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表露心迹（二合一）
回到房间后，浮竹径直走向后室的茶桌前，拿起茶壶给朔夜泡了一杯清茶。
「噢，麻烦一下，我要加点茶叶吃。」
听到朔夜的要求后，浮竹便往茶罐中用手指夹出一小撮撒入杯中。
朔夜顺手接过，向浮竹感谢道，「谢谢，刚刚说了一大堆话，我也正好有点口渴。」
给自己也泡一杯后，浮竹跪坐在放在地板的坐垫上。
他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虎彻还贴心地为他披上毛绒绒的小毯子。
他满怀歉意地开口说道，「对不起，把你叫回来，就只是为了这么点小事。」
与之前对待露琪亚的方式类似，浮竹这是为了判断朔夜此刻的状态。
「哈！」
朔夜灌了一大口茶水下去，一时间只觉得神清气爽，唇齿留香。
——真够奢侈的，特供给队长级死神的茶叶，果然是好东西！
他这样想着，打算等会儿跟浮竹要一点，拿回去自己泡着喝。
倒也不是脸皮厚到平白无故地讨要，而是朔夜已经判断出浮竹接下来的打算。
那么，负责辛苦干活的他收取小小的一点报酬，便是再合理不过的事。
「完全没有这回事，你真是想太多啦，队长！席官要担起的责任本来就包括负责队士的教育，我只是过来说几句话而已，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难事。」
「……而且这样的话，我也刚好能够多休息几天，对我来说，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话一说完，朔夜便一口将剩余的茶水全部喝光。
就连茶水中漂浮着的茶叶也不例外，尽数吞下肚去。
而后，他还特地伸出手指将茶杯底部粘连的茶叶抠出，放进嘴里不停咀嚼，品尝着其中的滋味。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开始变得重视起同伴么……
浮竹这样判断着。
比起露琪亚目前的纠结凌乱来说，朔夜的情况无疑要好得多。
但这样的念头只是随意地一转，便悄然散去。
而后，浮竹拿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小口。
「这样么，看来你也成长为合格称职的部下了！」
照理来说，太阳应该无法照射到室内，但阳光似乎还是有些强烈刺眼。
于是乎，浮竹便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语气和缓地开口说道。
「对了，虽然京乐从来没和我提起过，但是我也能或多或少猜到一些……」
「朔夜，你应该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掌握卍解了吧！」
虽然是以那样和善的口吻说出，但浮竹的话中无疑透露着不容质疑的味道。
但与数年之前的状况完全不同，朔夜直接爽快地承认下来，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停顿。
「啊，是那样没错啦……虽然现在还是挺马马虎虎的状态，但确实已经掌握了。」
而浮竹却完全没有责怪朔夜隐瞒不报的意思。
他反倒是轻笑着摇头，抬起手放过做出这种可疑行为的朔夜。
「你的心态转变得真是快啊！」
「哈哈……说起来，如果是以前的你，恐怕这个时候会想出一大堆理由来搪塞我吧！」
相较于表现得风轻云淡的浮竹与朔夜。
另外在场的两人在听到朔夜已达成卍解的事实后，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猛地震惊起来。
小椿突然从地板上跳起来，声音响亮地吼道，「啊啊！什么情况……朔夜你这家伙是什么时候……？」
「而且这样一来的话，你不是都有资格担任队长了吗？！」
虎彻则是轻哼了一声，不屑地对着小椿仙太郎开口嘲讽。
「笨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几年前我不是有和你说过他已经接触到那个层面了吗？虽然这样也还是很令人震惊就是了……」
「不过你这家伙，是完全没把我说过的话当成一回事来对待吗？！」
「哦哦，原来是这样，我还真的忘记了……对不起。」
小椿的果断认错，让虎彻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接话。
最后她只能别扭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因为前有露琪亚的对比，此刻浮竹不由得对朔夜的表现有些宽慰。
其实，从朔夜第一天进入十三番队起，他的异常表现从来都没有瞒过浮竹。
只是出于对部下的信任，哪怕朔夜一直以来的行为都十分可疑，他也从未主动提及过这一点。
而另一边，面对着浮竹的朔夜这样想道。
——这应该是责问吧？是在嫌我以前不够坦诚？
这实在不好接话，于是乎，朔夜只能赶紧伸出手将自己的脸捂住。
从手底下传来他的声音，「啊啊，队长，请不要说了……突然说起我以前那种不成熟的表现，这种感觉真挺羞耻的……」
浮竹赶忙道歉，这点他倒是没有考虑到，「对不起，一时间没注意……」
而后，他又表现出强烈的愧疚感对着朔夜而去。
「不过，在听到你的答复后，我第一时间涌现出来的想法其实是喜悦……不是因为你的成长，而是出于『这样的话就不会太难办』的想法。」
浮竹所说的朔夜明白，至于其他的十三番队成员也应该都明白。
特别的副队长一职嘛……
在前任副队长志波海燕死后，继承他遗志的露琪亚才是这个位置唯一的候选人。
其他的死神哪怕其实力再强天赋再高，也绝然不会有半点机会。
这也就是露琪亚在队内的地位会如此尴尬的原因。
而现在朔夜已经是习得卍解的死神，等熟练掌握后都足够资格担任队长了。
那么于他而言，副队长一职自然有些大材小用。
目前这种不会搞出队内矛盾的情况，无疑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朔夜抓了抓脸，佯装苦恼地开口道。
「队长，还是饶了我吧……要是让我来当副队长的话，绝对会把十三番队给搞垮掉的……」
「没有作好心理准备也是一个因素，但最关键的是我现在对于卍解的掌握程度还远远不够，过几十年再来考虑这些问题吧。」
浮竹轻易地察觉到朔夜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的负疚感消弭，但他没有直接戳穿。
毕竟，部下的心意可不能随意浪费呢。
担任队长一职数百年的浮竹，自然会有这样的觉悟，这也是他一贯以来的作风。
「这样么，说得也是呢……做到将卍解熟练运用，对于当下的你来说，确实是最紧要的事。」
「嗯……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几十年，等那个时候估计会有队长的空位，到时候我会举荐你上位的。」
出于想要给朔夜一定补偿的想法，于是浮竹给了朔夜一个足够分量的政治承诺。
只要护廷队队长的位置有空缺，那么浮竹就能把朔夜平稳地送上去。
千万不要小看百年队长的政治能量，尤其是浮竹这种所有人都交口称赞的人。
能做到这一点的角色，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现在谈这种事太早了，以后再说吧。」
朔夜没有直接拒绝浮竹的好意，或许他心中也有担任队长的想法存在吧。
浮竹微微一笑，暗自做好计划。
而后，他继续感叹道，「不过，时间过得真快呢……只是一眨眼功夫，你就能独当一面了。」
「看到你这么能干，我总会有一种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
朔夜将握在手中的茶杯放下，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队长，太见外啦，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还特意夸我一大堆……」
「……其实队长很担心朽木前辈吧？」
被指出这点后，浮竹脸色顿时变得忧伤起来。
「被你发现了啊……因为露琪亚她的状态，我总是放不下心……」
朔夜打断道，「我明白的，所以……队长，只需要告诉我该做什么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觉得不知道的话，这样可能更好一点。」
忧伤迅速从浮竹的脸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安心。
「那我就直说了，你的驻守区域和露琪亚的任务地点空座町离得很近，如果可以的话，代我关照一下露琪亚。」
说完，浮竹还郑重严肃地望着朔夜。
「那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朔夜也板着脸，认真地答复道，「朽木前辈那边我会好好看着的，队长你就放心吧。」
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在卍解上走出相当远的距离，多多少少有一点答应下来的底气在。
而且真要是出大事，那再来几个队长估计也是一样的结局，也不差朔夜一个就是了。
替露琪亚安排完一切后，浮竹才长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而虎彻和小椿，则是赶紧凑到他身边侍候。
浮竹坦然地笑着，畅想着未来，「说起来，真是有些不习惯……需要我担心的人少了一个，而且还相当能干的样子。」
「现在只需要等露琪亚成长起来，我就能放心地退下去，不过她和白哉之间的隔阂，还真是没有头绪……」
「咳咳——」
朔夜突然将不停感慨的浮竹打断，他自己也有一些事情想问问浮竹这个老牌队长。
「我最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队长，你能帮着一起想想吗？」
被朔夜打断后，浮竹慎重地探过身子，朝向朔夜。
他知道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朔夜是绝不会找到自己的。
他若有若无地提醒着朔夜，「尽管放心说吧，我的雨乾堂应该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朔夜拿起茶杯，放在手里不停地把玩着，打算等会儿把这个茶杯也一起带走。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突然发现一个事实……尽管有着非同寻常的遭遇，朽木前辈的情况也绝非个例，至于我也是一个例子……」
朔夜说的很简略，若是不清楚其中的内情，很容易会听得不明所以。
但对于浮竹来说，那份话语中所透露出的事项太明显。
他顿时站起身，震惊地望着朔夜，「你竟然发现了吗？！」
「不，一切都被掩盖起来的话，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性才对。」
浮竹也是因为寄宿在他身上的独目大神，才能免受这份限制。
而除去他自己外，护廷十三队中不应该再有其他人能够察觉到这一点才对。
就连他的老师，千年以来最强的死神山本元柳斋也是同样。
「所以……才会……」
很快，浮竹联想到米米哈基因为朔夜而产生异动的事实，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另一边，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朔夜低下头，不停摆动着茶杯。
他言语中略带些怨气，不满地说道。
「很难不发现才对吧！明明只要抬起头往四周去看，就能发现周围的人全都是一模一样的情况。」
「而且最不对劲的是……这么久的时间，居然没有人会对这件事感到奇怪！」
侍候在浮竹身边的小椿和虎彻，表现出强烈的疑惑不解。
「队长，朔夜，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也是一样，一句话都听不懂啦！」
如果换作平常，浮竹肯定会耐心地对他们讲解一番，他就是这样的人。
但此时他却一反常态，丝毫没有顾及部下的心情，选择直接将他们请出房间。
浮竹轻咳两声，对着小椿和虎彻厉声吩咐道。
「仙太郎，清音，你们先出去吧……接下来的话题，对于你们来说可能过于危险。」
这并非是出于保密的需要，而是对部下的一种保护。
有些事情只要知道，便会变得极度不安全起来。
「……算了，你们还是先在三室里待着吧。」
充分考虑过后，浮竹担心两人会在门外偷听，这很像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
平时或许可以不当一回事，但现在可不一样。
于是乎，浮竹便反常地板着脸，领着他们去到其他的房间。
再次交谈前，他将朔夜手中的茶杯要过来，重新往里加满茶水并递还给朔夜。
而后，他才重新端正脸色，认真地与朔夜面对面交谈。
「那么，你特意找我说起这件事，是有打算做些什么吗？」
浮竹悄然运转着灵力，若是朔夜有表现出叛逆的意图，便会将其暂且制住。
「做些什么……这点其实我也完全没想好啦！」
朔夜一点都不慌张，甚至于他还很悠闲自在地，饮着高品级茶叶所泡成的茶水。
「我最开始发现这点后，是有过特别生气恼火的阶段。这应该很正常吧，不管是谁知道这种事情，一时间都是很难接受的。」
「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应该是当下局面的最优解……考虑到世界的存续，即使换作其他人，估计也会做出类似的事情吧！」
浮竹松了一口气，凝结在手臂上的灵力也悄然散去，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动静。
「你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
「队长，我要是在这里说些类似想反叛瀞灵廷的话，恐怕第一个动手除逆的人就是你吧！」
既然没有到那一步，朔夜便干脆直接将话挑明。
浮竹苦笑着开口说道，「你未免把我想得太糟糕了，应该没有这么夸张才对……」
「肯定是会经过长时间的劝说，只有在你确实不能回心转意的情况下，我才会选择这么做。」
朔夜摇了摇头，「真要到那一步的话，付出的决心不是一样的程度么，没什么区别啦。」
「……」
浮竹无力反驳这一点，便主动说起那份隐秘。
「没错，浅打会影响死神自身的状态，但这是必须的行为……因为数量需要得到控制。」
「数量需要得到控制……」
朔夜琢磨着浮竹的话，不由得感叹道。
「真是的，在这种时候，我甚至都会觉得说出这种话的队长过分傲慢了啊！」
「傲慢……么？」
听到朔夜对自己的评价后，浮竹轻笑起来。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的他像极了蓝染惣右介。
可能是互为好友的两人，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有相似之处吧。
「是很贴切的评价呢，或许我确实是怀抱有这样的心态……」
这个设定一开始是为了店长不普及转神体而解释，毕竟血战准备期间，副队长可以用转神体达成卍解。
而血战里，副队长其实作用很小，队长级战力才是必须的，哪怕会造成一定的伤亡，也应该拿来用才对。
但后来看了几遍漫画后，发现强者的数量确实有猫腻。