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雪,你……你没事吧。”杜梅见孟菲菲进了浴室,她扳着傅晓雪的肩膀,盯着她的脸看。
昨天的傅晓雪还那么敏感易伤,几乎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闹情绪瞎猜疑,如今碰到这种几乎是天塌地陷的事,怎么可能哭了一下就好了?
“梅子,我没事,我有你们真好,做我一辈子的朋友,无论我好还是不好,永远都不会嫌弃我。”傅晓雪吸了下鼻子,有些感伤地说。
“傻瓜,这还用说么,我们仨是一辈子的姐妹呀。至于照片的事,你也别太伤心,还是等等李强,看他怎么说吧。”杜梅抱住傅晓雪安慰道。
“我昨天到刚才都很慌乱,可现在,我想孟小妞说的一句是对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现在不管这照片是怎么来的,是真是假,这些都警醒了我,自个当初为爱不顾一切,是多么幼稚可笑,我以爱的名义囚禁了李强也同样禁锢了自己,让自己每日活在患得患失的痛苦里,我想开了,他若要离开,我不会强留!”傅晓雪抱住杜梅,一吐心声。
“你们的感情多少年了,总要说个清楚,万一是误会,这以后,谁还敢相信爱情?”杜梅微叹一声。jiqu.org 楼兰小说网
“凡事不会空穴来风,我虽还没和他领证,但他公司的人,谁把把我当他老婆看。现在能让一个旁的女人近身如此,且一而再再而三,厚颜无耻地给我发这种暧昧的照片,李强无论如何都是有错的,无论这个错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伤害了我。
而我的错,就是太把他,把爱情当成生命的唯一,却独独把自己丢了,这样的爱,注定得不到同等的回应。”傅晓雪苦笑,她本是冰雪聪明的女孩子,一旦把事情想明白了,又哪会继续沉迷。
“你能这样想,我就不担心了。”杜梅偷偷抹掉眼角挂着的泪珠,拍拍傅晓雪的背。
梅子眼中饱含着晶莹的泪水,一滴滴滑落,她站在不远处看着三个姑娘笑闹成一团,她心中有着和傅晓雪一样的伤痛,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辜负背叛,此时她俩的谈话仿佛也把她治愈。
两人说话间,孟菲菲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三个女孩子洗漱停当,正准备出门,就听见门铃突兀地响了。
“我来开门!”孟菲菲腿长步大,几步走了上去,突然冷哼道,“你,还敢来?!”
门外站着英俊帅气的李强,白衬衣、绛红领带,手中一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孟菲菲,晓雪呢?”李强见孟菲菲倚在门口一脸嘲讽,他半句话也不想和她说。
“啧啧,你这身衣服还穿着呢,这是染了多少劣质香水,又沾了谁的口红?”孟菲菲假装看不见他满脸嫌弃,还硬凑到他身旁闻了闻。
“你整日说话不知轻重,这是晓雪昨天给配的衣服,怎么可能有你想的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李强气愤地说。
“那你瞧瞧这些,再想想该怎么说吧。”孟菲菲将那三张照片放大了,递到李强眼前。
“这……不可能!”李强看着照片里的自己,瞪大了眼睛,
一脸不可置信。
“装,继续装!你的演技太好了,奥斯卡都欠你一个小金人!”孟菲菲根本不信他的话,一脸讥笑地说。
“我们不想追问你昨晚到底在哪里,又做过什么事,但这个女人你总该认识,她想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杜梅走来,冷声说道。
“她是人力资源的主管张倩,我们昨天在一起喝庆功酒,大家闹到半夜,都喝多了,索性就在酒店开了房,我哪里知道她居然拍这种照片!”李强头上沁出了汗珠,心中惶惶。
“能拿到你的房卡胡作非为的,你不觉得是你平日里或多或少,给了这女人有机可乘的希望吗?!”杜梅在三个女孩子中最冷静,李强对她又敬又怕。
“我没有!她是表白过,可我断然拒绝了呀,说过我是有老婆的。”李强辩解道。
“上班时有个仰慕者每日温情脉脉的关怀,下班后有晓雪小心翼翼的伺候,这种被人追求被人爱的感觉,你一定很享受吧。”孟菲菲斜飞了一个眼刀,如果眼刀可以杀人,她早就将李强扎成马蜂窝了。
“没,没有的事,我这辈子只有晓雪一个人。”李强几乎是哀嚎地大声叫冤。
“那照你这么说,她给晓雪发视频图片是因爱生恨打击报复喽?我怎么觉得她如果偷了你游戏的关键部分,卖给你的竞争对手,才是对你的致命打击呢。”孟菲半点也不相信李强的话,揶揄道。
“什么!他们说我们游戏抄袭?!”李强正想当面打电话给张倩问个究竟,却意外接到研发部的来电,他顾不得和孟菲菲分辨,转身快步走到安全通道里去了。
杜梅转头看看孟菲菲,后者捂着嘴巴,一脸惊诧,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
“他要不要紧?”傅晓雪显然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有些担心地走出来问。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怂!快进去!”孟菲菲推她。
“晓雪,请相信我没有背叛你,那些照片就算是真的,我也是不知情的,你一定不要伤心地离开我!这会儿我有急事要赶回公司,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李强走进屋里,将手中的玫瑰递给傅晓雪,转身欲走。
“你……”傅晓雪本想说,你自个当心,但这会儿说这个,似乎太对不起为自个出头的两个闺蜜了。
“你要乐意,就在杜梅这里住几日,若是想回家,这是你的钥匙,你一个人总是丢三落四的,怎么让人放心!”李强听到傅晓雪的话,转过身,从口底里掏出一串挂着玩偶的钥匙,语气里是三分埋怨,七分宠溺。
杜梅代为接过钥匙,李强走了,他离开时,还忍不住回头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傅晓雪。
“梅子,你醒醒,该喝药了。”许氏温柔的声音,响在耳畔,杜梅从梦境里慢慢醒来,梦里李强复杂的眼神,让她恍惚间不知身在何方。
“今儿是小年,你这样怕是不能到山庄去了,我让石头去和他们说一下吧。”许氏见杜梅神昏意迷的,一时心疼不已。
“娘,
咱们迟些时候去,我又没啥大事,好端端的,别吓着他们。”杜梅眨眨眼,恢复了清明,软软地说。
“你身子要紧呐。”许氏弯腰,用自己的额头和杜梅的碰了碰。
“我没起热,以前那些泡浴和汤药还是有用的。”杜梅安慰母亲,却无意间揭了自个的伤处,飞云殿里泡浴的情形一下子涌进脑海,令她心中疼痛不已。
“得亏你没起热,要不然,石头早就把你钟毓舅舅找来了。”许氏将药碗递给杜梅。
“好苦!”杜梅接过碗,咕咚咕咚仰着脖子一口气喝了,愁眉苦脸地说。
“良药苦口利于病,吃颗糖吧。”许氏给了杜梅一颗裹着糖粉的糖粒。
杜梅含着那颗糖,穿衣起床,身子并没有觉得什么特别不适,只觉心中被生生剜了一块,空落落的,似乎再也填不上了。
她们吃早饭的时候,林平赶着马车来接林家三个小孩,衣物被褥堆了一车,许氏留他喝了一碗热乎乎的玉米粥暖暖身子。
“马上要过年了,庄子上还缺什么不?”杜梅神色如常地问他。
“杜管事带着我们已经置办了不少年货,腌的咸肉差不多都能吃了,等过些日子再打些鱼上来,到时只等着过个肥年了。”林平笑嘻嘻地说。
“白云湖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鱼,就算有鱼,也不知道大不大。”杜梅有些担心地说。
“有次下雨前,天气闷热,我瞧着湖里有鱼群游来游去,有的鱼都有这么长呢。”林平伸手比划了一下,十分有信心地说。
“如此倒好了,吃鱼方便,到时梅记要鱼,可以自己现捞。”杜梅点点头说。
“那是当然,咱白云湖有百亩水面,春上再放些鱼苗,到时足够供应饭馆了。”林平喜滋滋地说。
因着二房全家要出去一天,杜樱按杜梅讲的,将家里的鸭子全都喂饱了,又留了些吃食,杜梅将黑妞放在院子里,如此,一般人是不敢进来的。
收拾妥当,两辆马车先后出发,林平的马车上拉着东西,杜梅的马车上坐满了人,小家伙挨挨挤挤十分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就连杜松都高兴地撇开许氏,和姐姐们挤在一处。
杜梅看着他们无邪的笑脸,脸上也感染了笑意,盯着她一路的许氏,只觉女儿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娇弱,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睡一觉,说没就没了?
钟毓的马车等在射山镇的路边,见他们挤在一起,马车也走得慢,就让杜梅四姐妹带着杜松上了他的车,许氏带着杜树和林家三个小子还坐原来的,这样大家就能比较快地到山庄。
三个小的,不太好意思在钟毓跟前打闹,马车摇摇晃晃,一会儿工夫都有些昏昏欲睡,三人挨着,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杜松则直接在杜梅怀里睡着了。
“你今儿气色瞧着不太好,昨儿做什么去了,又着了风寒,还和谁动了这么大的气?”钟毓目光如炬,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他对杜梅太过了解,甚至不用把脉,就知道了她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