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细雨

今天早起的时候,我发现在窗台的盆栽里出现了新的颜色,终归不是一盆的泥土,新芽就像从泥里探出头来适应新生一样,等到差不多了,就开始朝上生长。

今天朝霞还刚出来漏过面,结果不久就被乌云遮住,争辩里朝霞的红妆被雨水点晕,便生着闷气走远了,乌云想去追,但沉重的身躯实在使它迈不出脚步,它也只好望着朝霞离开的方向,内心的愧疚、自责就这么留在它脸上,任由它们操纵雨的形状,自然雨在人间下的忽急忽缓,可惜这滴落在人间的雨,被随意安排存在的意义却又不能和谁诉说。

不久,朝霞不作声的出现在乌云身后,当朝霞的细语从乌云耳边出现的时候,它打了个寒战,地面上回荡着的是一阵闷雷,被说教一番后,愣在原地的乌云拍掉了脸上的难堪,便虔心开始工作,细雨终于开始淋浴充斥污秽的人间,微风在细雨里负责散去烦闷,降临在人间的雨露浇醒了世人,树冠的蛛网沾上了几滴雨露,连起来就像是天上的星宿,细雨下的文静,反倒像是经过细细斟酌,才好不容易在人间讨来几句称赞,微风将它推向我,即使它本身柔弱,但在落入我掌心时还是刻意放慢了速度,它在风中被吹的凌乱,眉间也若有所思,眼睛里叙说着的是它的秘密,我把它写进日记里,心里却还没懂的彻底。

雨已经下了半响,我对它看了又看,它刚才还藏在眉间的娇羞,现在怡然消失不见,它眼底的朦胧散在城市里,与这里的灯红酒绿显得不太融洽,即使这样,它的美在人的眼中远胜过玷污凡间的俗物,现在的它挤满在我日记里的字里行间,难得的皎洁在世间绽开了花,神明却又像捉弄我一样,当我伸出手时它又在我手心里碎出了芳华,零零散散的碎花收尽眼底,可它还没停歇半刻,就又被微风带走了,我望向风的方向,它流过的街道满是五颜六色,可等它真正的被带走了,我才发现原来世间是寂静的,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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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雨露的洗涤,它路过别人的窗前,看到的是早已为它画好的肖像画,但还没等它收起嘴角的涟漪就又在我的窗前把我迷得丢了神,当我反应过来眼前只剩下了它路过时在窗上留下的点点水花。

午后乌云蘸白,当我再见到它的时候,再也找不着当初它眼底的憧憬,眉间又凑近了几分,惆怅在它眼底来回,当我再想看看它的时候它又匆匆走过了,它的步伐踏得沉稳,我听出了它的心事几重,它掠过树梢,枯叶被它牵下,它捏在手上端详了一会,转身递给了风,风把它们放回属于自己的树下,担心若是把它们带到别的地方怕它们夜里睡不着,风路过我的窗前时把眼前的新芽往上提了一提,然后又几步追在雨的身旁,我依偎在窗边,望着它们的背影直到眼里模糊不清。

梦里,我走出了窗外,它刚好路过,我被风拉上,它们带着我走过了街头,那里人来人往但却没人留意我们,我们穿插在他们之中恍然听见雨被责备的声音,风赶忙用自己的声音掩住,雨回头看见的是若无其事的风,一束阳光照进这灰暗的世界,正好落在回过头的雨上,它回馈的微笑在阳光下被照的璀璨,人们好像这才看见了它,相机里留下的是它发梢,人们的眼底沉浸着的是它的朱颜,等人们回过神来,只剩下它在空中留下的清风,我们一直走到河堤,河堤的对面是一片花田,花儿的脸上还淌着露珠,再一束阳光落在这里,照亮了世界的心扉,我伸手去碰,阳光在我手的上碎出了它的形状,绽在我眼里的满是金黄,它伸手去抚摸鲜花,我眼前景象融洽的像一幅油画,风里飘着几粒蒲公英种子,休息片刻后它们又赶往下一个地方,我在花田上和它们告别,原路返回时树梢上没挂住的雨露落在我梦里,点淡了我回忆里的深沉。

当我醒来时,晚风吹的喧嚣,我在窗边写下今天的回忆,碎雨几滴飘到了我的字迹上,模糊了我的回忆,它的身影在晚霞下显得朴素,我看得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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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漫步在风中,脚步变的轻盈,晚霞洒在它的脸上,落在它脸上时还画上了几点醉红,它走到我的窗前,我看向它的眼睛心里全是空白,晚风推醒了我,最后,它走的时候我的日记上又多了好几笔。

我在窗边吹了很久的晚风,一直到月光照进我眼里的世界,我才感到片片困意,今晚的星空格外明朗,把我的梦照的透彻。

梦里,我看见了它在晚风中,它只能在整个世界都在安睡的时候,悄悄的在夜空中翩翩起舞,它跳的认真,脸上洋溢着自信,我望见了它的眼睛,就像是夕阳下漫山遍野的红花,我又坐在窗前,安静的看着它跳完,即使这样它也生怕吵醒了熟睡的旅人,在表演完后它坐在屋檐上,似乎夜晚才能使它放松自己,它跑到河边,蹲在一旁看着对雨还陌生的蝌蚪,风路过的时候吹散了河边的蒲公英,它又跑到街道上,但很快它又跑了回来,最后它站到了我的窗前,我们之间就隔着一扇窗,可能还有半扇窗纱,它把我的窗打开,把我从房间里拉出来,我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安静的可以让目光也感到孤寂,我陪着它,即使一句话也没出口,但也觉得这样就好,走着走着我被风推了一把,我往前踉跄了几步,抬头时看见的是它眼里的星海,是我日记里写不出的景象比我窗外的要好看的多,我们走到了上一次路过的花田,花朵依偎在一起睡的深沉,它站在花海里,风吹去它身上的疲惫,等到天边放红的时候,它终于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但它在离开的时候眼里还是挂着不舍,它离开后连同走过的脚步也一起消散了,等到我看不见它的身影时,天边已经铺满红霞,我回到窗前,看着山旁的晓月,我被风推回了床上。

醒来后,我补充完昨天的日记,在我每次合上日记前最烦恼的事,可能就是日后翻开这一页的时候还能不能回忆起来,我望向河边的小黄花,在心里做了个祈祷,合上了日记后,在朝霞还没离去的时候种下了今天的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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