秉良,“谁是孙八逊?”
他的声音不大,几个小弟接连大喊,“谁是孙八逊?”
叶秉良转动脑袋,看向广场旁停着的灵车。
......
孙八逊站在灵车旁,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总管嘴巴大张,能塞进去一个鹅蛋。
圆脸女人坐直身体骂道,
“刚才哪个傻x说他是尸傀的?这分明是猫奴!尸傀发怒是尸煞气滔天,而它全依仗的速度!”
孙八逊转头,一脸惶恐,
“老板,别乱说话,这是娘娘说的!”
圆脸女人怒容变成了惊慌,接着说道,
“行了行了,让那畜生滚吧,再赖在这里,青丘台该来抓妖了!”
孙八逊还没来得及动身,就听到有人喊他名字。
接着一群人齐刷刷看向他,他马上面露谄媚的笑。
总管咳嗽一声,“孙总,这是咱们公司扩大宣传的机会!站直了成不?”
孙八逊瞬间挺直腰杆,迈着八字步朝着广场缓缓走去。
........
孙八逊以高姿态入场,所有人纷纷避让。
在接受各方敬畏目光洗礼之后,孙八逊终于把眼神落在安休甫身上,淡淡说道,
“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小畜生,别靠近店门十米,否则后果自负!”
同样是一次开口两句话。
安休甫扔了手里的棍子,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孙八逊与圆脸女人之间的对话,他一字不漏听到了。
青丘台是做啥的?他不懂,但直觉该避让。
新生儿诞生,不意味着世界之前没有规则,没有秩序。
而相对于这个灵异圈子,安休甫就是一个新生儿,他更需要三思而行!
........
苏禹敬盯着安休甫嘴巴微张,许久才问道,
“北北,你能打过他吗?”
久久没人回话,转头发现跟前没有罗泽,这才想起,罗泽被她打发出去了。
叶苏玲抓着衣襟,这个安休甫,她根本就不认识!新笔趣阁
除了样貌,与她印象里的安休甫没有一点重叠地方,这个安休甫狂妄自大,口无遮拦,而且有狂的本钱!
于世静看着安休甫的背影,说道,“这是安休甫吗?”
她在问自己,也在问叶于蝶。
作为叶四四的妻子,她同样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叶秉良母子不是善茬,苏禹敬同样不是省油的灯,她们嫁到叶家的目的都一样。
有句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是叶家怪事多,而是叶家有怪人怪事聚集的理由!
叶于蝶低声说道,“是!”
洪书义追上了安休甫,
没头没尾一通道歉,接着硬拉着安休甫上了自己的车。
安休甫已经决定暂停调查这个植物人了。
他真不急着投胎,洪书义的事,本来准备放任不管。
但这个洪书义殷勤的接近他,安休甫实在过不了良心上的那道坎,当初要是有人帮他一把,也不至于他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有人想杀我,但警察说,这个人已经死了,而我压根就不认识他,他一直缠着我,没办法.......”洪书义开着车,有些语无伦次。
安休甫,“别着急,你慢慢说!”
........
官尚横如愿的提取到了叶四四的指纹。
官炳发家的三个儿子,带着一群人离开。
两个小时后,天空墨云沸腾,苍穹压顶。
一场毫无征兆的暴雨倾盆而下。
.......
下午六点,三井大厦:
董事长办公室内,张正乾手里拿着杠铃,坐在办公桌上,喘着粗气,他脸上身上,全是鲜血。
离他不足两米的地板上,官尚擎的天灵上,鲜血飞射,双目圆鼓的跪着。
办公室门口,孙八逊殡葬公司的那个总管靠着房门,一手拿着收尸袋,一手捂着胸口,身体由内而外正在冒着淡蓝色的火焰.....
办公室外,楼道中,横七竖八,躺着一堆血肉模糊的人。
今天的主场不应该是叶四四家吗?
为何战场会在三井大厦?
三井大厦对面马路边:
孙八逊站在灵车旁,任凭大雨朝着身上倾泄。
车窗打开,一个年轻人喊道,“孙总,我们还进不进去了?”
孙八逊转头大吼,“老陈没出来,你们进去作甚?想去送死吗?”
车窗关上。
孙八逊继续站在灵车前发呆。
很快,车窗又打开,
“孙总,服装店的老板给您打电话,接不接?”
孙八逊转头咆哮,“接?接她他麻痹xx!什么玩意?!一个比一个蠢,一个比一个自以为是!”
接着孙八逊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车窗没有关上,车内坐着的三个年轻人也一脸哀容。
手机响了十几分钟,终于消停。
孙八逊站起来,伸手摸一把脸,脸皮哆嗦,嘴角下撇。
盯着三井大厦的大门又发呆一会儿,拉开灵车的门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