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好戏即将开场
看着朔夜现在的理智表现，浦原心中有了猜测，却又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他吃力地举起手杖指着朔夜，身体还在不时地颤抖着。
「别管黑崎他们……我只是想让你对那份力量产生觊觎。」
朔夜摇了摇头，似乎完全没有对其产生想法。
「确实是条捷径，但我总觉得很不靠谱的样子……依靠那种还不完善的力量来进化。」
浦原喜助听到后，低下头呵呵笑着，「不完善么……看来你的眼神很好使呢。」
朔夜沉吟一阵后，便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不值钱的情报卖给浦原。
「我是完全不懂技术啦，但是根据技术专家的反应，就能轻松判断出来……」
「我记得阿散井恋次最早可是五番队的人吧……蓝染出于对他才能的欣赏，所以让其加入五番队，其他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我很熟悉蓝染，那种程度的三流货色也配入他的眼？」
浦原唰的一声将纸扇打开，将脸藏在扇子的后面。
而后，他脸色冰寒，语气却很熟络地开口道。
「居然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真是太过分了……」
朔夜无语地望了浦原一眼，开口说道「这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个时候，蓝染应该已经发现阿散井身上的异常，以为他就是那份力量的持有者，所以才会这么做。」
浦原喜助微微点着头，似乎是在肯定朔夜的说法。
「说得没错呢……蓝染经过细致的探查后，发现自己判断错误，所以后来又把他调到十一番队。」
「阿散井只是被分予力量的对象，那么，正主自然是与他有关联的人物……将所有可能的选项排除掉，最后只剩下朽木露琪亚一人。」
「铮！」
朔夜的斩魄刀再度出鞘，架在浦原的脖子上。
但浦原并不担心这点，他似乎知道朔夜不会对他怎么样。
「哼！」
见浦原喜助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朔夜冷哼一声。
在收到那份旨意后，浦原完全不像之前那样。
他甚至都开始主动伸出手，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移开。
「多谢你对我的夸奖！」
而后，他接着开口道。
「蓝染在发现朽木露琪亚后，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等到朽木与其性质类似的黑崎接触……」
「再结合我提供的两个完现术者，他们的表现……其余事项可能还不能确定，但黑崎比朽木的完成度更高这一点，是可以敲定下来的。」
浦原喜助一边说着，一边拍着手，似是在赞扬朔夜思维的敏锐。
「真是有理有据的推理呢……我也可以告诉你，事情大体上确实是这样的。」
朔夜脸色十分难看，他知道浦原喜助很聪明，但没有想到有这么聪明。
因为浦原几乎是以读心术的水准，当着自己的面，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
「我很讨厌你这种洋洋自得的样子……下次要是再敢这样，我不会留手的。」
浦原似乎吃定了朔夜，毫不在意地开口道。
「你不会动手的，你还需要我……不然你刚刚为什么要特地展现一下力量呢？」
话一说完，他便张开双臂，将胸膛向朔夜敞露，完全不担心那很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形。
但是，两人间的情况确实是以浦原话中的形式，持续发展下去。
朔夜现在很想将这个能窥探自己心意的人解决掉，但他又竭力克制住自己不理智的想法。
因为浦原喜助说的没错，他对朔夜还有大用处。
接下来，朔夜很不爽地开口说着，「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原因，聪明过头不见得是好事！」
深呼吸几次后，他重新恢复到冷静思考的状态，平淡地开口道。
「朽木和黑崎都是不完善的，而且这种能力只是对更高次元存在的拙劣仿造吧。」
「……若是期望自己的运气足够好，那我还不如直接与斩魄刀进行融合！」
浦原喜助这时提出异议，他似乎想要辩解些什么。
「啊啊，这我可不能装作没听到呢……虽然那只是参照复制品的复制品，又做出来的复制品。」
「……但这样绕了几圈后，却反而会产生一种独特的味道。」
朔夜被他的话搞得有些糊涂，但很快便意识到浦原为什么要这么说。
于是乎，他便故意询问起来，「说了这么多，结果不还是赝品么……不过，你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种事情？」
对着故作困惑的朔夜，浦原喜助投以认真的眼神，编织出分量十足的话语来。
「这还真是外行人的想法呢！那可是经由我的打磨，自原型加工提升品质……由无数人的灵魂，化作忠实映出其身的镜子。这完全可以说成是『超越模仿的模仿』！」
「所以，结果会诞生出性能凌驾于原版之上的事物，应该一点儿也不奇怪才对。」
「这份传说经由人手，而终于到达约定之地……类似这种感觉的氛围，不是已经流露出很多了吗？」
朔夜顿时沉默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
虽然他早有猜测，但当浦原喜助亲口说出这份事实后，朔夜依然被震惊到不能言语的地步。
他可没想到浦原喜助的胆子，居然有大到这个程度。
「……」
过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朔夜才从那种状态下缓过来，而浦原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接下来，朔夜以嫌恶的眼神，看向面无表情的浦原。
他鲜明地显示着自己对浦原的反感，「合着朽木的能力，是你的手笔！」
「随意地支配别人的命运，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浦原喜助很无辜地开口道，「你说这话太过分了吧，那只是很正常的求知欲而已。」
朔夜埋着头，绕着浦原喜助开始踱步，并轻声咕哝着。
「不，那可一点都不正常……尸魂界的实力阶级与分布数量，绝对不能以这种方式打破。」
「连阿散井那种三流货色在受到力量的分予后，都能变成相当天才的人物……」
「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甚至发现他都快达成卍解了！」
浦原喜助突然伸出手杖，挡住朔夜不停移动的脚步。
将朔夜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后，他便面色严肃地开口道。
「所以，你现在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吧。」
「做出这种东西后，我其实也很后悔，但事已至此，至少不能让人利用它做出更危险的事。」
朔夜并没有在意浦原的自责，沉吟一阵后，他脸上充满疑惑的神色。
「嗯？」
「你的作品不是朽木露琪亚这个死神吗，还是说，你只是没有把她当成独立个体来看待？」
浦原喜助拍了拍额头，他发现自己犯下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为什么要把他想得这么聪明？』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若是自己继续遮遮掩掩的话……
浦原喜助觉得以朔夜这种动手能力极强的风格，估计会把朽木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找一遍。
自然而然地，计划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想到这点后，他便将朔夜悄悄拉到自己的身边。
而后，浦原喜助凑到朔夜的耳边，轻轻地开口道。
「东西在朽木的魂魄内部，就算用你的火炎，也很难在她活着的情况下取出……」
觉得自己完全想歪的朔夜，顿时苦恼起来，脸色也扭曲不已。
「我在真央图书馆看过很多你写的文献……还以为是通过类似交配的手段，或者以魂魄聚合的方式……」
浦原喜助突然被呛到，不停地咳嗽起来。
「你是故意的吧，交配什么的……明显是对我的人身攻击，那么恶心的研究我才不会去做！」
——『不过，魂魄聚合……他是有发现什么吗？』
浦原这么想着，偷偷摸摸地想要观察朔夜的脸色。
但是，在他将目光移动的最后，浦原却发现朔夜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上当了！』
浦原心中一紧，暗自将注意力放在远处，正清理虚群的两个小店员身上。
不过，朔夜倒也没有继续干什么。
在确定一些事情后，他心满意足地看着浦原喜助。
过了片刻，朔夜饶有兴致地谐谑起来，「看来你没有自己说得那么后悔啊，明明还有做类似的事情呢！」
浦原喜助指着自己，镇定自若地开口道。
「次数越多越后悔，我就是这种人嘛！」
……
接下来，两人便默契地忽略掉这个话题。
「你以为我很在乎朽木露琪亚的性命吗？」
朔夜突然出声，打破了两人间短暂的寂静。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只是嫌弃它的不成熟，所以想提醒你一下。」
而后，浦原喜助脸色变得很是苦恼，此刻他正回忆着过去。
「那东西可无法被销毁……能想到的办法，我已经全都试过了。」
「所以，连同朽木露琪亚一起，将那东西烧掉之类的事情，你可做不到。」
听到浦原喜助的话后，朔夜的脸色顿时肃正起来。
他语气不善地瞪着浦原，「让大量的弱者产生脱胎换骨般的资质变化，这只会让三界的平衡崩毁。」
「从这个角度上看，将你流放的决定，可一点儿都没有做错……或许应该说，四十六室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面对朔夜的尖锐指责，浦原喜助坦然地承受下来。
「你能保有这个认知，真是太好了……这应该是我定居现世的一百多年来，所听到最好的消息。」
「嗯？！」
正在交谈的两人，感应到黑崎混乱的力量再度平复下来。
于是乎，他们便暂且停下未完的话语，一起看向黑崎那边。
……
「滴答……滴答……」
已经脱力的石田半跪在地上，手上正不断地滴落着鲜血。
过度射出灵子光箭，使他的手不自然地抽搐着。
面对黑崎的力量失控，不够聪明的石田没有太好的办法。
由于两人的特性不同，仅仅只是靠近黑崎，他便感觉黑崎正在源源不断地往自己的体内注入力量。
而石田灵子武器的形状，也开始扭曲起来。
无法操控的强大，即使导致爆炸。
这种情况之下，他只能想到一种堪称愚蠢的笨方法——
将黑崎满溢出来的灵力吸收过来，加以凝结成灵子光箭射出。
在不知射出多少箭后，黑崎紊乱的灵力终于平复下来。
石田突然抬起头，脸色凄苦地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
——『我是个没用的弟子，是个无法为你牺牲性命的弟子。』
——『你能够原谅我吗？』
——『师父！！』
而此时，正躺在石田边上的黑崎却自言自语地咕哝着，「啧，摆出这种脸色，还要让我怎么下手？！」
「真是狡猾，气死我了。」
而在远处看着他们两人的露琪亚，此时却神色慌张地念叨着。
「大虚出现在现世，然后被击退……这个情报，应该已经被传回尸魂界了……」
而后，她再也没有发出新的声音。
露琪亚沉默着，只是有些憧憬地望着神似志波海燕的那张脸。
此刻，她无疑已经陷入堕落的迷茫深渊之中。
她感觉自己正在无止尽的下沉，在那个下沉的过程中。
几不可闻的话语声，从她的口中流出。
「海燕大人，您会对我失望吗……？」
……
「看起来是个皆大欢喜的好结局呢，那个灭却师也是你特意找来的吗？」
看着那两个正相亲相爱的好兄弟，朔夜随意地问道。
浦原喜助有些无奈地辩解道，「这怎么可能，他可是自己冒出来的。」
「别把一切事情都归在我头上，我觉得也有可能是蓝染干的。」
朔夜深思了一会儿，对着浦原回道。
「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是哦。」
「对了，让我觊觎那份力量其实只是个借口吧……如果我自己没有发现的话，你应该会刻意将不完善这点给忽略掉吧！」
「……明明只是想让我和蓝染内斗，直说就好了。」
计划被朔夜说出的浦原喜助，此刻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很自然地搭上朔夜的肩膀。
身受重伤的他，也确实快撑不住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那种事情要我怎么直接说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