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朔夜现在的状况,继续和人合住,是有点不太方便的。
但如果要申请单独房间,又有些不合规矩。
所以说,最重要的还是收入问题。
要知道,刚入职的死神们,每个月工资换算成日元大概是20万不到(98的访谈)。
考虑到物价,他们只能勉强养家,根本存不下钱。
所以,很多死神都是吃住在队内的,就是为了省钱。
朔夜现在已经是席官了,而且是半步高位席官,收入也还可以,算是稍有余裕吧。
但问题是,在长达两年半的时间内,朔夜都是一个十三番队的普通队士。
这几个月才突然成为席官的朔夜,现在没什么积蓄。
虽然照目前的收入,他大概攒个五十年,就能买个像样的宅邸了。
但朔夜对尸魂界的时间观念,还不是很习惯。
一想到自己要攒五十年的钱,整个人就变得焦虑起来了。
虽然可以通过净化虚,来获得额外薪水,但那仅限于足够级别的虚。
普通的杂鱼虚可没这么高价值,而那种够级别的虚,又不是这么好解决的。
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顺便一提,队长的工资起步两百多万日元,副队长大概七十万日元左右,然后工资同时按工作年限和绩效上涨。
也就是说在位越久,实绩越高,工资也就越高。
所以,浮竹一个人就能养活他的七个弟弟妹妹。
而朔夜只是一个薪水小偷,于是乎,朔夜对此就很眼红。
甚至生出了冲动,想要去应聘一个副队长的职位。
但一想到副队长的职业压力,他又无奈地放弃了。
朔夜只能自我安慰起来,“算了,慢慢攒吧,反正我现在主要在现世驻守,尸魂界那边本来就不能常住。”
“如果队舍那边安排了新舍友,那也还不错,偶尔和人合住,至少能改善我的人际交往能力。”
炎华提醒道,“有了新的目标是好事,但你的重点放错位置了,要先保证自己的发展,然后通过提升后的自己,去得到想要的东西。”
朔夜纠正了炎华的错误看法,“你没搞明白啊,这点我可是好好想过了的。”
“我现在是利用了工作时间内的空闲来摸鱼赚外快,而这种碎片化的时间本来就不能用于修行。”
“修行需要沉浸式投入的连续时间段,除非你觉得可以无视掉尸魂界发布的工作。不然,你说的东西和我的行为,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炎华虽然平时对朔夜说话挺刻薄的,但他也是讲道理的。
因为朔夜本身就认可了这些工作的必要性,而且他也没有做出心口不一的事来。
那炎华作为朔夜的斩魄刀,自然也是要认可朔夜行事的正当性。
炎华察觉到了这一点,“你这...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这家伙居然没有乘机挖苦我。
朔夜对此很是惊讶,“那当然了,虽然尸魂界的高层是一群狗驴,但这些任务的本身是正确的。”
如果朔夜为了自我的发展,而不管传令神机上发布的任务。
在这时候,有一头虚残害了逗留在现世的魂魄们。
问题在谁?
只要以朴素的善恶观一看,就知道答案了。
就算能找借口,给尸魂界一个解释,但这种把戏,可骗不了自己。
魂葬确实有问题,但那也是尸魂界那边没交接好,其实和执行者关系不大。
这就是自我认知的确立过程。
炎华有些怅然若失,“你成长了,短短几天,就有承担责任的魄力了。”
那现在,应该就是合适的时机了...
朔夜伸了个懒腰,“这也没办法,该做的事情必须要做。”
就像是男人迎接了自己孩子的出生,在几天之内就能变成一个父亲。
鸣木市的任务频率要比小地方多得多,在这种升级过的压力下,朔夜也逐渐承担起了死神应尽的责任。
“叮铃叮铃...”
传令神机上又发布了任务。
朔夜听到之后,立马将手中的废品放下,向着任务地点而去。
.......
“红灯区?”
朔夜有些皱眉,他本能地反感这种地方。
“快点把事情搞定吧,只是站在这边,就能感受到这地方的恶心了。”
朔夜很快就找到了这次的任务目标。
一头长得奇形怪状的虚,灵压不高,正在追逐一个年轻的女性魂魄。
朔夜拔出斩魄刀,感叹了一下,“你们这种杂鱼,都是随便长的吗?”
这头虚狂妄地大笑,“死神吗?我的名字叫...”
没等这头虚念完名字,朔夜就将它斩杀。
在刀刃砍在虚的身体上时,朔夜偷偷吸取了一部分灵子。
他撇了撇嘴,“切,我才不想知道你这种家伙的名字。”
然后,朔夜招呼了一下一旁的魂魄,“哟,小妹妹,已经安全了,你可以出来了。”
这个女性魂魄,看起来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大叔,你也死了吗?”
朔夜被这话噎住了,“额,你这么说,也不能算错。不过,我是死神。”
她狐疑地看着朔夜的打扮,“死神?”
朔夜用刀柄对着她的额头,“真的,我现在就送你去尸魂界,魂魄不能在现世逗留太久。”
女孩叫停了朔夜的举动,“可以稍微等等吗?我想知道尸魂界是怎么样的。”
这是很正常的需求,朔夜没有拒绝的理由。
朔夜面无表情地为其讲述,“尸魂界是个极度恶劣的世界,如果你运气不好,出现在高区号的流魂街,那我只能为你祈祷了,那地方也就比地狱稍微好点。”
“当然,除了高区号的流魂街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还行。”
女孩笑了起来,“死神也要祈祷吗?不过,听起来好像要比人世要好,那我愿意去。”
朔夜先是恐吓了一番,然后发现了不对之处,“死神又不是你理解的那种神,反正,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嗯?你愿意去?”
女孩依旧笑着回答,“大叔,我之前就生活在地狱里呢。”
朔夜与其交流了一番,才得知了其遭遇。
她被父母虐待得受不了,就一个人从家里跑了出来,但身份证明被父母扣押了。
而出去寻求帮助,警视厅又把她直接送回父母家里。
接下来就是老一套了。
未成年,无身份证明,无固定居所,无法合法工作。
长期流浪,通过偷盗、卖春获取财物。
死循环。
在这种死循环下,她又完成了质疑-接受-加入-理解的过程。
而后,她就死了。
一时之间,朔夜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朔夜干巴巴地说,“尸魂界那边,确实要比你之前过的日子好点,这样吧,我之后会去找你,不用太担心。”
“谢谢,大叔。”
将其魂葬之后,朔夜总感觉心里有股气憋着。
“啊...”
“在这种糟糕的环境里,心情都变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